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八家企業,每年盈利少則一二十億美元,多則五六十億美元,總資產合起來,數以千億美元計,擎天通信才多少家底?我們就算是賠本也能比擎天通信撐得更久,活活將擎天通信給熬死!
見土井亮和阿倫.拉奧等人已經了解他的意思,毛利小六郎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厲聲說道。
他要再趁機加一把火。
土井亮和阿倫.拉奧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的確,除了擁有更多財富,能夠更賠得起之外,他們真沒什么能拿的得出的優勢跟擎天通信競爭。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緊接著,土井亮念頭一轉,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總公司能同意我們賠本跟擎天通信競爭嗎?
不同意也要同意,除非他們愿意接受失去華夏市場的結局。毛利小六郎毫不猶豫的說道,再者,總公司在華夏已經掙了這么多錢,是該吐出來一點的時候。
說到這,毛利小六郎瞅向土井亮和阿倫.拉奧,韋恩三人,四人眼中齊齊閃過一絲不可捉摸,心照不宣的神色。
他們其實也不太肯定,華夏市場究竟對于總公司有多么的重要性,總公司究竟愿意為保住華夏市場付出多少的資源,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華夏市場對于他們幾個人來說,無比重要,甚至性命攸關。
坐到他們這等位置的高管,整個公司都沒有多少,可以說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如果他們失去華夏市場,灰溜溜的滾回總部的話,即便就算毛利小六郎這樣有背景的存在,恐怕也是要坐一段時間冷板凳的,權勢跟現在,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甚至可以說直接斷絕了,他們未來通往公司更高層的可能。
所以說,不管公司究竟想不想在華夏市場投入大量的資源跟擎天通信競爭,他們為了自己的職業生命,都必須努力說服各自的公司同意這么做。
再者說了,總公司之前也沒在華夏市場賺錢,他們八家公司每年賺取的營業額,基本上都在一百億到二百億左右,如果今年沒有擎天通信攪局的話,他們甚至是有信心做到兩百四十億營業額的。
現在是該總公司吐出來一些的。
另外,如果能戰勝擎天通信,將擎天通信徹底打趴,那華夏市場還是總公司的,總公司還能每年從華夏高速增長的經濟總量上分得一杯羹,掙更多的錢。
所以現在的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也是必須的!
他們這也是在為了公司好!
想到這些,土井亮等人的眼神越發的清明了起來,神情也越發的堅定!
既然大家已經達成共識,那我就拋磚引玉,說一些關于具體措施的想法。毛利小六郎強按住心中的喜色,故作淡定的說道。
自從擎天通信崛起之后,他就頗有種夜不能寐的焦急感,甚至絕望感,而到了此時此刻,他總算是能看到一點點的曙光的模樣了。
首先是價格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再降價之間,也就是將價格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雖然這個價格比擎天通信每線二百一十美元的售價還要高不少,但作為世界著名通信企業,我覺得以我們的技術,品牌效應,值得比擎天通信交換機的售價高這么多,并且還頗具有競爭力。毛利小六郎說道。
土井亮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之前就已經將交換機每線的價格降到了二百六十美元到二百五十美元,現在再降二十美元對于他來說,毫無壓力。
到是之前,一直對毛利小六郎表示支持的阿倫.拉奧和韋恩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阿倫.拉奧皺了下眉頭,然后說道:毛利先生,降價,我沒意見,但是將價格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這個對于你們兩家或許難度不大,但對于我們朗訊和加拿大北電來說,就有些太強人所難了,畢竟我們現在的售價還在三百二十美元左右。
見阿倫.拉奧開口了,一旁的韋恩也趁機趕緊連連點頭,表示為難。
要知道他們之前交換機的售價基本上都是在三百五十美元每線左右,這三百二十美元每線已經是大降價的結果了。
如果按照毛利小六郎的說法,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那基本上就等于降價,這降價幅度未免太大,也不符合之前毛利小六郎自己說的左右。
毛利小六郎看了阿倫.拉奧一眼,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略帶譏諷的笑意,我覺得如果想要跟擎天通信競爭的話,恐怕朗訊和加拿大北電,交換機的價格就只能降到這種程度才行!畢竟我相信拉奧你也很清楚,朗訊和加拿大北電,以及其他歐洲企業的溢價是怎么來的?
被毛利小六郎這么毫不客氣的一頓搶白,阿倫.拉奧和韋恩兩人的面色齊齊一變。
甚至阿倫.拉奧隱隱約約有種感覺,毛利小六郎其實是在報復他的感覺!
