成功地忽悠了王平和李華后,夏禹再無顧慮,繼續推動著股災。
話說。
因為散布的流言,太古股份集團的股價跌得更加厲害,上午休市時,其市值已經跌破一百億港幣,收于八十一億三千多萬港幣,一上午蒸發了五十一億港幣的市值,跌勢絲毫不遜色于昨天。
而太古財團的其他上市公司,諸如太古航運公司、太古貨倉公司、太古實業集團等等,都有相關的流言流出,這些公司的股價同樣崩地一塌糊涂。
諾曼·施雅懷根本想不到,一個多月漲起來的市值,會在短短一天多的時間里蒸發百分之八十,而且今天很可能全部蒸發掉!
年過花甲的諾曼·施雅懷跟吃了槍藥一樣,一上午情緒都處于暴怒和驚慌狀態。
當中午夏禹輕松隨意地忽悠王平時,諾曼·施雅懷卻紅著眼忙得團團轉。
因為諾曼·施雅懷有多年經營的關系在,所以盡管外面流傳著他侵占股東多少億的利益的謠言,港府卻還沒有派人前來調查,也沒限制他出境。
但是沒有官方的壓力,光是來自包括匯豐銀行在內的銀行的壓力,就已經讓諾曼·施雅懷要崩潰了。
太古集團總部所在地。
大中午的,烈日高懸,曬得太古集團總部樓下聚集的記者難受不已,但是這些記者卻沒有一個愿意離去,三兩成群議論著施雅懷家族會如何應對,不時有人抬頭看向大廈高層,似乎能夠看到里面正在召開的緊急會議。
太古集團大會議室。
所有高層和子公司的負責人都來了,聆聽著最上首諾曼·施雅懷的“咆哮”。
只見諾曼·施雅懷臉色通紅,雙眼布滿血絲,給人一種瘆人的感覺。
他通紅的雙眼不斷掃視,大聲下著命令,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你們聽著,現在樓下聚滿了記者,會后馬上召開新聞發布會,你們全部跟我上臺表態,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回去之后一定要推動馬上籌集資金,并且委托太古金融公司回購股權,不惜一切代價穩住股價,如果有誰不行,一律撤職……”
“聽清楚了沒有!”
一聲怒吼,嚇得許多人都打了個激靈,馬上高聲回答。
“聽清楚了!”
“散會,跟我下樓!”
說完,諾曼·施雅懷在侄子的攙扶下朝門口走去。
很快,諾曼·施雅懷一行人便來到了樓下,他命人攔住瘋狂的記者,帶著所有人上了提前搭建好的簡陋舞臺,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新聞發布會上,諾曼·施雅懷否認了一切謠言,并且聲稱將會讓造謠者付出沉重的代價,然后便是以起誓的態度,聲稱太古集團一切健康,包括母公司在內,所有上市公司都有充足的資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回購股票。
整個新聞發布會過程中,諾曼·施雅懷都極力保持鎮定和自信,就是怕自己的丑態被惡意解讀造成更大的危害。
等到簡短的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后,回轉公司內部的諾曼·施雅懷再也繃不住,恢復驚怒交加的情緒。
緊接著,來自匯豐銀行由沈弼親自打過來的一通電話,讓諾曼·施雅懷要瘋了,疲憊不堪的他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帶著侄子韋德·施雅懷趕往匯豐銀行。
當諾曼·施雅懷來到匯豐銀行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盡管已經是下班時間,但是整個銀行總部大廳擠滿了人,全都是來取錢的。
香江這一二十年來股災發生了幾次,銀行倒閉的事件也時有發生,所以在股災一來時,腦袋更靈光的人立馬就想到了趕緊把存款取出來,哪怕對象是匯豐銀行!
