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時候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那么索羅斯那邊,是誰將憑單交給他們的,那個名單一定要拿到。”方辰面色微變,嚴肅的說道。
如果拿不到索羅斯那邊的名單的話,鬼知道究竟是誰把憑單交給了索羅斯,上當受騙,蒙受了損失。
也定然會出現,有人該拿錢卻沒有拿到,有人不該拿錢卻拿到的現象。
一個弄不好,到時候又是民怨四起,他可不想做這樣出力不討好的蠢事。
而如果想要所有人都滿意,只能說將全部俄羅斯人都給補貼一遍。
但這怎么可能?
他方辰就是有十座金山銀山,恐怕也補不起這個錢。
再說了,憑什么他來補。
聽了這話,丘拜斯等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可以說,拿到具體的名單這件事,已經上升到關乎公民投票表決成敗這個高度了。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接盤歸接盤,但怎么接盤卻是需要智慧的,尤其是在宣傳公民投票表決到真正表決這段時間,更是格外需要注意,盧日科夫等人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著方辰。
沉吟了一下,方辰緩緩說道:“我打算暫時將憑單的價格提升到十美元一張,但條件也改成十個月內分期付款。”
顯然他并不打算太過于刺激索羅斯。
畢竟,他一旦將憑單的價格提到二十美元,甚至更高,索羅斯絕對不介意將憑單的價格再次拉升到三十美元,五十美元。
那如此一來,他豈不是等于是在白忙活一場,依然無法從民眾手中拿到憑單。
而一點反應也不做,那是不可能的,這不像他的風格,反而會遭到索羅斯的懷疑。
他最好是能給索羅斯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他方辰就這么點本事。
然而最重要的是,索羅斯如果將價碼提升的太高的話,他以后接盤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必然要高出去不少。
畢竟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想要民眾滿意,不心生怨恨,那就只有全盤接下,即便需要打點折扣,但也不能打的太多。
這要是索羅斯喪心病狂的將憑單收購價提升到二百美元一張的話,他直接就可以宣布不玩了,要么就是直接將索羅斯這個禍害給弄死算了!
他可承受不了這十八個億美元的收購成本。
緊接著方辰扭頭看向了丘拜斯。
在場這些,包括他在內的五個人,現在真正有能力,而且能把這件事做好的,其實也就丘拜斯了。
沒辦法,誰讓就丘拜斯又跟葉利欽親近,又有權。
與其一樣跟葉利欽親近的蓋達爾,現在明面上除了一個政府顧問的名頭之外,真是一點頭銜都沒有,更別說權利了。
沉思了一會,丘拜斯直接說道:“我現在就讓克格勃的人打入索羅斯這個該死的團伙內部,務必要掌握名單,甚至包括索羅斯團隊成員的信息資料。”
說到這里,丘拜斯面色微變,神情冷厲的說道:“一旦索羅斯選擇引爆龐氏騙局,又或者攜帶俄羅斯的財富逃離俄羅斯,他們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已經決定了,剛才說的哪兩個條件一旦觸發的話,就立馬讓克格勃的人逮捕索羅斯團伙成員,以及索羅斯本人!絕不容許他們逃到國外!”
“這索羅斯就等著跟魯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一起的監獄里吃牢飯吧!”丘拜斯大手一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說道。
雖然索羅斯本身就是個在世界擁有莫大影響力的大富豪,背后更是有美國撐腰,但他既然選擇幫助魯茨科伊,那就意味著站在了他的對立面,那就是敵人。
那敵人自然要有敵人的待遇,他也要有對待敵人的態度!
更不要說,索羅斯的龐氏騙局在未來還不知道要給俄羅斯,以及俄羅斯人民帶來多大的傷害。
要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讓索羅斯給跑了,那他這個什么狗屁總統辦公廳主任也別做了,更別說獲得更大的權力,更高的地位了。
畢竟說到底,俄羅斯現在依舊是世界上第二大強國,前世界兩大強國之一,作為俄羅斯的執掌者,葉利欽一系僅次于葉利欽以外,最重要的人物,他憑什么要怕索羅斯一個所謂的金融大鱷?
