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中有一輛車沒有跟著去客棧,是那輛福特猛禽f150。
藍天救護隊的隊員都不是職業的,他們只是兼職,他們平時都有各自的工作或者生意,只有在有救護任務的時候才會集合起來展開救援。
所以明天還有事的就跟著那輛車冒著雪返回日光城了。
田鵬之所以加入到天衢藍天救援隊,其實也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
在他的客戶中,就有一位藍天救援隊的執委,以前經常在田鵬的修車鋪修車,時間長了兩人的關系還不錯。
2017年,天衢成立了藍天救援隊,他的這位朋友就成了救援隊的執委。
那時候要不是田鵬歲數不夠二十五歲,他也能加入到藍天救援隊了。
藍天救援隊對隊員的歲數要求的挺嚴,二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才可以加入,超出這個歲數范圍的,都無法加入。
所以去年田鵬才加入進去的。
之前墨龍并不知道田鵬竟然也是天衢藍天救援隊的預備隊員,這次要不是遇到這事,墨龍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知道這事。
一輛普拉多一輛帕杰羅還有一輛梟龍沿著109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返回了天路客棧,下車時,這些藍天救援隊的隊員看著這座還算氣派的客棧都嘖嘖稱奇。
李軍毅笑著說道:“天路客棧的小劉老板能治療高反,這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已經傳開了。一開始我還不相信,畢竟我在高原待了小二十年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藥能快速治療高反呢。”
墨龍也笑道:“其實我那外甥是真的能治高反。別的不敢說,反正客棧正式對外營業一個多月了,光是治好有高反的游客就不下兩千人了!”
“這么多?”
“嗯,這還是因為暑假和十一之間有段旅游低潮期,要是在暑假的話,我們這里估計都接待不過來。”
“那就擴大地盤啊!”李軍毅直接來了一句,隨即他又意識到不對,“墨哥,你剛才說你外甥能治高反,莫非你外甥就是那個小劉老板?”
“是的。”墨龍點頭,“不過現在他被困在圣象天門了。嗯,因為追一個漂亮的姑娘……”
兩個人交談的時候,日光城藍天救援隊的七個人已經湊了過來,聽到墨龍這句話之后,齊齊大笑了起來。
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女士一邊笑一邊比劃著大拇哥,“墨哥,你這外甥可真是個情圣啊!追女孩子追的把自己給困住了,這個可以有!要是我家老石當年也這么追我,我早就提前三年嫁給他了。”
另外幾個人再次哄笑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一旁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那漢子摸著鼻子苦笑。
“走吧,進去歇歇這雪越下越大,今天晚上恐怕是停不了了。我讓后廚弄幾個魯菜 大伙兒好好的喝一頓解解乏。”
這幫人都是見多識廣的 一聽這話,嘻嘻哈哈的簇擁著走進了大堂。
大堂中并沒有多少人 只有兩桌客人在吃飯,看樣子都是過路的司機。
這種大雪天可沒有游客來這邊就算是想治療高反的 也不會在這種大雪天冒著危險上這邊來。
這次跟著來客棧的日光城藍天救援隊的人一共有八個人 算上作陪的田鵬和墨龍,正好湊齊一桌。
墨龍開啟了一樓西邊的那個單間,又給大狗說了一聲,大狗利索的弄出了十幾個菜。
李軍毅他們這幫人也沒有客氣。他們本身不能說是大富大貴吧 但能加入到藍天救援隊的人基本上就沒有生活條件差的。
而且誰都清楚墨龍把他們請過來是為了什么 而且吃住才多少錢,所以沒有人有什么心理負擔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副隊長李軍毅最后肯定是會給錢的……
所以酒桌上的氣氛很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李軍毅忽然問那個三十來歲的女士:“英子老蔡的那輛皮卡改裝的鏟雪車能用不?要是能用的話一旦雪停了,可以讓老蔡把他的車開過來。我估計就算是雪停了 也得先急著打通105縣道,而從納木錯北門到圣象天門的這將近六十公里的土路,相關部門恐怕也暫時無法顧及。”
