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墨昂低估了二大爺釀的酒對兩位舅舅的吸引力。
因為這兩個當舅舅的竟然下午練工作都不干了,李軍毅讓司機開著他那輛路虎攬勝拉著三人直奔客棧。
客棧里只有一壇已經打開的酒了,這還是那天墨龍回來的時候,秦越、李偉、吳玉山還有趙岳他們喝剩下的,一壇子五斤酒還剩下不到一斤。
一開始劉墨昂并沒有意識到這種酒的珍貴性,但墨龍懂啊。尤其是在他喝了這種酒之后,這酒基本上就封存了。
只有在重要的客人來了之后才會偶爾打開一壇過過癮。
其實在俄八措那套房子里還有不少酒呢,但都被墨龍毫不猶豫的封存了起來。
而且墨龍甚至都在學著釀這種酒——劉大江留給了親侄子一些東西,其中就有釀這種酒的方法和經驗。
劉墨昂自然是不會去釀酒,可墨龍知道了還有這種寶貝之后,就要了過來自己學,自己釀,甚至就連酒曲都是自己做的。
墨龍以前在鵬城的時候自己釀過米酒,他也會釀酒。釀這種高度白酒雖然還需要蒸餾,但那難不住墨龍。
墨龍嘗試了幾次之后,不僅釀出了合格的酒曲,釀出來的酒味道也很棒。
現在墨龍前前后后釀了足有一百多斤新酒了,但全都存在了劉大江遺留下來的那座酒窖中。
酒窖是挖在劉大江生前居住的那套房子的院子里,都挖進了凍土層,面積不小。
那個酒窖老劉下去過幾次,里面的溫度在零度左右。按說這個溫度存酒會影響酒的口感,可偏偏按照劉大江遺留下來的這份經過改良的釀酒技術釀出來的酒,就適合在這種低溫環境下儲存。
釀酒的作坊就在廂房中,里面有全套的家伙事兒。
這套宅子是劉大江生前居住的,他去世之后就留給了劉墨昂。現在這套宅子在法律意義上的主人就是劉墨昂。
那套宅子劉墨昂自然是不會領外人進去,哪怕他叫李偉和李軍毅“舅舅”,那也不行。
留下倆人在客棧喝茶醒酒,他自己開著老爹的帕拉丁去了俄八措。嗯,酒駕犯法,但老劉不是沒上路嘛……
老劉從老宅子那里帶回來了四壇三斤裝的自釀酒,把李偉和李軍毅樂壞了。
當然,李軍毅的酒錢還是要給的,三盒五糧液一帆風順,花了老劉四萬五。
晚上兩個老酒鬼愣是沒走,一直等到墨龍回來,哥兒仨也不嫌冷,竟然就在后院里做起了燒烤,一邊烤一邊喝,又喝了一壇三斤的自釀酒。
老劉可沒心思和三個長輩摻和,和他們喝酒還得管著倒酒、倒茶甚至是烤肉,他才沒那個心思過去伺候這仨老酒鬼呢。
和客棧的年輕人在一起熱鬧不香嗎?
第二天打發走了李偉和李軍毅,老劉就開始忙著結算了。
客棧雖說是八月底正式對外營業的,但真正紅火起來卻是在九月初。真正紅火的時間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從九月初到十月下旬。
這兩個月的平均日營業額能達到一萬五千多 進入到十一月份客棧的生意就下滑了三分之一,雖說還有不小的盈利,但絕對無法和最火爆的那二十來天營業額每天超兩萬的時候相比。
到了十二月尤其是十二月中旬之后,哪怕一天的營業額能夠保持在七八千塊的樣子,但還是開始進入到了微利時期。
畢竟客棧平時的日常開銷也是不小的。不算田鵬和孫德海,客棧還有十七個人。
除了劉墨昂和墨龍之外,需要開工資的足有十五個人。光是這十五個人的工資,一天就接近三千塊。
再算上吃喝拉撒睡以及其他的一些開銷,客棧一天的營業額要是低于七千塊錢,那就是賠錢,八千塊勉強能保持盈利。
這還得說是后面的客房有游客租住才可以,因為客房的盈利要遠超前面的飯店。
如果光指著飯店的話,一天八千塊錢的營業額才能勉強保持不賠。
相比于青藏公路其他的路邊店,天路客棧的規模算不上最大,但服務人員絕對是最多的。
要是在旅游旺季,充足的客源足以讓龐大的日常開銷相形見絀,甚至這些服務人員也就是勉強夠用的。但是進入到了旅游淡季之后,這么多人員就成了負擔了。
不過好在時間不算長,而且即便是到了十二月下旬了,客棧依然能勉強保持微利狀態,所以老劉就沒有提前放假。
要知道在其他的路邊店,廚師通常都是老板兼任的,條件稍微好點的飯店最多也就是雇傭一個廚師。至于服務員和收銀員,一般都是老板娘兼任,最多再雇上一兩個服務員罷了。
那些路邊店人數能超過五個人的就算是人員比較多的了,而且人家一旦到了淡季,大都會放假回老家,這樣就不用給服務員和廚師再開工資了。
可老劉這里不行。
一來是這些人用的都順手了,老劉不想讓這些人走掉。二來就是反正現在也不賠錢,大伙兒再堅持一下到月底放假,那么他們最起碼還能多掙一個月的工資。
因為賣了那塊天藍玉而變得財大氣粗的劉老板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小錢。
不在乎歸不在乎,可這帳還是必須要算清楚的。畢竟這里面還有小舅的兩成股份呢。
哪怕是親娘舅親外甥,這帳也得算的明明白白。
因為辦理的是公司,所以公司的財務是由日光城的一家會計師事務所代理的,畢竟還牽扯到稅務方面的問題,就必須要找專業的人士來管理。
對賬對了大約三天的時間,這四個月的賬目基本上就全都弄出來了。
八月份的就不算了,從九月一號開始,一直到十二月下旬這三個半月多一點的時間,客棧的總營業收入超過了一百五十萬,差點一百五十二萬。
