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楚倩終于吃上了劉墨昂親手做的炸醬面。
看到妻子吃的那么痛快,劉墨昂心里也高興。
草場的第二次刈割快開始了,這讓劉墨昂開始忙碌起來。
第一次刈割的情況極好,收獲的鮮草數量比預想中的還要多出將近15來,這讓辛大教授一邊快樂著一邊痛苦著。
快樂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豐產啊,可痛苦的原因同樣是這個。他是真的搞不清為啥這里的牧草會長得這么好!這產量都快趕上雅礱那邊低海拔的牧草了!
對于一個嚴謹的科研人員來講,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實在是太痛苦。
不過劉墨昂就沒那么多想法了,鑒于生態牧業那邊的土建快完工了,屠宰分割車間的設備也開始進入到安裝階段,所以在劉墨昂的示意下,生態牧業的總經理葉坤開始和周邊的牧民展開了牦牛育肥工作。
其實牦牛育肥最好的時節并不在現在,而是在每年的一月份到五月份。
在高原,牦牛都是天然放牧,只有每年六七月牧草茂盛的時候才能長膘,然后在八月到十月才會集中收購屠宰。而其它時間因為牦牛缺草吃長得太瘦,牧民賣了不劃算。
尤其是一月份到五月份,高原這邊的牧草是最少的,這時候的牦牛都是在餓肚子的,所以體重不增反降。
如果在這個時候給牦牛補飼,那么最多半年的時間,牦牛的體重就會和吹氣球一樣瘋漲。
比如說在天然放養的情況下,一頭三年的牦牛在每年的一月份體重普遍都會低于一百五十公斤的。而如果能夠給牦牛補飼到五月份,那么牦牛的體重普遍會瘋漲到三百公斤以上!
一百五十公斤的牦牛和三百公斤重的牦牛哪個賣錢多,就算是傻子都知道。
所以,最好的補飼時間是在一月到五月份。
不過為了讓生態牧業的屠宰分割車間在年底能夠按照預定目標開動起來,現在給牦牛育肥也不是不行。
整整四萬五千畝高產的燕麥草,哪怕僅僅一次刈割,就足以給數千頭牦牛補飼了。
因為第一批進行補飼的牦牛大都是和生態牧業簽署了草場流轉合同的牧民家養的牦牛,而周邊的牧民也都以家里的牦牛入股生態牧業,所以牦牛的體重上來了,這些牧民絕對會跟著受益的。
要知道在天然放養的情況下,牦牛出欄大都是在五到六歲。而有了補飼育肥,那么三歲甚至兩歲半的牦牛就可以出欄!
最關鍵的是,兩三年的牦牛肉質要遠比五六年的牦牛肉質更鮮嫩!
事實也確實如此,五六年的牦牛肉質確實是比較粗糙,粗纖維很多,雖然營養價值高,但口感并算不好,再加上產量低,就造成了牦牛肉無法成為主流牛肉的現狀。
可兩三年的牦牛肉質還是挺嫩的,并不比魯西黃牛的肉質差!
養殖的時間差一半,體重還更大,肉質更鮮美,補不補飼對于牧民來講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了!
除非是罕見的白牦牛,否則沒有哪個牧民不愿意把家里養的牦牛賣給生態牧業的。
當然,牧民受益,生態牧業的利潤同樣會很高的。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高原牦牛,不是西海、巴蜀西部那些地區的牦牛。這種生活在海拔超過四千五區域的牦牛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要更優秀!
當然,這種噱頭在銷售的時候也可以作為一個主打廣告。對于內地人來講,海拔越高、自然條件越惡劣的地區出產的東西就越好。
比如說蟲草、比如說麝香,又比如說這全部在海拔四千五以上養大的牦牛!
同樣的牦牛肉,因為這個噱頭,每公斤的售價就有可能提升十元以上!
不用說別的,我家出產的牦牛肉全部都是在海拔四千五以上養育的牦牛!甚至生態牧業都會給每頭牦牛建立一個檔案卡,會由當曲卡縣的相關部門背書,然后等銷售牛肉的時候,這些經過政府相關部門驗證的檔案卡就會擺在顧客的面前。
這樣會讓顧客更清楚他們買到的牦牛肉是什么情況的。比如說歲數、體重、來自于哪一家牧民、生活的海拔區域……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討好顧客的銷售手段。
現在這些工作正在進行中!
一旦等年底屠宰分割車間開動起來,那么這些最原始的檔案卡在未來的銷售工作中必然會起到很好的作用!
其實這種方式是劉墨昂他們三個和遠在西海的那位金總學的。
一開始金總和當地牧民合作的時候使用的辦法是把當地牧民的瘦牦牛在他的草場補飼育肥,然后當地牧民在出售牦牛的時候補償一部分“育肥費用”。
給牦牛補飼育肥得吃草啊,消耗掉的牧草不也是錢嗎?
