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神情玩味的瞅了陳紹軒一眼,小伙膨脹了啊,一家市值超過十億美元,不對,現在已經超過十一億美元的企業,竟然能說出‘干死它’這樣的話。
看見方辰這眼神,陳紹軒趕緊訕訕的賠笑了兩聲。
不過說真的,他心里真是這么想的。
如果說以前,硅谷人均五萬美元的年收入,的確能讓他小小的在意一下,畢竟這可是全世界收入最高的地區了,而國內的年人均收入連五百美元都沒有,相差百倍,想想都覺得無奈。
但最近跟著方辰,見過的市面也多,過手的錢超過三四個億,并且還是美元計算的,這點錢也早不被他放在眼中了。
而泰勒心中無比忐忑的看著方辰,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審判一般。
手掌輕輕拂過懷中萌萌的毛發,方辰輕笑了一聲,渾不在意的對著泰勒說道:“行了,不用緊張,你做的不錯。”
“啊!”
沒想到從方辰的嘴里竟然蹦出了這么一段話,泰勒不由的大驚失色,甚至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這次跟太陽公司總裁的談話,雖然不能說完美吧,但基本上還算是個意思,沒有說一上去,‘哐哐’一百萬,五百萬,一千萬的生砸過去,雖說我有錢,而且錢可以解決絕大多數的問題,但也不能說這么砸錢吧。”方辰笑著說道。
泰勒前幾天試探他口風的事情,他雖然表面上沒說,但心里自然是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說這些底線都是他故意透露給泰勒的。
除了希望泰勒有更多的籌碼來完成Oak的收購,另外就是看看泰勒究竟是怎么辦事的。
他花錢請人過來為他干活,是為了掙錢,最不濟也是為了省錢的,而不是拿他的錢不當錢,花錢如流水的。
如果花錢沒有限制的話,這事別說泰勒了,就是吳茂才,甚至大街上隨便抓個人,只要多少有點智商就能完成。
“不過,聽你這么一說,這斯考特到是有點意思,比我想象的還要強一些,不愧為……”方辰嘖嘖的贊嘆著。
雖然談失敗了,但從方辰身上卻看不到任何的不悅。
說實話,他最早就已經想過,泰勒會做不成這事,并且可能性極大,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費這么大的勁安排什么后手。
畢竟斯考特并非易于之輩。
雖然太陽公司的輝煌成就跟Oak有著極大的關系,并且還有點時勢造英雄的意味,但如果說后世太陽公司在最頂峰時的兩千億美元市值,硅谷第一大公司的稱號,以及微軟唯一挑戰者的身份,跟斯考特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那真是胡扯了。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兩千年互聯網危機爆發,導致太陽公司急速衰落,斯考特的地位大概是跟比爾蓋茨,喬布斯,貝佐斯,扎克伯格,拉里.佩奇一個檔次。
“九爺,那斯考特既然壓根就不打算把Oak賣給咱,為什么同意讓泰勒過去跟他談。”吳茂才不解的問道。
聽了這話,眾人也豎起了耳朵,這個問題他們也想知道,尤其是泰勒。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斯考特是如何從自己的身上獲得的信息,然后從而堅定了他的信念。
這簡直就是巫術,魔法。
但不管究竟是巫術,還是魔法,又或者經驗和直覺,斯考特都說對了!
他的確對Oak十分的重視,甚至他敢說如果讓方辰跟Oak出個價的話,價格絕對在一千萬美元以上。
“這里面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大概他本來就十分的看好Oak,只要你過去的時候,不是表現的毫無所謂,又或者談兩句就走了,他最后肯定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甚至或許你一個小小的信號到了他那里就會被放大很多,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方辰隨意的說道。
他其實也不太清楚斯考特究竟是從泰勒的身上看出點什么,但以斯考特后世的成就來看,有點這種異于常人之處再正常不過了。
他這一輩子,最大的經驗就是,不要小看任何做出輝煌成就的人,他們都有很多的過人之處。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重活這一輩子,他連蒲成禮這位,前世的前方村首富都比不上。
反正在聽說蒲成禮靠著核桃樹發財之前,他從未想過核桃樹竟然能賣錢,而且還是這么多的錢。
要說起來,他那時候可是在燕京上大學,并且離琉璃廠,潘家園可都不遠。
不過,這一世就不一樣了,方辰可以說他現在已經不遜色任何一個企業家,包括比爾蓋茨,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在克林頓談笑風生,甚至調侃比爾蓋茨的原因。
畢竟他也在成長。
經歷過這么多的事情,掌控了這么多的產業,甚至可以說數以百萬的人都靠著他吃飯,方辰感覺自己跟前世的自己,已經判若兩人,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這斯考特執意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方辰嘴角閃過一絲有些冷酷的笑意。
陳紹軒瞅了方辰一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什么叫做只讓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說的就是方辰。
方辰這話跟他剛才的話有什么區別,唯一就是稍微文雅了一點點而已。
泰勒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方辰,心中滿是詫異。
聽自己這位大老板的意思,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又或者說,自己這位大老板的手里還捏著什么殺手锏?
陳紹軒的表情,正好被扭過來要跟他說話的方辰給捕捉到了,方辰瞪了他一眼,然后沒好氣的說道:“翻什么白眼,難道我說錯了?而且你那么事情辦的怎么樣了?要是把事情弄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八月份的那個大買賣,你就不要參與了。”
聽了這話,陳紹軒慌忙說道:“您老人家看錯了,我剛才是眼睛進了風沙,迷了眼而已,真不是在翻白眼,至于說事情,我已經辦的妥妥當當了,只等您老一聲令下,我隨時可以干死斯考特這王八蛋,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花兒為什么會這么紅!”