工人工資、日常開銷、飯菜成本、加起來一共七十萬冒頭。
稅前利潤八十萬冒頭。
這么多的稅前利潤,老劉必然要繳納不菲的個人所得稅和公司營業稅。不過今年天路客棧餐飲服務有限公司還有很多投資項目,比如說買車,比如說太陽能光伏發電,比如說投資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和星空屋的投資。
這些雖然都屬于固定投資,但減免的稅款還是很多的。更別說老劉這個月才捐了五十萬的牧草給災區受災群眾。雖說這些捐贈也無法全部抵消應納稅金額,但也能減免不少。再加上一些合理合法的避稅手段,所以亂七八糟算下來,天路客棧需要交納的稅款并不算多。
最終,老劉得到了一個具體的數字,那就是天路客棧從八月初成立以來一直到2019年的年底這四個月的時間,純盈利一共為七十一萬。
這個數字是老劉沒有想到的。
雖說這四個月內投資的要更多,可那些錢幾乎是白得的,老劉花起來不心疼。而且那些投資大都是長久性的投資,對未來有好處,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本的投資。
按照今年的營業額算,明年從五月份到十月底這半年是旅游旺季,再加上三個月的淡季,最起碼純利潤也得在二百萬以上。
而且明年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就要開始發力了,這種涉農企業不僅有國家政策補貼,還有相應的減免稅政策。屆時,哪怕客棧的盈利能力更強,但因為老劉是以天路客棧餐飲服務公司的名義和俄八措村民共同組建的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所以明年減免的稅款會更多。
怪不得不管是秦越還是未來的老丈人都說自己這步棋走的妙。表面上看起來是當時吃虧,但盈利的大頭都在后面呢。
只要你能緊跟國家的政策,支持國家的政策,那么你就能跟著一塊發財。
就像那誰家的誰誰誰說的那樣,站在風口上,就是一頭豬都能飛起來。
下面還有一句更厲害——長出一對小翅膀,就能飛得更高!
現在這里就是一個風口!而和當地牧民共同發家致富,就是那一對小翅膀!
不過劉墨昂并沒有忘記當初對二大爺的許諾,那就是純利潤的一半要分給俄八措村民。不過這一點劉墨昂已經做到了。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是以天路客棧的名義投資的,公司一多半的股份都給俄八措村民了,這其實已經相當于把客棧一半的利潤分出去了。對此,劉墨昂認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許諾。
“老舅,這年終獎該怎么發?給個建議唄!您外甥我可從來沒干過這活。”老劉的房間內,爺兒倆開始商量別的問題。
“還能怎么發?除了大狗之外,其他人這個月雙薪。人家別的企業都是干了一年之后年底發雙薪,咱們這些人呢?他們時間長的才干了四個月,像后招的這一批人滿打滿算也就是干了三個月,年底這個月發雙薪已經很不錯了。”
墨龍這話說的有道理,老劉答應了下來。
“不過要想留住這些人,房價的這兩月期間最好也給他們發點錢。半薪吧,不過得等到過年回來之后第一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才能給他們,這樣能拴住他們。”
老劉再次點了點頭,“老舅,大狗那邊我給他包紅包就行了,您就甭管了。鵬哥那邊我就不管了。當初我許諾的是,如果他收入不足五萬的話,我給他補足五萬。現在看起來,要是按照投資收益比例來計算的話,這家伙比我賺得還多。”
“呵呵,田田那邊你就不用管了。那天你們出去玩,我和這小子在家吃飯的時候他給我透了一個底,他這四個月純賺了差點十萬!等回去你得讓他好好的請請你。”
“他能賺錢就好,畢竟當初我拉他上來就是為了賺錢的,他能賺錢,我也就放心了。大狗這邊,我打算回去之后給他包個四萬的紅包,算上工資給他湊八萬塊錢。要不然鵬哥賺了小十萬,我怕大狗心里不平衡。”
“嗯,雖然多了點,但你愿意那是你的事。不過大狗這孩子在這里干的確實不錯,再加上你們的關系,這個數目……可以。”
“好,就按照您的意思來做。下面咱該說說咱爺兒倆的事了。”
“咱爺兒倆有啥好說的?把所有而獎金和紅包發下去再分錢唄。”
“那不行。我才是老板,獎金和紅包我來出,您就按照您的分紅拿錢就是了。七十一萬,您占兩成,那就是十四萬二,我給您十五萬,多的八千算是墨小璐的壓歲錢。”
墨龍想了想,沒有爭辯,“你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反正你現在是個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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