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如太上君臨 古樸小樓內,氣氛高高低低,來回跌宕起伏不定,小虛天三大老祖,同時被陸寒的回答驚到,但很快就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神態。
嗡嗡——!
憑空,陸寒頭頂波瀾大起,一陣無比圣潔的霞光,周圍金紋環繞,翠綠枝條飛舞,里面徐徐出現一對身影,確切地說那是兩個妖嬰。
他們周身,被一道道法則絲線纏繞,正昏昏然陷入沉睡,此刻似乎被刺激到了,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里劃過些許茫然。
但一見此景,三大老祖是真的當場失態了,紛紛失聲驚呼,如同見到玄界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身軀幾欲顫動。
“神獸大人!”
那兩只妖嬰,左側的是個弱小的紫斑妖修,并列的另一個四翅拉長的怪鳥,鳥身一片灰白,再無往日光彩。
雖然都氣息萎靡,法力看似也已枯竭,但被法則守護,神志似乎還算清醒,見到周圍環境大變,也同時吃驚不小。
“雖然以前經常沉睡,但也知道你們三個小家伙,早已料到爾等會為難陸道友,我們這幅慘狀,純屬咎由自取,也是福禍相隨,誰也不能對他不利。”
紫斑古獸的聲音很弱,似乎說句話也要消耗不小的本元,帶著警告意味說明緣由,就繼續閉合雙目,恰巧一抹霧氣到了眼前,被他張口吸收。
“那張契約法卷分明已經毀了,但兩位神獸大人竟然真的健在,咳咳……并非我言語有失,實屬這一切太過驚人,但何以至此啊?”
桑闕上前一步,三人紛紛躬身,他們按壓住驚駭,對陸寒居然能截斷兩只大妖的生機,和契約法卷都被切開聯系,其詭異讓人膽寒,但目前還不是震撼的時候。
“怎么?你們小虛天,可有辦法為我等續命?可有靈獸傳承洪荒殘脈的延續?能否為我們兩個找到合適的肉身?”
金眼古禽收縮翅膀,鄙夷的一掃三人,毫不客氣拋出一個個逆天的難題,顯然設計這等級別,莫要說小虛天,玄界上根本無能為力。
三大老祖,一臉苦逼的站在那,但他們又把目光射向陸寒,滿臉寫著絕不相信,區區一人更無法做到,除非位列仙班,
“我信就足夠了。”
“我也信!還有誰,能同時將我們逼得自尋死路,汝等要能做到,那就繼續談下去吧。”
兩只大妖的元嬰雖然一蹶不振,但神情反而坦然無比,似乎卸去了萬斤重擔,從此再無難事。
相繼表態后,又陷入昏睡之中,完全無視三人扎進了驚呆和尷尬中,自信被一點點蠶食。
他們供奉多少萬載的神獸,一轉眼就化為烏有,好像一座寶山陡然間坍塌小半,那種感覺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必然會咬牙切齒。
但看向陸寒的目光,繼續著先前的不可思議,內心翻江倒海,有惱怒和厭惡,也有驚奇和疑惑,萬般情緒里努力尋找平衡點。
‘畜生就是畜生,從沒有半點感恩的,可惜了曾被他們被消耗的資源。’
古矩磯忍不住和桑闕密語,眼神里透出失望和懊惱,若這兩只大妖能在此刻,給他們留點什么罕見東西,也算聊表慰藉。
‘好像除了靈氣,和占用了那塊地方,我們也并未失去了什么,今日的小虛天,已站在界面之巔,他們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那也不能便宜陸寒,縱然他有逆天之處,今天必須吐出點東西,另外咱們還失去了幾個大魔頭,以后培養晚輩頗為棘手。’
“三位,何必別愁眉苦臉!陸某這次沾了小虛天一些好處,或許能善念慈心一回,至少讓你們或者這里更多的弟子免于遭難,只要能權衡利弊,就不會隕落得太早。”
什么?