就算美國再怎么支持索羅斯,也不敢冒著跟俄羅斯開戰,甚至互射導彈,核平世界的風險。
所以說索羅斯,等此間事了,抓緊監獄關幾年,也就關幾年了,哪怕是關到地老天荒,也都無所謂的事情,美國真的敢跟他們徹底翻臉嗎?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禮遇索羅斯,除了索羅斯的背景和能力,以及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索羅斯愿意站在他們這邊。
那他自然給予其同志般的溫暖,但如今索羅斯選錯了路,那就只能迎接他冰寒徹骨的打擊吧。
當然了,索羅斯也可以說,是因為他們選擇了方辰,所以他才不得不選擇魯茨科伊。
可在他看來,既然要真心支持他們,為什么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難道索羅斯不知道,方辰愿意支持他們,是件對于他們的事業,對于俄羅斯未來更好的事情嗎?
而且,他以后是會補償索羅斯的,畢竟他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但現在,既然索羅斯做不到主動犧牲,那就只能他請其去死了。
方辰和蓋達爾面色如常,而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則忍不住面色微微一變。
剛才丘拜斯的話,似乎暴露了點什么。
依照剛才丘拜斯話里的意思,其并不只是想要打敗魯茨科伊,讓魯茨科伊徹底老實下來,讓魯茨科伊不在向他發起挑戰,而是要跟魯茨科伊真正拼個你死我活。
甚至葉利欽已經把魯茨科伊的下場都安排好了。
這場爭斗中的失敗者,只有被關進監牢一條路可以走。
說實話,這個是他們一直沒有想到的,他們一直以為,葉利欽即便發動公民投票表決,也只是為了遏制現在魯茨科伊越來越膨脹的野心。
但僅僅指望一場公民投票表決就把魯茨科伊等人一網打盡,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莫不成葉利欽他們還有別的計劃?
一瞬間,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蓋達爾神情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丘拜斯,他能理解丘拜斯此時激動的心情,但丘拜斯這話說的太早了。
的確,公民投票表決只是整個計劃的第一步而已,接下來還有別的計劃,只是這些計劃只有葉利欽,他還有丘拜斯三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舒梅科這樣,一直跟隨葉利欽的鐵桿親信。
但旋即,蓋達爾瞅了方辰一眼,眼中更是忍不住閃過一絲驚異。
相比之下,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的表情完全在情理之中,而方辰就有些怪異了。
剛才丘拜斯說那些話的實話,方辰一副完全不為所動的模樣,就仿佛早已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一般。
但他又可以很確定的說,后續計劃迄今為止,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而丘拜斯也沒有任何會提前告訴方辰的可能。
想了想,蓋達爾只得再次感嘆,方辰有神鬼莫測之能,宛若先知化身一般,世間的所有事情都沒有能瞞過方辰的。
要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方辰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但很快,蓋達爾就收拾好了心中詫異的情緒,畢竟方辰一直的表現都是如此的驚艷,沒什么好奇怪的。
此時方辰的心中其實并不像蓋達爾所想象的那樣平靜,反而還真引起了不少的波瀾。
他倒不是為了魯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未來的牢獄之災而驚訝,現在丘拜斯的話只能證明了,其實從現在,丘拜斯他們就已經開始謀劃如何將魯茨科伊他們送進監獄了。
