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來的是德信礦業下面一個銅礦的副礦長。
一個副礦長要是在礦上那絕對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了,可對于這些礦長副礦長來講,陸則成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老板。
現在大老板有事開始搖人,即便是副礦長也得巴巴的趕緊過來。
德信礦業目前在高原一共有兩個銅礦,一座在昌都那邊,一座在后藏那邊。昌都那座礦因為海拔稍微低點,所以一年之中大約可以開采九個月。但是后藏那邊的那座礦一年之中最多能開采七個月的時間。
這位副礦長就是后藏銅礦的一位主管后勤工作的副礦長。
因為礦上每年都有好幾個月的休息時間,所以礦上必須要有留守人員看護礦場和設備,而這種活基本上都是由這位主管后勤工作的副礦長來安排的,因此對于這方面的事情這位副礦長很有經驗。
當然,能在礦上做到主管后勤的副礦長,那關系也肯定是不一般。在礦上,除了礦長之外,他應該就算是二號人物了……
這位副礦長并不認識劉墨昂,但卻聽說過這位就是真正的大老板的夫婿,所以哪怕歲數都快五十了,可依然對劉墨昂很恭敬。
劉墨昂也沒有客氣,人既然來了,那就直接拉上去就是了。
一共四個人,一輛梟龍足以裝下。
然后又拉了一些補給物資,劉墨昂再次跑了一趟。
不過這次就好走多了,一共用了半個來小時的時間就跑到了二號礦區。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副礦長竟然主動要求留下帶領這幾位看守人員一塊看守這片不大的營地……
這些小事劉墨昂也沒辦法計較,安排好了之后就把陸則成和于飛接了下來。
其實這幾位看守人員也受不了幾天的罪。等過幾天路面的積雪徹底凍結實了,卡車裝上防滑鏈就可以慢慢的開下來。
和陸則成以及于飛回到俄八措之后,先讓兩個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劉墨昂做東請了兩個人一頓飯,當然,主要談的就是一號礦區和三號礦區的勘測情況。
“劉總,自從我們接受了德信礦業集團的這次勘測業務之后,這幾個月我們就一直在德信礦業集團提供的勘測范圍進行初步勘測。目前已經完成了對一號礦區和三號礦區的初步勘測,完成了工程地質測繪以及每個礦區實地鉆探的勘測任務。不過從初步勘測的結果來看,并沒有發現具有工業開采價值的礦脈。”于飛很認真的說道。
劉墨昂不懂勘測方面的事情,但聽到于飛的這番話之后他就知道于飛他們肯定是沒找準地方。
因為劉墨昂同樣不懂礦業開采方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真正的礦脈是啥樣子的,所以他當初用五行小世界凝聚這三條礦脈的時候都是按照自己的想象來的。
正常的礦區礦產資源都是一片一片的,其中礦產資源蘊含最豐富的區域會形成一條礦脈,那是最具有開采價值的。但這并不意味這在礦脈之外的區域就不能開采,只是開采成本有點高罷了。
可劉墨昂匯聚的這三條礦脈是啥?干脆就是三條干干凈凈的真正礦“脈”。
除了這三條礦脈之外,其他區域幾乎沒有礦產資源。
所以如果找不準礦脈的真正區域的話,得到的勘測結果自然就是不具有工業開采價值了。
其實這還是于飛說的委婉了,要真按照目前初步勘測的結果來看,他的勘測隊現在就可以撤下來了,因為這種結果就連再勘測下去的必要都沒有了。
除了特么的石頭就是石頭,一點礦產資源都沒有,再勘測下去干嘛?光打洞玩嗎?
這里可是特么的海拔四千八以上的區域,就算是給錢多,可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勘測真的是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果然,陸則成同樣苦笑道:“劉總,于工說的沒錯。前幾天我一直在二號礦區和于工交流一號礦區和三號礦區的勘測情況,甚至在下雪前還和于工跑了一趟這兩個礦區,親自查驗了于工他們繪制的地質測繪資料以及初步勘測時打的鉆洞,說實在的,情況和于工說的一模一樣。”
劉墨昂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塊不是很了解,你們能給我說說這初步勘測主要有哪些工作嗎?”
