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斯先生你放心,你是因為支持我,才會被方辰恐嚇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為你報仇,但恐怕不是現在,而是要等到公投結束之后才行。”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了這話,索羅斯的心還是不由涼了半截。
緊接著,一股再也壓不住的怒火從他心中噴薄而出,身軀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可以說,魯茨科伊的表態,比方辰如此惡劣恐嚇他,戲弄他,對他的傷害更大。
雖說他支持魯茨科伊是別有圖謀,但他在整個過程也是盡心盡力,堅定的站在魯茨科伊這邊。
可哪能知道,方辰都要把他炸死了,而魯茨科伊卻還在給他打哈哈,聽魯茨科伊說的話,有絲毫是要給他報仇的意思嗎?
一股更大的屈辱從他心中油然而生。
被自己人捅了一刀的感覺,比被方辰這樣的敵人捅十刀,一百刀還要更加的痛徹心扉。
人家都說卸磨殺驢,可他這磨還沒有卸掉,這魯茨科伊就已經置他于不顧了。
感覺到索羅斯那邊有所不對,魯茨科伊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但話中仍舊安慰索羅斯道:“索羅斯先生,你放心,你的安全絕對是有保障的,我現在就派我的嫡系,第三空降軍的精銳,成建制的來保護你,可以說有這批人的保護,莫斯科奢華大酒店絕對是固若金湯。”
“而且我也會警告丘拜斯和方辰的,絕對不能開了使用武力這個頭,如果再有下次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哪怕盡起大軍,發動內戰,我也要為索羅斯先生您討一個公道來……”
說到這里,魯茨科伊搖了搖頭,但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令人不知道他這句話究竟有幾分真情實意。
旁邊的秘書也跟著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替索羅斯可憐,就以他對魯茨科伊的了解,魯茨科伊絕對不會率先使用武力了,最起碼不會為了索羅斯。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發動大軍打內戰的話,那魯茨科伊早就跟葉利欽打的連腦漿都要蹦出來了。
魯茨科伊此時的確沒有為索羅斯發動內戰的意思,那些話只是安慰索羅斯的場面話而已。
再說了,索羅斯配他為其這么做嗎?
當他不知道索羅斯之所以這樣支持他是為了什么嗎?其中又按了多少的壞心嗎?
他之所以會接納索羅斯,只是因為他需要借助索羅斯的背景,財力,以及智謀而已,在經濟戰這上面,不僅他跟方辰相差甚遠,就連手下也沒一個能跟方辰可堪一戰的,所以不得不用索羅斯。
但是為了索羅斯去殺掉方辰,甚至發動內戰,那他真是腦子壞掉了。
他雖然十分禮遇索羅斯,但仍舊無法改變索羅斯的存在,對于整個局面的影響并不是很大,又或者說,索羅斯并沒有能力真正改變俄羅斯的局面,其所有的一切財富和智謀都要通過他才能得以施展。
甚至如果沒有他,索羅斯的龐茲會就是個笑話。
并且,方辰可以輕易的安排出這樣一出大戲,而索羅斯卻只能打電話向他求救,就是最好的證明。
再者,現在計劃進行到了這一步,索羅斯的重要性已經大大削弱了。
甚至可以說,此時已經到了拼刺刀,刀刀見血的地步,能決定勝負的是真正的實力,畢竟該用的計謀都已經用了,能起效的也都起效了。
難道說,現在葉利欽和方辰就猜不透他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嗎?
不可能的,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敵人,如果連這點都猜不到的話,葉利欽和方辰早就敗給他了,
而他這邊也是同樣。
既然都已經猜到對方會怎么做了,那能拼的豈不就剩實力了,而恰巧索羅斯沒有實力,最起碼在俄羅斯是沒有的。
可以說,現在對于俄羅斯現在局勢而言,索羅斯就是一個無足輕重,有他沒他都一樣的無名小卒。
甚至說個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存在,索羅斯早就已經死八百回了,哪還能在這跟他叫囂?