前世的十月事件,炮打白宮,完全是有意而為之。
可憐的魯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一直被葉利欽玩弄于鼓掌之中。
至于其他的,那真是抱歉了,作為一個重生者,這些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知曉了。
他現在更多的是在感嘆,丘拜斯變了,變動更加心狠手辣,朝著一個梟雄發展了。
作為名列俄羅斯七大寡頭之一,號稱“攝政王”的丘拜斯絕對是俄羅斯最為被低估的人物,幾乎沒有之一。
這位葉利欽時代最親密的大將,雖然在弗拉基米爾時代并沒有太過于活躍,但依舊是俄羅斯“統一電力“公司董事長,在對俄羅斯有著莫大影響力的同時,還掌握著巨量的財富。
“統一電力“公司在俄羅斯基本上相當于華夏的國網和南方電網的總和,也就是其掌握著俄羅斯所有的發電廠和電網。
“統一電力“公司是俄羅斯最大的能源公司,也是世界第4大電網系統公司,負責整個國家電網的運行和發展。
這樣一個重要公司的董事長職位,被丘拜斯牢牢占據著,即便弗拉基米爾都沒有動其分毫。
并且還要知道,作為“右翼力量聯盟“協調委員會兩主席之一,蓋達爾在06年就遭遇暗殺死掉了。
由此就更加突出了丘拜斯的的能量和智謀。
當然了,這也跟弗拉基米爾是由丘拜斯引薦到葉利欽身邊,對弗拉基米爾有恩這件事,有莫大的關系。
甚至可以說,沒有丘拜斯的引薦,也就沒有后來的弗拉基米爾。
但能在那個時候,看到弗拉基米爾的才能,也算是丘拜斯的本事。
只是之前的丘拜斯一直顯得比較熱情,沖動,有著三十歲青年人所擁有的一些特質。
但現在說出這話的丘拜斯,已經能看出前世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輕易左右俄羅斯政局“攝政王”的風采了。
在前世,一位記者這樣形容丘拜斯:“他是一把刀,冰冷、柔韌而又堅硬;他是一個斗牛士,他站在原地,揮舞著紅布,靈活地轉動著身體,始終保持著微笑、理智和冷靜。他只對一件事感興趣,那就是用幾秒鐘的時間將利劍刺入公牛的身體……”
不過說來也是,之前丘拜斯說,要將有暴動發生的,南烏拉爾的車里雅賓斯克市市.長舍斯塔科夫絞死這話還不是隨口的狠話而已。
根據他所得到的消息,丘拜斯還真把這話給舍斯塔科夫說了。
當時把舍斯塔科夫給嚇的臉都白了,這才趕緊屁滾尿流的派人把暴動給鎮壓了。
但念頭一轉,方辰心中灑然的笑了笑,這幾年作為丘拜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正是其高速成長的時候,如果連這些改變都沒有的話,那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改變?
緊接著,方辰的心中又涌起了一陣笑意。
他一想到,索羅斯這位橫行歐洲,南美,東南亞,甚至還企圖在華夏香江搞風搞雨,到處掠劫財富的金融大鱷,居然會被關在俄羅斯的牢房中,真是想想都充滿喜感。
等到那時候,他一定會去監獄里好好看看索羅斯的。
“既然如此,方,你說什么時候發動公民投票表決?”丘拜斯摩拳擦掌,一臉興奮激動的問道。
他此時就如同一頭,即將沖上斗牛場的斗牛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施展自己這一身的力氣,好把挑釁自己的蠢貨給頂的人仰馬翻,甚至腸穿肚爛。
“如果葉利欽總統同意我的意見的話,那就先放任索羅斯十天再說,讓其盡量的為憑單計劃吸引支持者,然后再用十天的時間來宣傳公民投票表決,保證民眾能知道他們投票的意義,以及要投給誰就行了,時間太長的話,容易夜長夢多。”方辰環視眾人一圈,緩緩說道。
丘拜斯和蓋達爾相視一眼,然后丘拜斯說道:“方,這個沒問題,我覺得葉利欽總統是會同意你的意見的。”
聞言方辰頓時笑了笑,又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兩個狡猾的家伙。
整個俄羅斯誰不知道,只要他倆確定的事情,葉利欽就沒有不同意的,在外面,他倆幾乎就已經可以代表葉利欽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