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紅藍寶石毛料可比普通的翡翠毛料貴多了。普通的翡翠蒙頭料都是按照公斤賣的,而紅藍寶石毛料則是按照快賣的。
一塊紅藍寶石毛料不過幾十克最多也就是上百克重,可品相好的能過萬,普通的也得要幾千塊。要是換成公斤的話,一公斤紅藍寶石毛料就得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
楚倩他們還是每人挑了兩塊,紅藍寶石各一種。她們純粹就是為了玩,劉墨昂也不是掏不起這個錢。就連大壯壯也抓了一塊……
至于劉墨昂,則是挑了二十來塊個頭都差不多的,一共花了他二十八萬。攫欝攫 算上之前買的翡翠毛料,這一上午他就扔出去七十多萬。
要說不心疼是假的。
別看去年賣那塊天藍玉給他帶來了接近六千萬的收入,可這一年來光是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他就沒少往里投錢。尤其是隨著滑翔傘俱樂部、滑草場以及高端婚慶項目的展開,劉墨昂往里投的錢就更多了。
哪怕這些錢是念青唐古拉互助公司以借貸的形式借的,可那也是真金實銀好不好?
另外,隨著五行小世界的行程,劉墨昂又有了一些新的計劃,以后往里投入的資金會更多。
所以現在即便是以劉墨昂的身家,也感覺到了資金的壓力。
這次之所以來瑞麗賭石,一方面是為了“弄”幾塊好料子給楚倩打造一套首飾,另外一方面就是弄點錢。
緬甸老板的那位伙計推著小車領著劉墨昂他們來到了毛料交易區的邊緣地帶,這里是也是整個玉城翡翠交易市場的最邊緣。
這里是翡翠毛料的加工區,里面有大小不一的加工鋪子,一個個的臟亂的很。其實這里的加工鋪子還好點,市場外面的那些加工鋪子還要臟亂差。
沒辦法,干這種活就是想干凈也干凈不了。
不管是擦石還是切石,機器一開,那才叫一個暴土揚長,甚至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都不為過。厺厽啃書居kenshuju厺厽 加工區有不少的人在解石,幾百口子人的說話聲、叫喊神,再加上機器的噪音,讓這里嘈雜的和真正的戰場有一拼。
在這里解石的大都是前來賭石的人,大部分是游客,也有不少是像馮立人這樣專門過來賭石的人。巘戅啃書居keNm戅 往往一個人解石,周圍有數十口子觀看,解石的機器一旦開動,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誰也不敢出動靜。
可一旦擦開窗口或者是切開毛料,保準會爆發出巨大的喧嘩聲,或唉聲嘆氣或縱聲高呼。
但絕大部分都是唉聲嘆氣,興奮的大聲歡呼的聲音很少很少。
這幾年可不比十多年前了,那時候好歹還能遇到一些好料子,現場能解出一些好料子來。可是現在,一個是老場口的毛料開采的都差不多了,一個是緬北戰爭的爆發,讓進入到國內的翡翠毛料數量驟減,好料子更是不多得了。
這一點從中低端翡翠的變化上就能看得出來。
十幾年前,無色的翡翠,哪怕是玻璃種的,價值都不算多高,一些糯種甚至是豆種的無色翡翠干脆都沒人要。
像糯冰種、糯種的料子,要是顏色不夠正的話,價格都提不上去。那時候只有冰種、冰糯種的滿綠料子才算是高中檔翡翠。
可是再看現在,很多豆種的料子,只要上面帶點綠價格就能一下子提上去。甚至馬牙種的料子只要帶點綠,都能賣出一個好價格。
翡翠以綠為尊,不是滿綠的翡翠、綠色不夠正的翡翠,那還能稱之為翡翠嗎?
當然,現在的翡翠依然以綠為尊,冰種滿綠的高檔翡翠料子依然價值驚人,只是現在很少見了。
十多年前,滿綠的玻璃種偶爾還能看到,可現在,那種極品料子只存在于傳說中了。
說個毫不夸張的話,現在哪怕把玉城翡翠交易市場里面擺的這些毛料,不管是開窗料還是蒙頭料全都解開,都開不出一塊滿綠的玻璃種來!
只是很多賭石的人并不這樣認為,他們總認為只要自己足夠認真努力,只要自己運氣足夠好,那就能開出一塊滿綠的玻璃種來,從而一夜暴富。
但事實卻是,本來還算富裕的賭石人,一夜之間變得赤貧如洗……
這些劉墨昂管不了,他也沒那個本事去管。所以,他只需要管好自己身邊的親人就OK了!