而另一邊方辰就不同了,依靠著俄羅斯汽車聯盟,華夏銀行,中俄貿易公司這三個大殺器,方辰已經跟俄羅斯緊緊捆綁在一起,任誰敢動方辰,就要承受俄羅斯,承受他們自己被方辰狠狠撕裂下來一塊肉的代價。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一旦華夏銀行,中俄貿易公司停止為俄羅斯民眾服務的話,會對俄羅斯造成多大的混亂,為這片土地添多少餓殍亡魂來,如果方辰再稍加引導,將臟水潑到他身上,那他真是百口莫辯,恐怕不死也要脫下來半層皮來。
所以說,不管之前他再怎么發狠說是要限制華夏銀行,但是哈斯布拉托夫稍微規勸了他一下,他稍微清醒一點,也就不那么做了。
這要是華夏銀行不是那么重要,他又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更別說方辰和葉利欽,丘拜斯,蓋達爾,尤其是跟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之間的感情,可比他和索羅斯之間的紙片感情堅固的太多。
索羅斯這次如果死的話,他頂多會立刻發表一篇聲明,揭露方辰和葉利欽等人的丑陋面孔,是如何的心狠手辣,然后號召人們制止葉利欽和方辰的暴行,狠狠的惡心葉利欽和方辰一把。
但事后,他絕對不會為索羅斯留下半點眼淚。
而方辰死了的話,葉利欽或者會選擇跟他一樣的做法,但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有可能整合方辰的勢力,直接殺進白宮中來。
畢竟他如果連方辰都敢殺死的話,那么殺死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不再是什么需要猶豫的事情。
而且方辰死了,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要是一點動作都沒有,那他們離敗亡也就沒多久了,連為自己鐵桿盟友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能值得追隨的?
下面的支撐者沒了,那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又能挺多久?
說個不好聽的,議會一道命令就足以把他們趕下去了。
至于蓋達爾和丘拜斯兩人,他們跟方辰的關系自然沒有像方辰跟盧日科夫和丘拜斯那么好。
但會不會熱血上頭,也鬧著給方辰報仇,他可說不好,畢竟這兩人剛從象牙塔里出來沒多久,身上還是保留著一些所謂的學生氣,少年感的。
并且兩人不同的是,索羅斯不但現在在俄羅斯無足輕重,而且幾乎所有俄羅斯的高層都認為索羅斯是個外人。
那么別說方辰還沒有殺死索羅斯,就算方辰殺死了索羅斯,也不會激起俄羅斯高層的同仇敵愾,對這種暴力事件來自于靈魂的恐懼。
畢竟別看他們高高在上,翻手云覆手雨,無所不能,掌握著別人的生殺大權,但實際上不還是一個一顆子彈就能消滅的凡胎。
而方辰,不僅他們這些人認同,更是全體俄羅斯民眾都認同的俄羅斯最高層之一,甚至可以說是俄羅斯富豪,資本階級的代表人物,方辰究竟跟多少俄羅斯高層人物有緊密的聯系,連他都不太清楚。
畢竟靠著俄羅斯汽車聯盟,以及本身長袖善舞的手段,別列佐夫斯基可沒少給方辰經營人脈。
如果方辰死的話,肯定會有不少俄羅斯高層人士生出唇寒齒亡之心的。
正是因為種種,他才投鼠忌器,一直沒敢對方辰下手,要不然的話,他早就想辦法弄死方辰了,那還能等到現在。
所以就更不會為一個索羅斯,而殺死方辰的。
甚至他連用武力威脅一下方辰都不愿意,萬一擦槍走火,傷到,甚至殺了方辰,讓對方一下子估錯他的意圖,那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個險,他冒不起。
如果等這件事之后,他到是可以狠狠的懲罰方辰,但那也不是為了索羅斯,而是讓世人,尤其是那些所謂中立,但實則墻頭草的人知道,站在他對面,會有什么下場。
不過,他會讓葉利欽,蓋達爾,丘拜斯跟方辰一同作伴的。
緊緊握拳,指甲嵌入手掌心,索羅斯的嘴角被牙齒咬破,道道稀薄的血絲瞬間才齒縫之間滲出。
他恨!
