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青梅觀之中,莫河在那艘飛舟落下到地面之后,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心慌,伴隨著的就是自己的眼皮狂跳,讓莫河心里有一種危險將要來臨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要大禍臨頭,不然心中不安的感覺怎么會這么強烈!”莫河在心里暗道,他可不認為自己心中這種莫名的不安,只是一種自己的錯覺。
傳聞修煉之人修為越高深,對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感應就越敏銳,往往在面對即將發生的危險的時候,隱約之間就會有感應,這種感應被稱作心血來潮。
莫河猜測,危險可能來自于剛才五行觀的那些人,在他們到來之后,自己才突然有心血來潮的反應。
“現在要不要離開望月山,先去縣衙那邊躲避一下。”看著空曠的望月山,莫河心中念頭轉動,想著要不要去縣衙蘇白哪里先躲一躲,不過這個念頭一起,莫河就在自己心里將其否定了。
五行觀的那些人,在來到子安縣之后,他們一定會先去縣衙那邊,畢竟那幾個死去的五行觀弟子的尸體,如今還放在縣衙之中,自己要是現在跑到縣衙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而且還會讓蘇白難做!
莫河完全不知道,真正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敵人,其實并非是五行觀的人,而是另外一伙人,并且他們現在已經向著望月山而來了。
手中掐動印訣,心念一動之間,莫河激活了望月山外圍的陣法,剎那間,無數的霧氣從望月山的山體之中涌出,翻滾旋轉著,將整個望月山包了個嚴嚴實實,隨后在突然之間,霧氣停止轉動,光芒映射之下,整座望月山,在外人的眼中,竟然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莫河將望岳山外圍的迷幻陣法開啟,把整座望月山都遮掩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起碼這樣一來,真的有危險降臨,必須先要破開陣法,自己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從而作出反應。
將陣法完全開啟之后,莫河又來到陣法的各個節點,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一枚枚的玉錢,直接放入到節點之中,作為催動陣法的力量來源。
直接用玉錢來維持陣法運轉,要是換作往日,莫河絕對干不出這種敗家的事,但放在今日,莫河卻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再好的東西放在手里,終歸還是要拿出來用的,一件物品的價值,只有在使用它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發揮出來,莫河可不想像那些守著金山銀山,卻依然在關鍵時刻舍不得花的守財奴一樣,一生的積蓄,最后都給別人做了嫁衣。
在莫河開啟了陣法之后,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有幾人來到了望月山之前。
“我記得就在這里啊,原本有一座望月山,山上有一個道觀,里面有一個老家伙和一個小崽子,當初我和師兄就是在他們手里吃的虧,那個老家伙,如今封神不在了,可是那座山去哪了!”趙虎帶著人來到了望月山下,轉頭四下打量,卻發現原本的望月山,此時竟然不翼而飛了,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慌亂。
自己費了那么大的代價,把掌門師伯請了過來,就是希望能夠為師兄報仇,可現在連仇家的地點都找不到,這玩笑可真的開的太大了。
“你確定就在此處?”站在趙虎身后的男子這時候開口說道。
“就是這里,我不會記錯的!”趙虎回過頭,滿臉橫肉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焦急之色。
“那你先退到一邊去!”男子看著趙虎的表情,知道他真的沒有撒謊,于是便上前兩步,來到了趙虎的身邊說道。
緊接著,男子緩緩的抬起手,掌心之中出現一片赤紅的光芒,而且變得越來越亮,在光芒的照耀之中,一座山峰漸漸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就是這里,就是這座山峰!”看到眼前重新出現的望月山,趙虎立刻叫了起來。
青梅觀之中,莫河現在臉色非常的凝重,從趙虎幾人剛剛來到望月山下時,莫河就已經發現了對方,而看到人群之中的趙虎,莫河大概就猜出了山下人的來歷,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五行觀的人,而是死在自己手上王峰的同門,離陽宗的人。
看著對方輕而易舉的就破除了迷幻陣法的遮掩,讓被隱藏起來的望月山重新出現,莫河就知道來人的修為一定遠在自己之上,最起碼是陰神境界的高手。
“該怎么辦,跑嗎?”莫河此時心里沒有半分僥幸,他根本不奢求望月山外的一個迷幻陣法,能夠阻擋住對方的腳步,想要逃跑,好像也很難從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手掌一翻,莫河的道官印出現在了手中,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別人求助蘇白了,但愿能度過此難!”