小伙計帶著劉墨昂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加工區的一個角落,這里的人不算多,加工鋪子的老板是一個當地人,但在鋪子里加工干活的人全都是逃難過來的緬甸人。
其實從加工鋪子的變化也能看出翡翠行業這幾年的衰敗。
十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是一幫人等著一臺機器解石,現在則是一片加工鋪子等著客戶來解石。
解石這種行業在以前也是有很高的門檻的,你必須要有一個有足夠經驗、能夠幫著客戶出主意的好解石師父坐鎮才行。但一個好的解石師父是很難得的,那是用無數的翡翠毛料活生生的練出來的。
可現在,加工鋪子的門檻低到幾乎沒有。隨便弄一臺切割機再弄幾把角磨機,然后支個攤子就能干。至于幫助客戶出主意是擦還是切,甚至是直接一刀切,那個沒有,絕對沒有!
客戶您帶來了料子,是擦還是切,怎么劃線,那都得客戶您自己說了算。我們只是干活的,提意見,對不起,沒有……
看到小伙計推著小推車領著一幫人走了過來,加工鋪子的老板很熱情的迎了出來。
“幾位這是要解石?”攫欝攫 劉墨昂差點翻白眼,這不廢話嘛,不解石拉著這么一堆毛料來你這里干嘛。
文興剛明白這個,他把話接了過去,和那位老板聊了一會兒,最終確定了一個還算是合適的價格。
當然,文興剛告訴老板自己曾經在姐告這邊當兵之后,老板的態度更熱情了,主動的減免了一點費用。
這老板自我介紹了一番,還別說,他的名字挺奇特的——木然鞏散。
文興剛在一旁低聲解釋道:“木然是景頗族的一個形式,而且還是景頗族的五大姓氏之一,鞏散在景頗語里有‘漢人’或者‘漢地’的意思。這位老板叫木然鞏散,估計他的父母中應該有一位是漢族。他取這個名字,通常寓意著景頗族與漢族聯姻的美好結晶。”
文興剛這么一解釋,劉墨昂才明白人家名字中的含義。
木然鞏散的這個鋪子規模并不大,而且看他的家伙事兒,估計他開這個鋪子也僅僅是為了賺點零花錢。因為僅僅從鋪子里的解石設備來看,這個鋪子的投資并不大。
鋪子里面個頭最大的是一臺油切機,這種型號的油切機一般是用來切大、中料的,雖然速度慢點,但勝在切得很齊整,算是這個鋪子中最專業的解石工具了。
這么一臺油切機,新的也就是一萬多塊錢。
另外在油切機的旁邊還有一臺小型的水切機,這種水切機適合切中、小料的,自帶水箱,最大可以安裝十寸的切片。此外還有一臺臺式砂輪機和幾把角磨機,以及一臺用角磨機改裝的自制鐵刷機。
從這些工具也能看出來,木然鞏散的這家鋪子主要就是用來解石的,像拋光甚至雕琢之類的活他們不干,只做這種最初級的解石工作。
“先切誰的?”劉墨昂笑瞇瞇的問道。
張玉成抱著他的那塊料子站了出來,“哥,先切我的吧,我這塊料子這么好的松花和蟒帶,肯定能切出好翡翠來,估計就算是切不出玻璃種來,最起碼也能切出個冰種翡翠來!對于這一點,我無比的自信!”
這話一出口,馮立人和老岳還有木然鞏散大吃一斤,用比兔子還快的速度立刻湊了上來。
之前張玉成挑選毛料的時候馮立人和老岳也去挑選毛料了,所以他倆并沒有看到張玉成的“杰作”,只有劉墨昂和萬磊看到了,所以他倆壓根連動都沒動。厺厽叮叮小說dingding小shuo厺厽 只是三個人湊近打眼一看,就憋著笑離開了,只是老岳實在是憋不住了,笑著沖著張玉成豎起了一根大拇哥……
看到岳大哥的“贊揚”,張玉成非常傲嬌的說道:“岳大哥,我能挑出這塊料子來還要多虧之前你給我的講解,你要是不給我講解那么多,我可挑不出這塊料子來。你瞧瞧這送花,這蟒帶,里面絕對有好料子……”
老岳差點把肚子憋破了,他現在恨不能來句MMP,這他娘的是松花嗎?這分明就是石皮上的一些天然斑點罷了!
還有,這他奶奶的是蟒帶?怎么哥們玩翡翠玩了十多年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蟒帶呢?這分明就是他妹的一條裂縫好不好……
如果不是看著張玉成憨厚而且歲數還小,老岳真想給這家伙的屁股上來一腳……巘戅叮叮小說戅 那邊木然鞏散和馮立人已經實在是忍不住勾搭在一起躲到遠處“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只是依然很努力的在壓低聲音。
劉墨昂給張玉成的后腦勺來了一巴掌,“別丟人現眼了,趕緊告訴人家解石師父怎么解石!”
張玉成很委屈的捂著自己的后腦勺,“哥,你打我干嘛?我給你說,等我這塊料子里面解出玻璃種翡翠來,你要給我道歉!”
這下連劉墨昂都給氣樂了,“你這塊料子里面要是能解出玻璃種來,回頭我就把客棧玻璃砸了用你這塊當玻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