桑闕聞聽后一愣,其他兩人則目光如電,如刀鋒般盯住陸寒,雖然迷惑話語中的意思,但聽起來格外刺耳,好像自己已成洪水里的浮萍,繼續別人拉一把上岸。
“好厲害的唇舌,搶先屢屢挖坑,一步步讓我們被動,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陸道友的神通,能比伶牙利嘴厲害多少,小心禍從口出,最好拿出點實際的東西。”
作為太上長老之首,桑闕的忍耐力也逐漸達到極限,今天被區區神照小輩捏住鼻子,簡直丟人至極,再說話時已經刀鋒暗藏。
“欺我太甚!你要知道,一個奄奄一息的陸道友,只要有口氣被抬著送出宗門,也等于我小虛天履約了,在三界洞天里的事情經過,完全由我們掌控,總之別太放肆。”
“那幾個魔修,難道也被你搞得半死不活了?為何見到仙靈芝和萃魂果,又生生忍住并放棄了?小仙界里靈藥如海,還請把最扎眼的東西拿出來,我們會用一大筆靈石補償,讓你滿意并無恙的離去。”
駝道人連胡子都撅起來了,啪啪的拍著桌案,一股腦把關鍵問題連珠炮抖出,威壓隨之水漲船高,大有一言不合,就像逼供用刑的架勢。
當另一聲更爆炸性的脆響后,整個桌案真的化為了齏粉,陸寒豁然站起,犀利目光化劍,將眼前虛空直接劃開,白痕中差點出現裂縫。
右手靈紋閃動,將兩只大妖的嬰體一摸,就神奇的歸于虛無,三個老祖怒哼哼在那盯著,也未發現妖嬰到底如何消失的,又藏在了什么地方,總之心中一凜。
“天符真人這個名字,你們該特別清楚吧,爾等的生機,正在被自己逐漸蠶食!”
幾乎一字一頓的,陸寒加重語氣,將這句話嚴肅吐出,身上有罡芒漸起,好像一把就要化形的神劍。
“少拿什么臭屁真人來撐腰,地符靈符又如何,在小虛天面前,都一文不……你說……是誰?”
“天符真人?我……?”
瞪著面前滿地碎屑,古矩磯沒想到陸寒下手更狠,面對三個一界巔峰的存在,是真的沒有半點忌憚,還越發放肆了,根本忍無可忍。
但那張老臉,轉眼憋得如同紫紺,雙目差點擠出,桑闕和駝道人更是面色驟變,似乎聽到了駭絕神魂的名字。
頓時,室內寂靜的可怕,似乎陸寒打開了一瓶曠世毒藥,轉眼間生靈盡滅。
足足過了半晌,沉重的喘息聲,先從駝道人那里響起,三人面面相覷,幾乎大氣都不敢出,似乎這名字如同天神,動輒能捏碎自己。
“他要天蕩山、小虛天和神丘,必須從玄界消失,否則由我代為清理門戶,你們懂了吧?”
話落,陸寒轉身離開,化作一道遁光,直出大門而走,古樸小樓內仍然鴉雀無聲,似乎還在回響他的聲音。
天符真人?
清理門戶?
‘桑老仙,他就這么走了?’
過了很久,古矩磯垂頭喪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甕聲甕氣終于說話了,眼里仍然存留者驚懼的余韻。
‘就憑開派祖師的名諱,你讓我當場拍死他嗎?又如何留下他呢?’
‘唉!此人真的摸不透啊,這才是制約我們的瓶頸,至于他能開口說出開派祖師,似乎是弄到了某本殘缺野說,想用此來鎮住我等而脫身。’
‘嘿嘿!他凝聚的那一幕罡氣,你們又作何解釋,沒覺得和鎮派絕學非常近似嗎?’
‘啊?你是說此子也修煉了我們的‘犮天神罡道典’?這不可能!’