心中下了決定,莫河手中的道官印立刻綻放出金色的光芒,在子安縣衙之中的蘇白,原本正在接待五行觀的人,憑借自己良好的教養,雙方之間正相談甚歡。
“經過多日的追查,對子安縣周邊的各縣都已經仔仔細細的排查過了,現在卻依然沒有發現那個鬼修的蹤跡,不過各位道長請放心,府衙那邊已經重視此事,只要對方再次出現,那……!”蘇白現在一臉正色的對著旁邊幾個五行觀的道士說話,突然之間聲音一停,目光轉向了房間之外,看到了窗外亮起的金光。
金光散發的源頭,似乎是自己放在書房之中的官印。
“各位道長,本官有事,暫且失陪一下!”蘇白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幾個道士拱手一禮,然后快步走到了書房之中,看見了書桌上正在散發著金光的官印。
“道官求助,莫兄有難!”伸手觸摸了一下官印,頓時一道信息進入蘇白腦海之中,頓時讓蘇白知道了這個求助的來源。
走出房間之外,蘇白立刻喊了一聲,“莫兄有難,周伯,你快去一趟望月山,務必保證莫兄的安全!”
“是!”沒有看到周伯的人影,但是他的聲音,卻非常清楚的在蘇白的耳邊響起。
而聽到了周伯的聲音,蘇白也算是放下心來了,只要周伯出馬,那么莫河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當然前提是莫河能夠撐到周伯趕到。
望月山上,再通過道官印發出求救之后,莫河還沒有來得及把道官印收起來,緊接著就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然后籠罩著望月山外圍的那一層霧氣,也隨之開始劇烈的晃動。
莫河轉頭望向山下,就看到剛開始破除陣法遮掩的那個男子,此時正手掌微微朝下,做出一個憑空下壓的動作。
緊接著,莫河感覺到了一股沛然大力降臨,籠罩在望月山外圍的那一層霧氣,就仿佛是被巨大力量擠破的皮球,猛然之間爆散開,連帶著一聲輕微的碎響聲響起,莫河布置迷幻陣法的法器,就這樣徹底的被打碎了。
這股力量在打碎了陣法之后,依然沒有被消耗干凈,剩余的力量落到了莫河的身上,哪怕莫河已經運轉體內的靈力抵抗,可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卻依然感覺到身上壓力一重,胸口一下子非常的悶,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在悲鳴。
破除了望月山外圍的陣法,山下那名男子身上綻放出一道紅光,將身邊幾個人全部籠罩住,然后光芒猛然間拔地而起,直接飛上了望月山。
莫河只發現一道紅光落下,然后幾道人影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將目光看向眼前幾人。
“是不是他?”剛才破除陣法的那名男子,對著身旁的趙虎問道。
“就是這個小崽子,我當初見過他。”趙虎看著眼前的莫河,數年時間過去了,當年的稚童變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但是眉宇之間依舊有當年的影子,他曾經在莫河手中吃過大虧,對于這件事情一直引以為恥,所以在見到莫河的第一,就認出了這是當年的那個稚童。
“閣下何人,為何闖我望月山,破我山門陣法,難道是打家劫舍之徒不成?”莫河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開口問道。
“本座離陽宗宗主陸炎,我宗弟子王峰,可是死在你的手里?”那男子轉頭看向莫河,眼神之中滿是漠然之色。
“離陽宗的宗主!”莫河聽到陸炎表明自己的身份,頓時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竟然是離陽宗的宗主親至。
根據他在王峰那里審問出來的消息,離陽宗的宗主陸炎,修為已經達到了純陽境界,是繼離陽宗的傳道祖師離陽真人之外,第二個有可能成仙的人。
輕輕的吞了口唾沫,莫河搖了搖頭說道:“原來是離陽宗陸宗主,我這里之前倒是有幾個宗門弟子拜訪,但是沒有見過你離陽宗的弟子到來,陸宗主乃是前輩高人,就算前來興師問罪,也不用做得這么絕吧?”
“見沒有見過,這不是你說了算,把你的儲物袋交出來。”陸炎看著莫河繼續說道。
“宗主這是眼饞我一個散修的東西,特意來上門打劫嗎?”話說到了這里,莫河感覺有些拖延不下去了,儲物袋自己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從王峰那里得到的那顆靈珠,現在就放在自己的儲物袋之中,要是交出去了,自己可能就等于被人家抓現行了,哪里還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