于飛說道:“劉總,咱們的初步勘測主要有兩項工作,第一就是對礦區進行地質測繪,并根據礦區的情況繪制出測繪圖。另外就是根據礦區的地質情況選擇一些點進行鉆探,對鉆探取出的巖石土壤樣品進行化驗,以此來判斷礦區礦產資源的種類和大體的儲量。”
劉墨昂問:“那咱們現在對這三個礦區的初步勘測大體花了多少錢了?”
陸則成說道:“劉總,因為這場大雪的緣故,初步勘測具體的投入現在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不過我可以大體的給您說一下目前的勘測費用主要有哪些。于工他們的初步勘測主要就是對礦區進行地質測繪,像咱們的這三個需要勘測的礦區,地質情況屬于有復雜褶皺、斷層,巖性變化復雜、種類繁多、露頭出露不良而且通行困難的三類地質,而且咱們需要繪制的勘測圖紙都是1:500的大比例尺圖紙,光是繪制三類地質以及這種比例尺的圖紙,一平方公里就需要大約一萬五千塊錢。而且這個也是比較耽誤時間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在進行地質測繪的時候,勘測隊還會在礦區內選擇一定數量的點進行鉆探,而且在鉆探的時候需要對不同地點鉆探不同深度的鉆井。像咱們的這三個礦區都屬于五類地層分類,如果鉆探10米之內的鉆井,每米的收費是216元;10到20米的鉆井,每米是245元;30米的井每米是273元;40米的井是307元;50米的井每米是341元。咱們的初步勘測最深的鉆井都在50米以內。”(PS:繪圖的價格包括老墨給提升了大約三千多塊錢/平方公里。鉆井的價格老墨都提升了100元/米。這里是高原,價格自然要比平原高很多。懂行的看官老爺們莫噴……)
陸則成這么一解釋,劉墨昂大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陸則成說道:“按照目前的勘測情況大體的計算,這次初步勘測的費用大約在二百萬左右,這還是在二號礦區沒有展開勘測的情況投入的資金。如果礦區有適合工業開采的礦脈,那么后續還有現場測試、復雜場地勘測以及一些其他的技術收費項目,需要的勘測費用最起碼還得再翻一倍。”
劉墨昂點了點頭,心中大體有數了。
于是他說道:“則成、于工,我差不多明白了。不過我的意思是,到明年勘測還是要繼續進行。于工,我說下面的話你別覺得難聽啊。”
于飛笑道:“劉總,您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的勘測隊是為德信礦業集團服務的,我們既然接下了這個單子,自然是以德信礦業集團的意見為主。”
“好,于工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更有底了。于工,我雖然不懂勘測這一塊,但我這人非常相信我的直覺。則成知道這件事,這三個礦區其實就是我圈出來的,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這三塊地方內肯定有價值不菲而且具有工業開采價值的礦藏。嗯,之所以初步勘測沒有得出什么結果,我認為你們應該在打井的時候沒有找準地方……”
于飛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說點什么,就看到一旁的陸則成對他使眼色。
于飛張了張嘴,最終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實要是換個人,以于飛的脾氣說不定就拍桌子走人了。作為一名在地質勘測行業干了二十多年的資深人士,他對于自己的勘測能力還是非常自負的。可眼前這位劉總說的話分明就是在說“你的勘測技術不行,所以才沒有勘測出什么礦產資源來”。
這話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要不是和陸則成關系很好,于飛真的要掀桌子走人了。
劉墨昂肯定也感受到了這位于工的怨氣,笑道:“于工你也別生氣,我這話說的可能有些不太好聽,但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等下一次你們準備要勘測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去現場看看。我這人別的不太行,但這直覺是相當的準,我覺得我去了現場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找出合適的鉆探位置。”
于飛苦笑著點了點頭,“劉總,您是大老板,這事兒您說了算。我們只是拿錢干活的。”
陸則成在一旁說道:“老于,劉總的話你可別不放在心上。你也知道這周圍的這一大片產業都是劉總的產業,而劉總就是憑借著他的直覺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內打下的這一大片產業的。所以我覺得劉總不是無的放矢,等天氣允許了再次勘測的時候,你只需要把劉總叫上就足夠了。”
于飛再次點頭。
對于這樣的情況他還能說什么?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他們做勘測的就是拿錢干活,別管人家老板怎么想了。再說了,這年頭找個活不容易,只要人家給錢,你考慮那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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