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鋒放下環刀,彭豹松了口氣,小心問道:“您找到赤火盜駐地了嗎?”
“還沒有,但應沒差太遠,你認識路?”天鋒轉目,只要找到駐地,屠滅赤火盜對他而言很簡單。
“認識,不過,我聽說那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馬賊,我不敢過去。”彭豹畏畏縮縮回答。
“哈哈,無妨,我主人應不屑與你講我的實力,你既然害怕,指路后留在這里等我。”天鋒咧嘴一笑,他主人對普通人向來不屑一顧,彭豹的實力他看在眼中,不過氣感境六重,螻蟻一般,又怎會向他多解釋。
單純就是給他找個指路本地人,至于為什么不派石焱來,估計是怕石焱耍滑頭,說了假話跑路,到時想殺也找不到人了。
“就在這個方向直走八里地左右,我上次打獵碰到過,還遇到了它們的斥候,差些被殺。”指出駐地方向,彭豹身子在發顫,一臉后怕。
“有斥候?知道了。”天鋒抓住了彭豹話語的重點,朝赤火盜駐地快速行去。
彭豹靜靜等了幾分,確定天鋒沒有回頭,徹底松了口氣,轉身給石焱打了個手勢。
樹上,看到彭豹的手勢,石焱嘴角不由翹起。
林中所有斥候,被天鋒殺了干凈,直到他出了密林,才被守門之人發現。
赤火盜駐地,里面空空蕩蕩,大部分人都被派遣去青陽城,留在駐地的只有二三百人。
“什么人?”看門的馬賊大喝,駐地內的馬賊都被驚動,持刀向天鋒跑去。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這一段時間,也遇到不少意外闖入沒被斥候發現的獵人,都是殺掉處理,以免把赤火盜的行蹤泄露給官府。
他們被清古府通緝,這份通緝整個皇朝境內有效,若是被明涼府官方知曉,定會派兵圍剿,后果可謂嚴重。
天鋒不聲不語,環刀從肩膀放下,拖至地面大步走來,刀尖與地面石子碰撞,打出道道火花。
一名氣感境五重的馬賊有些奇怪,皺眉道:“殺了他!”
尋常意外闖入的獵人見到他們,逃的比誰都快,但此人有些不同,不逃反進,反而像是專門來找赤火盜麻煩的。
百名馬賊同時沖出,圍向天鋒。
“祂!”
對此,天鋒胸腹微微鼓起,另一只手結出一枚玄奧印結,張嘴吐出一字。
一字之下,聲如雷鳴,音若師吼,無形漣漪極速擴散而出,音速何等快?
眨眼間,百米范圍內的馬賊,在這一字之下,統統身形一震,馬刀落地,面露痛苦捂著耳朵跪下,眼內血絲密布,一口口鮮血不要錢般從嘴中涌出,最終癱軟倒地,七竅隱隱出血。
百米之內,無一例外,足有二百多名馬賊,都是氣感境武者,竟被天鋒一字殺之。
這二百人,內腑震動七竅流血,死定了。
百米外,那些幸存的馬賊顧不上驚駭,轉身就逃,更顧不上稟告高層,一個個迅速鉆入密林,消失不見。
太強了!非人力可抗衡。
天鋒也沒有管那些逃走的小嘍啰,去追那些螻蟻只會讓赤火盜大當家逃走。
身形一動,幾個縱掠出現在駐地中心木屋前。
這里,便是石焱所說的赤火盜大當家所在。
刀起!
環刀之上,出現一層鋒銳至極的力量,肉眼可見,為土黃色,此為先天罡氣!
一刀斬落,刀罡之下,整個木屋被一分為二,從中爆開,漫天碎木四濺,露出木屋內驚慌起身的一道人影。
人影身穿一黑色斗篷,頭戴黑布斗笠,黑紗遮面不露真容。
這一刀罡氣幾乎是擦著他身側斬落,再偏一些,他整個人就會被一分為二,驚險至極。
“你是誰?”斗篷者聲音偏中年,夾雜驚慌,慌忙起身之下,體內內勁氣息外溢,被天鋒感知。
“嗯?一名淬骨境巔峰?不對,是從搬血境跌落的!”細細感知下,天鋒露出一抹笑容,直白問道:“你就是赤火盜大當家?”
“您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有話好說,沒必要動手,只要您提出來,我定當解決。”斗篷者原為搬血境,自然認得出先天罡氣,當即臉色慘白,想要爭取一條活路。
“天罡宗,賜名武仆,天鋒!”天鋒聲音冰冷,如鷹雙目盯著斗笠黑紗,似能穿過黑紗看清斗篷者真容。
聽到天罡宗三字,斗篷者身體一震。
“就是你!”看到斗篷者反應,天鋒一刀橫劈,刀罡之下,淬骨也好,搬血也罷,都無甚區別。
一刀之后,斗篷者頭顱被削下,挑于刀尖。
天鋒持刀挑近,掀去遮面的斗篷,是一中年男子,一雙眼睛瞪大,此刻眼中的生命氣息才消逝干凈。
天鋒找了一破布,把頭顱裹好背于身后。
至于木屋內的東西,都被碎木遮蓋,一名馬賊的東西他也看不上,隨意翻了翻沒找到好東西后,天鋒便轉身離開,他該去找呂清泉了。
交了任務后,宗門賞賜必然不輕,或許可讓他實力更上一層樓,至于呂清泉那邊,天鋒沒有太期待,呂清泉才成為親傳弟子,拜師玄霜長老沒多久,身價不高,宗門或玄霜長老有什么賞賜,也大多被呂清泉換成修煉之物修煉掉了,沒東西賞賜他。
天鋒離開后很久,空蕩蕩的駐地上才出現一名名馬賊,他們都沒逃遠,天鋒一走便知道了。
眾馬賊圍于破碎木屋前,久久無聲。
“大當家就這么死了?”一名馬賊喃喃自語。
其他馬賊不敢接口,但眼前事實如此,在他們眼中神祇般的大當家,被人輕易砍掉頭顱。
天鋒太強,他們眼力有限,都想象不到具體境界。
“讓開!”徐鉉海從人群最后出現,站于無頭尸體前久久無語,不知在思索什么。
“鉉海,果然還是出事了!”人群中,傳出一道滄桑之音,似有些惋惜。
“大當家高明!替身之法,天衣無縫。”聽到這個聲音,徐鉉海畢恭畢敬,轉身重重躬下身體。
人群分開,走出一手持精鐵長槍,腰背挺拔,頭上黑白發夾雜的中年人。
陽光刺目,他瞇了瞇眼睛,瞇起的眼縫中,兇光閃現,體內,一縷縷屬于搬血境的氣勢層層疊起。
蒙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