英子點頭道:“毅哥你判斷的沒錯。按照現在這下雪的趨勢,這場雪絕對小不了,就算是雪停了,通往圣象天門的那條路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疏通。不過蔡哥那輛車如果要是跑那條土路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李軍毅也不磨嘰,直接掏出了電話就撥了出去,嗯哼一陣之后,他有些沮喪的掛掉了電話。
“老蔡的車昨天被別人撞了,撞得挺厲害,現在還在修車廠停著呢。”
“這么不趕巧?”英子也很詫異。
那個明顯是英子老公的石姓男子說道:“毅哥,你再給老蔡打個電話,不行就讓虎子的車明天再跑一趟,把老蔡的那個除雪鏟拉過來。正好田兄弟這里有修車鋪,大不了把老蔡的除雪鏟安在虎子的車上,反正他倆的車型號都是一樣的。”
虎子就是之前那輛離開的福特猛禽f150的車主,和老蔡的車是一樣的。
李軍毅一拍大腿說道:“嗯,這也是個辦法,我這就給老蔡打電話,石頭,你給虎子打電話。”
田鵬說道:“兩位哥哥先別著急打電話,我想問一問那個除雪鏟是什么型號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型號,但知道是博世的除雪鏟,可以安裝在皮卡、大吉普上除雪。高原這邊冬季很容易下雪,所以蔡哥就弄了這么一套除雪鏟安在他的福特猛禽上,還別說,除雪效果很不錯。”石頭很認真的說道。
“石哥,那你看那位蔡哥的除雪鏟能不能安裝在我的梟龍上?”
“你那輛梟龍?”石頭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沒問題吧。你那輛車的越野性能要比猛禽f150可強多了。你那輛車要是能安上除雪鏟,效果絕對超過蔡哥的猛禽。”
墨龍忽然插嘴道:“各位兄弟還有這位妹妹,我對這救援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我想問一個問題,我能不能租一架直升機直接飛過去救援呢?”
李軍毅直接否決了,“墨哥,你說的這件事不是不行,但是實施難度太大。首先當曲卡縣地方上沒有直升機,你要租直升機只能去日光城租賃觀光的直升機。可能一天大幾萬塊錢的費用你能拿得起,關鍵是用這玩意兒必須得提前向民航空管以及部隊的相關部門打申請。所以,有那時間還不如按照田兄弟剛才說的,給你這輛梟龍上安裝除雪鏟,咱們開車進去!”
田鵬看了墨龍一眼,直接拍板道:“就這么干。李哥,還得麻煩你聯系一下除雪鏟。”
楚倩、張興剛他們是被早晨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哎呦喂,這雪這是停了?”蓬頭垢面的房真真操著一口地道的首都話驚喜喊了一嗓子,然后她就看到一幫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這丫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直接就爆發出了一聲海豚音,就像是見到了獵鷹的土撥鼠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縮回了她的帳篷。
一幫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都很好。
任誰在經歷了持續了將近兩天的大雪,看了將近兩天那種鉛灰色的陰云后,現在忽然看到陽光,估計心情都會大好的。
哪怕外面的積雪已經能沒到人的大腿根,可燦爛的陽光依然讓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們怎么也不叫我啊!”房真真估計爆發出了她這輩子最快的梳妝速度,剛鉆回帳篷沒二十秒,她就穿戴整齊的一邊用手給頭發挽發髻,一邊抱怨的鉆出帳篷。
“都多大的人了還讓人叫,是不是吃飯也得讓人喂啊……”王燕調侃這丫頭。
房真真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就被外面燦爛的陽光徹底吸引住了。
“我的天,這景色也太漂亮了吧……”站在洞口的房真真發出了和其他人之前一樣的感慨。
張興剛瞅著老劉笑道:“兄弟,你輸了。”
老劉灑然一笑:“好,剛哥,五根煙!”說著老劉又扭過了頭恨鐵不成鋼的對房真真說道:“女孩子家能不能不要這么一驚一乍的發感慨啊,咱是淑女,咱得矜持……”
房真真一臉的懵圈,“劉哥你啥意思啊,我本來就是淑女好不好?”
幾個人再次哄笑了起來。
最先起來的老劉和張興剛這是在拿后起床的這幾個人打賭呢,不過看老劉現在的表情,他輸得挺慘的。
不過正如剛才房真真發出的感慨那樣,外面的景色真的是太漂亮了。
把天空封鎖了兩天多的厚重烏云終于是徹底消失,天空又恢復了以前那種純凈無暇的清澈透亮,那種藍讓人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形容詞來形容。
如果說有什么詞最適合現在的天空,那就是——純凈!