恨方辰!更恨魯茨科伊!
如果不是這兩人,他怎么會落到這種境地,差點被人炸死,卻要忍氣吞聲!被自己人一刀一刀的捅。
但他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方辰!更不甘心魯茨科伊就這么輕飄飄的把他放棄了。
“魯茨科伊總統,我現在請求你,為我報仇……”
索羅斯咬牙切齒的話剛剛才說了一半,就被魯茨科伊無情的打斷了。
“索羅斯先生,你最近受驚了,我剛才說的第三空降軍精銳會馬上趕到保護你的安全,然后你就盡快好好休息一樣,養一養精神,我現在還有些要事需要商量,就不跟你說了。”
說完這話,魯茨科伊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感受還未說出的話語在喉嚨口一圈圈的打滾,索羅斯感覺自己的心臟如蟲吃蟻噬般痛不欲生。
看著心如刀割,痛苦不堪的索羅斯,奧利弗也想點什么,索羅斯這次的確敗了,先是敗在了方辰的手里,又敗在了魯茨科伊的手里,最后敗在了自己的驕傲上。
終歸是索羅斯先生成年之后的這一大半生,過的實在是太順風順水了,甚至可以說這些年唯一給予其挫折的人,就是方辰了。
現在受到這么大個挫折,其怎么能受得了?
所以,他覺得與其說索羅斯敗在方辰的威脅之下,敗在魯茨科伊的拋棄之下,還不如說索羅斯敗在了自己心中的那道檻下,他過不了自己內心那一關。
沒想到魯茨科伊竟然這么就把電話給掛了,一旁的哈斯布拉托夫神情微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就真的打算這么把索羅斯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魯茨科伊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嘴角甚至還擠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索羅斯這個美國佬,腦袋大概是壞掉了,還想讓我為他報仇殺掉方辰,這方辰豈是那么好殺的,如果真好殺的話,我自己早就動手了,那輪得著他在旁邊呱噪。”
“之前他總想把憑單的價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張,現在扔在一旁,再潑一盆冷水,也算是讓他冷靜冷靜。”
說著說著,魯茨科伊的神情越發的不屑起來。
當他是傻子,不知道索羅斯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索羅斯為什么會站在他這邊,不就是想要讓俄羅斯變得更加混亂,尤其是執意要將憑單的價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張,更是因為如此。
固然,把憑單提到一千美元一張,會將更多俄羅斯人卷進來,會給葉利欽造成更大的麻煩,但要知道,這樣的麻煩在他成為總統之后,終歸是要他想辦法妥善解決的。
但這種涉及幾百億美元的事情,豈是好解決的,鬧不好最終還要求助于美國,接受美國的各種苛刻條件。
他之所以會執意把葉利欽推翻,就是因為他不想再聽別人命令了,更別說還是美國人的命令。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敗局已定,使用這樣的手段,甚至聽命于美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能保證他在俄羅斯是發號施令的那個就行了。
但現在明顯,各種調查顯示,他的勝率比葉利欽還要高一些,他憑什么要這樣劍走偏鋒,冒這樣的險?
冒險只是弱者的置死地而后生而已,冒著冒著鬧不好就冒死了。
再者,他自然知道索羅斯在他背后,背著他,做過什么不好的勾當,所以說他就不待見索羅斯了,只是一直沒有揭穿而已。
自己想了想,哈斯布拉托夫也只得同意魯茨科伊的看法,并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這樣吧,等公投結束之后,就讓這個索羅斯回美國吧,俄羅斯不適合他。”
而就在這時,莫斯科大酒店。
聽完別列佐夫斯基的匯報,方辰看向別列佐夫斯基的眼神驟然變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