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撞至一面樹桿,重傷滑地,背靠樹桿,龐蒼雷口中不斷吐血,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
樹桿被撞力震動不止,樹葉落下,遮蓋龐蒼雷一身。
石焱站至龐蒼雷前,低頭俯視,此刻場景,與當初龐蒼雷坐于馬上俯視他,是何其相似。
只能說,成王敗寇。
“動手吧,我敗了!”龐蒼雷強行咽下喉頭涌起鮮血,好讓自己多一分精氣,對視石焱,灑脫一笑。
“比起聶天寧你還算個漢子。”石焱微微一笑,問道:“大當家什么實力?抓靈根天賦者做什么?”
聞言,龐蒼雷目露嘲諷,不聲不語,他的意思很明確,殺他可以,想知道真相?做夢!
見到龐蒼雷反應,石焱并不意外,回身撿起斷劍碎片,在真正的酷刑面前,很少有人能承受至死。
也確實有這種人存在,但那是保護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大當家對龐蒼雷而言,達不到這個級別。
現在不說,只是不想讓他知曉,最好懵懂間去尋大當家,到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算是間接給自己報了仇。
半小時后,石焱扔下斷劍,自樹下走出,他的手掌滿是鮮血。
想知道的全部都問出了,與聶天寧說的基本一致。
“搬血境,被陰邪所侵壽命無多么?”石焱笑了笑,問出后龐蒼雷已經被他殺掉,給了個痛快,骨頭還是很硬的,浪費了他半小時時間。
龐蒼雷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東西,連張銀票都沒有,很意外,應該是都留在駐地了。
莫非是龐蒼雷打定主意,要奪了他的造化跑路,自立門路,所以故意把一身寶物留下,好蒙蔽徐鉉海,讓他放心別跟來?
石焱搖了搖頭,不得而知。
龐蒼雷死,該去殺徐鉉海了,一個個來,誰也逃不掉!最重要的是那一對陰物玉珠。
“誰?”石焱耳朵微動,猛地轉身,直面一處草叢,草叢足有一人高,樹木茂密,看不清前路,里面似有一重物不斷沖行,草叢抖動不斷,連帶著發出簌簌聲響。
一只黑皮野豬分開草叢竄了出來,不看石焱一眼,掠過石焱繼續向前狂奔。
對此,石焱沒有放松,反而更為凝重盯著草叢方向。
是后面有什么東西?把野豬逼出?
那頭黑皮野豬高達兩米,體格粗壯,獠牙鋒銳尖長,一般野獸真不是它對手,在這山林中天敵很少。
能把它逼的害怕奔逃,后面之物,就有些神秘了。
野豬過后,草叢抖的更快、更多,石焱一個縱身,躍上樹木。
果然,草叢被沖開,一大堆野獸沖出,種類繁多,其中不少食肉野獸,卻看都不看石焱一眼,沿著野豬的路線,消失了蹤影。
“不對勁!此地不能再待。”大批野獸和一只野豬的危險級別可謂天壤之別,后面的東西可能非他能對付的,念之所及,石焱轉身便要走。
“樹上的小哥留步!”這時,一道儒雅男音出現,似了解石焱心中所想,提前喊話石焱。
聞言,石焱非但沒有留步,反而準備躍入另一樹上,快速離開。
就在石焱動身一步之時,一道重物裂空之音響起,帶著磅礴動勢襲來。
石焱猛地收回步伐,扶樹站穩,一柄兩掌粗的黑色環刀擦鼻而過,最終插入他身側樹桿。
力量很大,足足插入半米,刀柄顫鳴不止,環刀刀背之上的九個鐵環不斷碰撞,發出清脆撞響。
石焱額頭滲出冷汗,剛剛那一步若是踏出,他便死了!
一刀之下,只有尸骨兩分。
“我家主人讓你留步,你便留步,不可忤逆。”刀入樹桿后,又出現一句悶聲悶氣之語,聲線很粗。
石焱順著聲音來源望去,不由瞳孔重縮,呼吸也亂了。
草叢方向,站有一頭異獸,何為異獸?有兇獸血脈之獸,實力天賦強否,看其體內兇獸血脈種類或濃郁程度。
在地球飛機上見到無量海中的龐大兇獸,便為這些異獸的祖宗。
這頭異獸足有五米高,石焱站在樹桿分叉上,都得抬頭仰望。
外形酷似豹,頭圓較大,頸稍短,一身紅色斑點,額頭之上有一紅焰印記,似為天生所有,紅色皮毛短密,猶如鋼鐵般堅硬,四肢強壯,前肢較后肢略寬大,四爪鋒銳,地面都深深凹陷,承受不住它的抓按。
趾上的白色銳爪足有石焱臂膀長短,被這異獸抓一下,只怕下一秒便支離破碎,不成人形。
異獸掃視石焱,獸目冰冷毫無波動,就如人看一只螞蟻般。
在這異獸背上,一站一坐兩名男子,站者,為一身高兩米,體型魁梧漢子,雙手環胸俯視石焱,一臉不滿,看起模樣,石焱旁邊的環刀應是他擲出的。
坐者,為一黑發青年,一身雪花宗袍,上面有一罡氣印記,宗袍上波光流轉,陽光炙熱都無法侵入。
宗袍青年見石焱視來,微微一笑,神情和睦自然。
“天罡宗!”石焱注意到宗袍青年身上的罡氣印記,心中一驚,心臟跳動都快了許,居然是天罡宗弟子,就是李子越加入的宗門。
他空間秘匣內還有天罡宗靈修的入門之法,天罡筑基法!
“小子,把環刀扔過來!”魁梧漢子松開臂膀,勾了勾手指,語氣很不好。
石焱把刀抽出,手臂一沉,這刀很重,不過對他而言,還可握動,當即甩出。
“不錯,有幾分力氣。”魁梧漢子單手接過環刀,眼睛一亮。
“小哥不必擔心,我來此只是問路,不知青陽城是否在前?”宗袍青年視線下移,在石焱血手上停頓了幾秒。
聽到對方在問青陽城,石焱不動聲色回答道:“對,直行下去,便能到護城河邊,順著護城河步入官道,便可入城。”
“聽小哥口音,可是青陽城人?”宗袍青年溫聲細語。
“是的。”石焱順勢回答,心中卻暗淬一口,狗屁青陽城口音,這宗袍青年純屬詐話。
“哦,那正好,不知最近青陽城中是否發生大事?可否與我敘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