報復他剛才拉偏架,故意給土井亮臺階下。
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毛利小六郎這話說的有道理,他們的交換機之所以能賣的比富士通和東倭電氣這兩個東倭國家產品貴八十到一百美元,也就是將近百分之三十的溢價,并不是因為他們的交換機技術,用材真的比這兩個東倭企業強的多的多。
更多則是因為富士通和東倭電氣的生產力,遠遠不足以滿足華夏對于交換機的渴求。
那些郵電局從富士通和東倭電氣買不到便宜的交換機,卻還想要發展,沒辦法,就只能找他們。
而他們剩下的這六家歐美企業,則也相互結成在他們八家盟約以外的利益同盟體,約定同進同退,統一價格。
也就是說,那些郵電局想要從他們手中購買交換機,就只能被迫接受高于富士通和東倭電氣30左右的價格才行。
而東倭畢竟在他們這些國家,尤其是美國面前矮一頭,再者,他們的產量也的確到達了頂峰,訂單多的,加班加點都干不完,再怎么不可能滿足所有華夏郵電局的需求,所以也就對他們這六家企業賣高價的行為,聽而任之。
但現在不同了,擎天通信崛起,并且還擁有每年三百六十萬線的恐怖產能。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還要維持高價,不能抵消擎天通信在價格上的優勢,跟擎天通信相比,毫無競爭可言,那首先死的肯定就是他們。
你們這兩家東倭企業,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或許還能有利潤,最起碼能保本,但你讓我們幾家怎么辦?韋恩忍不住說道。
眾所周知,東倭企業生產的商品的確是比他們這些歐美企業生產的商品,成本要低許多。
也就是說,以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的售價來銷售交換機的話,他們是肯定要賠錢的,而且每線至少要賠三十美元左右,一臺設備至少一萬線,可就是三十萬美元。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他們六家企業如果還能保持現在的市場份額,也就是預計一年銷售一百八十萬線,那算起來的話,就是五千四百萬美元了。
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們的問題。毛利小六郎毫不客氣的說道,并且看向韋恩的眼神,不但包含一絲不屑,甚至還有一絲的瘋狂!
這個年代是屬于東倭的年代,是東倭商品無敵的年代,是東倭人瘋狂買買買,甚至連美國都要買下的年代。
從1970年大阪世博會開始,東倭就向全世界宣告,東倭不但沒有如麥克阿瑟所說的那樣,永遠沒有希望,只能淪為一個四流國家,反而成為了世界一流經濟強國,甚至二十世紀最后這三十年以及二十一世紀,都是東倭的!
舉個例子,豐田本田等東倭汽車在七八十年代就大量進入美國市場,將美國汽車傳統霸主,福特通用給打的落花流水。
福特為此曾十分不服氣,認為豐田和本田是用十分不道德的手段才戰勝他們的。
而后來經濟學家經過調查,得出結論,豐田和本田超越福特和通用,簡直是太理所應當了。
打個比方,美國工人的曠工率平均是3.1,最高能達到10.5,而東倭企業的曠工率則普遍是恐怖的0!
對,沒有曠工!
而且產品不良品率,東倭企業也平均只有美國企業的十分之一左右。
再加上更便宜的用工成本。
也就是說,用同樣的成本,東倭企業可以造出比美國企業便宜許多的商品!
毛利小六郎這話著實懟的阿倫.拉奧和韋恩啞口無言。
阿倫.拉奧剛想說什么,可誰知道,毛利小六郎竟然又語出驚人的開口道:兩位!你們要知道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這或許只是個開始,最終我們可能要將價格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的!畢竟,誰敢說擎天通信不會在現在二百一十美元的基礎上,繼續降價?
聞言,阿倫.拉奧頓時面色一白,甚至已經顧不得對毛利小六郎剛才的態度表示憤怒,這話著實有點嚇到他。
他思考幾分鐘,最終不得表示,毛利小六郎這話說的有道理。
另外要知道,在擎天通信開04機通過驗證典禮的時候,賣給中原省各大郵電局的價格可是二百美元,比現在賣給海甸局還少十美元呢!
他可以斷定,一旦擎天通信真的跟他們展開激烈的競爭,他們降價的同時,擎天通信也會降價。
到時候,價格說不定真的就要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
如果真的以這個價格打下去的話,我們公司恐怕每賣一線交換機就要賠六十美元,直接翻倍。阿倫.拉奧苦澀的說道。
這每線的虧損額翻倍,那總的虧損額,自然而然也要翻倍,達到一億八百萬美元。
所以我才會說,先把價格降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每線二百三十美元之間,讓我們各自的總公司能有個緩沖。
說著,毛利小六郎的眉眼間閃過一絲陰冷狠辣的神色來。
土井亮等人楞了一下,然后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毛利小六郎這顯然是要將總公司騙下水再說。
打的主意,也無非是先讓總公司拿出真金白銀投入,如果到時候,真的還無法戰勝擎天通信,總公司出于對華夏市場的不舍,以及不愿讓那些已經投入的資本變成沉沒的成本,自然而然被迫就會再次增加資源投入。
等到那時候,順其自然的,也就會同意他們將售價降到二百二十美元,甚至二百美元了。
但土井亮三人卻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比起總公司的損失,他們還更在意自己的位置,以及會不會回去坐冷板凳,變成無足輕重,任人欺凌的小職員。
再者,不得不說,總公司賺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雖說之前我們東倭公司的交換機每線三百美元,歐美企業每線四百美元,只有將近30左右的純利潤,但如果算上分期利息的話,總公司的實際利潤是在80左右的。
每投入一百塊錢,就能賺到一百八十塊錢,擁有八十塊錢的純利潤,再加上交換機屬于動輒上億的大宗交易,那這個利潤就高的有些可怖了!
而現在就算是低一些,甚至賠本不少,但是算上分期利息的話,應該還是可以不賠的。毛利小六郎寬慰大家說道。
可誰知道,聽了這話,三人紛紛詫異看了毛利小六郎一眼。
就不說降價到每線二百四十美元到二百三十美元還能勉強保本,二百美元每線才會賠本三十美元的東倭企業了。
就說,會賠本六十美元左右的歐美企業,他們即便降價這么多,但算上分期利息的話,也基本上是會賺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