你不親眼所見,你根本無法徹底理解這種“純凈”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
就算是在高原待了兩個多月的老劉自認也從來沒見過如此純凈的藍天。
這一場大雪仿佛把整個天空徹底的清洗了一遍,而且效果之佳,遠勝之前任何一場雨清洗過的天空。
而更讓人震撼的則是天空之下景色。
天空之下除了眼前那座幾乎一眼看不到邊的納木錯依然是一種純凈的湛藍色,還有納木錯對面那一抹屹立在所有雪山之上的青灰色之外,天空之下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顏色,全都是一種純凈的讓人心醉的銀白色。
就連二百多米之外的那尊外形和一頭大象非常相似的圣象天門,都披上了一層厚重的積雪。
而從這個位置遠眺湖對面的念青唐古拉山,從西到東那連綿不絕的山脈也全都裹上了一層銀白色,極為壯觀!
可唯獨那四座高高聳立、直刺蒼穹的念青唐古拉山主峰依然是那種高傲的青灰色。
說來也怪,念青唐古拉峰上其實都是萬年不化的永凍冰川,從山南客棧那邊看,這四座山峰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白色的,雖說圓頭圓腦的一點氣勢都沒有,可卻能讓人時刻看到那白色的冰帽。
但在山北納木錯這一邊再看念青唐古拉峰,無論從哪個角度、那種距離用肉眼來看,這四座連在一起的主峰永遠都是那種青灰色,仿佛上面的永凍冰川并不存在一樣。
當然,如果你透過望遠鏡或者高清相機的鏡頭去看的話,這四座連在一起的主峰又會出現冰川的顏色……
(ps:這不是老墨瞎說,從納木錯這邊遠眺念青唐古拉峰你真的會發現就是這個樣子的。老墨夏季和冬季都看過,很神奇。)
前兩天在雪線之下湖濱之畔的黃綠色草場,此時全然不見,地面上到處都是那種純凈的白色。
這一場持續了將近兩天的大雪就好像一個最高明的魔法,把之前地面上所有而顏色全都換成了白色。
至于原本平靜的納木錯,此時卻變得暴躁不安。
天地間刮著最起碼得八級以上的大風,大風讓寧靜的納木錯開始狂躁起來。哪怕隔著很遠,眾人都能清楚的看到那連綿不絕的大浪一個接一個,湖面上到處都是浪頭翻騰過后剩下的那一抹抹白色的痕跡。
純凈的藍色天空、靜謐的雪山、一眼看不到邊際的的白色大地,這本來會共同構成一種讓人沉迷的景色。可如果再加上狂躁的納木錯,那么這種動靜結合,立刻就會讓這天地間的景色充滿了一種讓人震撼的美。
在房真真起來之前,六個人都已經對外面的景色發表了一連串震撼的感慨,房真真是第七個。
面對這樣的景色,恐怕除了瞎子和傻子之外,只要是正常人都會不自覺地沉迷其中。
“哎呀,凍死我了!不過我的畫畫完了!你們看看怎么樣?”楚倩的聲音打破了山洞中的安靜。
楚倩坐在洞口的一角拼命搓著雙手,小臉蛋也凍得通紅,在她的面前則擺著一張畫板。
老劉連忙走了過去,直接就把楚倩的雙手緊緊地捧在了手心中,有些責備的說道:“我說不讓你畫吧,你非不聽,凍壞了吧?”
這個動作頓時就讓楚倩原本已經凍得通紅的臉變得更紅,而后面一幫人齊刷刷的發出了一聲“咿……”
老劉沒好氣的扭頭開噴:“起啥哄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懂嗎?”
王燕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懂,我們都懂。恭喜劉兄弟贏得美人芳心……”
“哎呀,燕姐你說什么呢……”楚倩害羞的想要掙脫老劉的雙手,但奈何那雙大手太有力,而且特溫暖,她掙脫不開。
嗯,或許這輩子都掙脫不開……
“兄弟,恭喜啊!”張興剛也笑嘻嘻的走了過來輕輕給了老劉得肩窩一拳。
郝磊干脆沒臉沒皮的沖著楚倩叫了一聲“嫂子”,差點讓楚倩蹦了起來。
山洞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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