一開始這種辦法還可以,可因為牦牛畢竟是活物,而且一家牧民養的牦牛都不見得是一個品種,所以這就造成了有的牦牛五個月可以育肥一百多公斤,有的牦牛五個月下來體重才增長六七十公斤。
這下牧民可就不干了。
因為牧民賣牛是按照牦牛的體重來賣的,而牧民繳納的育肥費用則是一定的。
打個比方,一頭牦牛牧民需要交納一千元的育肥費用,可有的牦牛五個月增重一百公斤,有的才增加了六七十公斤。交了同樣的錢卻達不到增重的標準,人家牧民當然不干了。
所以金總在西海那邊創業的時候因為這方面的事情可沒少操心甚至是賠錢。
吸收了金總當初的經驗教訓之后,劉墨昂他們三個在組建念青唐古拉生態牧業的時候,就避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生態牧業并不會向當地的牧民收取育肥費用,而是直接和當地牧民合作,合作的對象就是牦牛。
比如說一頭兩歲齡的牦牛在補飼育肥之前的體重是一百五十公斤,經過五個月的補飼育肥后,這頭牦牛的體重達到了三百公斤,那么增加的這一百五十公斤中,有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十公斤是屬于生態牧業的。
按照市場價,這頭三百公斤重的牦牛生態牧業收購的話,價格差不多是一萬塊,但因為其中有生態牧業的一部分,所以生態牧業只需要支付給牧民二百五十公斤的錢,也就是大約八千三左右。少支付的那一千七,就相當于補飼育肥的費用了。
對于牧民來講,一頭牛少收入了一千七,這似乎有點虧,但實際上只要會算賬都明白,牧民絕對是占了大便宜。
別的不說,僅僅是從養牛的時間上,牧民就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
還是那句話,如果讓牧民放養牦牛,一頭牦牛體重達到二百五十公斤最起碼得需要四年以上的時間,三百公斤的體重那最少得養五年。就按二百五十公斤來計算的話,養四年賣八千三和養兩年通過補飼育肥同樣賣八千三,那個合適?
而且這么做牧民一分錢不用掏,只是把養了兩年的牦牛送到生態牧業來補飼育肥就可以了。而省出來的這兩年的時間,又能多養育一些小牛了。
只要能如此的循環下去,這些牧民的收入將會比以前提升一倍!
而對于生態牧業來講,他們需要付出的就是支付給互助公司的牧草或者青貯飼料的資金。
按照生態牧業和互助公司簽署的合同,生態牧業將會按照市場價收購互助公司的燕麥草鮮草和青貯飼料。
以目前的市場價格,互助公司出售的鮮草價格在二百五十元一噸,青貯飼料的價格則是四百元一噸。當然,補飼育肥主要是依靠青貯飼料而不是鮮草。
而一頭牦牛補飼育肥五個月,需要消耗大約五噸左右的青貯飼料,也就是說,生態牧業一頭牛的補飼育肥成本為兩千元。
從牧民那里得到的一千七百元肯定是無法抵消補飼育肥的成本,但這對于生態牧業來講并不虧,因為看著好像是虧了三百元,可平均到一頭三百公斤重的牦牛身上,無非就是收購價格漲了一塊錢而已。
但可別小看這一塊錢,這足以吸引更多的牧民把家里的牦牛賣給生態牧業,生態牧業可以保證收購到足夠的牦牛而不至于造成設備閑置。
設備閑置的成本要遠高于為每頭牦牛多支付的這三百元,這筆賬不管是劉墨昂還是王貳虎都算的清。
更別說只要生態牧業有足夠的牦牛,那么通過向內地出售高價牦牛肉以及牦牛的深加工,獲得的利潤將會更大。這每頭牦牛增加的區區三百元的成本,在這種高額利潤面前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互助公司這邊看起來好像賺的最少,但實際上互助公司這邊的利潤也是很高的。
去年那四千畝燕麥草一年刈割了三次,平均畝產1.2噸鮮草,這個數量可是比最開始預計的八百公斤鮮草的數量增加了將近50!
畝產1.2噸鮮草,按照市場價那就是三百塊錢!而要是做成青貯飼料的話,一畝燕麥草能做大約0.84噸青貯飼料,這就是三百三十塊錢,扣除掉青貯添加劑,一畝燕麥草同樣差不多在三百多。
也就是說,互助公司種一畝燕麥草,最少可以賣出三百元!
四萬五千畝燕麥草那就是一千三百五十萬!
而成本呢?因為有國家的相關補助,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別忘了還有五千畝的種子田呢!
也就是說,互助公司這邊僅僅種植燕麥草和種子田,一年的純收益就不會低于一千三百萬!
這五萬畝草場的成本,僅僅那五千畝種子田的收益就夠了,這四萬五千畝燕麥草賣多少錢基本上就賺多少錢!
所以,互助公司提供牧草,生態牧業負責補飼育肥,牧民得到了兩年賣一批牦牛的好處,這么一條簡單而有效的產業鏈就形成了。
最關鍵的是,如此操作可以讓三方都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才是不折不扣的三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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