駝道人將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次次否決所想,那個一直被忌諱的名字,早已消失的人,怎會在此刻和陸寒扯在一起。
‘活見鬼!此人可是先和天蕩山結仇的,為何早前沒聽過其吐露開派祖師的消息,咦……我倒是有種感覺,他們那一窩的弟子從無活口,或許就是被陸寒掌控了底細,并身負某種克制秘訣,才把那些倒霉鬼輕易的統統抹去了。’
古矩磯一言至此,又讓另外兩人心驚肉跳,回想其和陸寒相關的各種情報消息,神情越來越凝重。
‘開派祖師早已連渣都不剩了,除非此人從輪回而來,也就低階小輩會相信這些,反正荒謬至極,陸寒只有從弄死的天蕩山弟子手里得到部分秘典,這種可能性目前最大。’
“把陸寒的話,就婉轉的放出去吧,尤其是天蕩山,他們之間必有惡戰,我們坐看此子如何猖狂,那兩個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桑闕回身,狠狠的看了一眼上清玉璧,最終仍舊決定觀望并以靜制動,但三界洞天內消失的東西,想起來就非常肉疼,又開始咬牙切齒。
當陸寒走出大門,風景驟然詭變,他發現自己身處之地和進來時完全迥異,已經置身于一大片淺褐色的秘林中,不遠處頓時閃出六個身影,向這里警惕的瞥了一眼,驚訝神色閃爍而逝。
‘唉!很快就有好戲看了,可惜任務在身,無法欣賞精彩大幕。’
當遁光擦著森林消失,一個小虛天弟子,沖陸寒背影不斷冷笑,似乎目視一塊鮮美肥肉進入了包圍圈,群狼即將圍剿。
‘就你?還是算了吧,莫說我等才蒼元境界,這次連大乘期強者,這次都未必能全身而退,動輒灰飛煙滅。’
‘哈哈!就憑著姓陸的能安然走出來,他的神通變異不能用常理揣度了,但圍剿他的強者如海,血雨腥風中,看誰笑到最后。’
又被戳脊梁骨的陸寒,離開小虛天不足八百里,就向一處低矮斷崖落去,微微思忖后,揮手劃出一片幻境,從遠看去只有草木茫茫。
他被十丈空間罩住,揮手就是如山如海的靈石,在周圍堆積如山,至少百萬塊之多,玄功立即運轉,這些靈石開始徐徐轉動,仿佛一大團星海。
被玄陰之意滋潤的古樹,接著就身處千百枝條,并垂下一道道翠綠霞光,將所有靈石盡數遮住,接著就來回掃動。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海量靈石在枝條每次拂過,都詭異的消失一片,只剩下部分殘渣紛紛掉落。
同時,肉眼清晰可見的濃郁靈光,順著枝條匯入主干,陸寒全身早已璀璨如斯,宛若根莖交錯的奇經八脈,都充滿耀眼晶光,條理分明的把恐怖靈力,向靈嬰內匯聚輸送。
近幾天鏖戰,尤其是對付兩只大妖,豈能沒有法力耗損,在桑闕等人面前時,就剩下三分之二強撐局面。
只因他以往變態般的錘煉,法力存儲量超出駭人程度,如今的余量仍能輕松碾壓數個同階,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還有好多人不想活了,等著他親自超度。
僅僅兩個時辰,百萬靈石化為一片灰渣,但面前又出現三瓶玄塵丹,接連入腹后,狂沛藥力融化,形同幾條大江翻騰,將身軀硬生生撐得渾圓,迫使他不得不催動玄陰仙決幫助煉化。
整整兩日,直到一股磅礴力量轟然爆發,將布下的幻境反復沖擊,砰的悶響中碎裂,周圍昏暗不少,原來已經入夜。
陸寒知道,這萬里之內,沒人敢靠近放肆的,他們從沒見過小虛天宗門,但都知道就在這一帶,處處幻境陷阱,還有不分理由的各種擊殺。
但萬里之外呢?
這些小丑,猶如蒼蠅,利欲熏心,煩不勝煩。
智者都是猥瑣發育,先保命再修道,常常自我反省,對本身實力無數次審視,任何事情都走一看三,可惜這種人太少。
轉眼,陸寒飛騰疾馳,萬里被甩在身后,神念早已恢復常態,卻未有任何修士蹤跡。
兩萬里……三萬里,他飛遁毫不掩飾,酷似帶著悶雷劃過長空,后面留下長長尾痕,一身護盾閃閃發光,此乃修士正常的御空狀態。
直到白云起伏,一股壓抑沒來由的降臨,前方天上地下,隱約出現半透明的障礙,形同一層水霧來回動蕩不定,地面多出個大湖。
“你們等的好苦!”
“哈哈哈!幸會幸會,老夫也才到此一天半日而已,就知道我們必有一面之緣,未曾想如此快的實現了。”
陸寒瞥了瞥斜上方,那里暢快大笑壓來,就后就精氣白色長虹,是白衣白發的潤顏老者造成,此人孤孑一身,雙袖凌空擺動,頗有些許仙風道骨之姿,常人望去會以為太上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