看陳紹軒這沒皮沒臉,睜眼說瞎話的不要臉模樣,方辰冷笑了一聲,徑直說道:“具體的情況再說說吧。”
“自從兩月份跟您老人家一別之后,我就通過一些在美國留學的鐵瓷,跟跟紐交所搭上線了,一直在偷偷的吸納太陽公司的股票,二十多個賬戶,每個賬戶的持股比例,最高不超過1.5。”
“而且按照您的吩咐,我又跟太陽公司的幾個小股東談了談,他們已經把股份賣給我們了,算起來,我們手中的股份大約在22.3左右,已經是太陽公司最大的股東了,總共花費了兩億三千萬美元左右,而這些股份按照現在的股價來計算的話,大概價值兩億六千萬左右。”陳紹軒飛快的說道。
“不過如果是要全部拋售的話,大概能勉強算是不賠本,又或者說賠個印花稅吧。”
說到這,陳紹軒的神情有些低落,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檢討,覺得做得不完美。
不過,這也是什么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國內的股市狗屁都不是,他混了那么長時間也沒真學到什么經驗,甚至可以說,他這一次,才算是跟股市打上交道,成為一個真正的操盤手。
而且他有自信,如果一開始就是現在的他在操盤的話,跟現在一樣的股份,他兩億美元就能吸納到了。
方辰輕輕的點了點頭,沒錯,收購太陽公司股份,成為太陽公司最大股東,就是他安排的后手,要不然他又何必讓陳紹軒千里迢迢的,并且還是在這個馬上要高考的節骨眼過來。
但轉念一想,方辰又瞅了陳紹軒一眼,并且面色不善,他一個真正要參加高考的苦逼,在這方面替陳紹軒一個,奧賽物理金牌得主,保送大學的人考慮個屁啊。
對于陳紹軒而言,高考完全就是別人家的高考,雨他無瓜。
此時,一旁的泰勒神色極其復雜的看著方辰,他真是被驚到了!
如果不是方辰親自開口,他真的無法想象,方辰現在竟然是太陽公司的最大股東,持有太陽公司22.3的股份。
他此時感覺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
不過,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么方辰竟然會一直這么胸有成竹了,要他早知道方辰是太陽公司的最大股東,他也信心十足。
從業這么多年,他深切的知道,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可以做到些什么。
另外,他也總算知道,太陽公司最近股價大漲了將近百分之三十是因為什么了,合著是方辰在背后偷偷的吸納太陽公司的股份。
想到這,他有些替斯考特默哀。
要知道,斯考特這次拒絕他,最大的底氣就是來源于他看太陽公司股票行情好,又增發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換取來的一億美元流動資金。
而現在來看,斯考特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資敵。
到時候,如果斯考特知道自己這一億美元,其實是從方辰這里換的,恐怕上吊的心都有了。
心中盤算了一下,方辰拍了拍陳紹軒的肩膀,“行了,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作為一個初學者,你已經做的不錯了,不但是個合格的操盤手,甚至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優秀的操盤手了。”
雖說這事當初安排給陳紹軒的時候,有些迫不得已,沒得選擇的意思,畢竟陳紹軒是他認識的唯一號稱操盤手的人。
而且陳紹軒還能在美國聯系到不少的留學生,幫忙操作股票的,他有很多認識的二代,三代都在美國留學。
但不得不說陳紹軒做的不錯。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選擇陳紹軒的話,他只能把事情安排給別列佐夫斯基,或者泰勒了,到時候事情或許會被弄得更糟。
至于說收購股份的價格稍微高了那么一點點,但方辰覺得這無所謂,甚至說這跟他要求小心行事有很大的關系。
根據美國法律,吸納超過百分之五的股份才需要舉牌,也就是說向股票交易所備案,告知交易所自己已經是某某股票的重要股東。
但為了不引起太陽公司的注意,陳紹軒是安排了二十多個賬戶進行操作的,操作這么多的賬戶,這必然會增加一部分的成本。
并且兩個多億資金投進去,只引起了幾波較大的震蕩,就完成了目標,方辰真的已經很滿意了。
“今天先把股份證明什么準備一下,然后明天一大早就讓他們去紐交所備案,確認這22.3的股份都在我的名下,他斯考特不是說不準我們公司的人去太陽公司嗎?我到是要看看,他怎么才能把我這個大股東給攔在門口,我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資本的力量,知道什么叫做勢不可擋!”方辰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雖然他一直都沒說什么,但要知道泰勒是代表擎天,代表他去的,結果被斯考特這么戲耍了一頓,他心中怎么可能沒有氣。
而且不管怎么說,這Oak他必須要拿到手!
第二天上午九點。
太陽公司。
此時大家剛剛打卡上班,員工們慢慢悠悠的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掏出在路上買的漢堡,邊吃邊和其他同事聊著天,一切都顯得那么悠哉悠哉。
這完全不可能在其他公司出現的一幕,而在太陽公司幾乎都是常態。
在太陽公司員工的眼中,上班前半個小時,是他們吃早飯,聊天,甚至拉屎等等,干任何事情的休閑時間,沒人會在這個時間打開電腦的。
然而就在前臺小姐,掏出化妝盒,在自己早上匆匆忙忙,未施粉黛的臉上施展技能的時候。
突然五輛小轎車驟然聽到了太陽公司的大門口,剎車聲響亮刺耳。
然而就在前臺小姐和保安都探著腦袋,看究竟是誰竟然這么呲呲咧咧的,毫不客氣的把車這樣停在他們公司的大門口時,從五輛汽車瞬間下來十個體型彪悍,保鏢打扮的壯漢。
在這十名壯漢警惕的眼神中,一個尖嘴猴腮,長相滲人的青年先從中間那輛車一躍而下,然后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從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