沈弼也擔心有些失去理智的市民不理解,所以在這種特殊時期,為了避免事情變得更加復雜,他根本不敢讓員工下班,各項業務照常運轉。
當然,這些業務中不包括對外貸款……
當諾曼·施雅懷找到沈弼時,沈弼正在緊鑼密鼓地調度著工作,吩咐員工不惜一切代價催收回款。
看到不是說話的地方,沈弼只能草草再說幾句,便帶著諾曼·施雅懷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門關上,諾曼·施雅懷便急忙說道:“邁克爾,你一定要幫我……”
諾曼·施雅懷還沒說完,心中同樣壓力巨大的沈弼便強硬地打斷他的話,態度決絕地說道:“諾曼,這一次我幫不了你了!”
“我也需要大量的資金!”
“現在你拿來抵押的資產全部被套牢了,而且已經在快速接近警戒線,如果你拿不出足夠多的錢補足保證金池,那么我只能采取特殊方式來解決。”
“邁克爾,你知道我的情況,我要瘋狂了,我現在需要大量的資金來回購股票穩住股價,我拿不出多少錢,現在是特殊時期,只有你能幫我了,如果我的太古財團倒下了,匯豐同樣會……”諾曼·施雅懷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極力地試圖說服沈弼。
同樣壓力巨大的沈弼用更大的聲音再次喝道:“諾曼,我說了我沒錢借給你,你來的時候看到了吧,取錢的人已經塞滿了整個大廳,并且要排到馬路上了,匯豐不能跟著你一起去死!”
“我幫的你已經夠多了!”
諾曼·施雅懷根本不相信匯豐銀行會沒錢,在香江,匯豐銀行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想讓他輕易放棄,絕對不可能!
“邁克爾,上個月我在匯豐買股權時,不是給了匯豐十六億七千四百萬港幣嗎?匯豐怎么可能沒錢?”
“你再把這筆錢借給我,我會拿足夠的資產抵押!”
聽到諾曼·施雅懷這話,沈弼心中的悔恨之情越發濃郁,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為什么會利益熏心上了九鼎銀行和渣打銀行的當,去接手這兩家銀行低價拋出的部分貸款業務和資產,導致流動資金消耗了絕大部分。
可以說,這幾年來,匯豐銀行的現金流從沒有像現在這么少過!
現在整個香江匯豐銀行賬上的流動資金就只有六億多港幣。
另外一個錢袋子的匯豐證券部門,在這個時候資金全部被套牢了,而且如果不解套,爆倉就在不遠之時,到那時匯豐銀行又得承受巨額虧損。
而匯豐銀行跟太古財團和施雅懷家族的貸款中的抵押物就價值七八十億港幣的資產,很大一部分都是太古財團各個公司的股權,在這方面又得虧慘。
一旦消息暴露出去,匯豐銀行現在賬上的六億多港幣根本不夠儲戶擠提的,更不用說用于填補虧損的窟窿。
而且,現在股災來臨,匯豐銀行的股價也不斷地暴跌,他也需要資金去穩住股價。
所以現在的沈弼,面對香江匯豐銀行如今的糟糕現狀,完全是化身成了鐵公雞,誰都別想再從他身上拔下一根毛!
不僅如此,他還想著到處搞資金,增強銀行的抗風險能力。
但是這些情況,沈弼是絕對不可能跟諾曼·施雅懷說的。
他根本不解釋,態度一如之前般強硬。
不是他不顧朋友之間的情誼,而是諾曼·施雅懷也不講情誼,現在這個時候還想拿著資產來貸款,他即將被太古財團和施雅懷家族的資產坑慘,他腦子抽了才會再接定時炸彈!
“諾曼,你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你還是想辦法趕緊籌集資金吧,你在我們這抵押的資產,一旦資不抵債,你就違約了,為了降低損失,只要有人出錢,我就會賣掉,避免虧損更多!”
“我得為股東和母公司負責!”
“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說到這,沈弼目光如刀,直直地與諾曼·施雅懷對視,目光前所未有地堅決,表明他會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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