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此時梅特蘇·洛克菲勒跟方辰拼個你死我活,甚至同歸于盡的心都已經有了。
他要讓方辰這個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家伙,付出慘痛的代價。
至于說,叔叔的那些教導,他已然全部拋之腦后了。
因為方辰不配!
不配獲得洛克菲勒家族的善意!
不配稱為洛克菲勒家族以及他的朋友!
見梅特蘇·洛克菲勒這幅氣急敗壞,分分鐘就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模樣,方辰無奈的揉了揉腦袋,腦殼疼,真的是腦殼疼。
“梅特蘇,你大概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當時給你開的是三個條件,你現在滿足我兩個條件,就想要讓我把索羅斯給放掉,你覺得合適嗎?”
方辰癱倒在椅子上,有些生無可戀的說道。
“三個條件。”
梅特蘇·洛克菲勒一愣。
過了數秒,他的臉上瞬間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的確是三個條件,他誤會方辰了。
不過第三個條件是什么?
他怎么有點不記得了。
好像是個無足輕重的東西,反正在他向族內匯報的時候,也只匯報了頭兩個條件,第三個條件壓根就沒提。
所以,以至于他到現在,如果不是方辰提醒,他真的已經忘記,當時還有第三個條件。
“方先生,抱歉,我好像忘記了第三個條件是什么了。”
沒辦法,梅特蘇·洛克菲勒只能攤開手,滿是歉意的坦然道。
“我第三個條件是,索羅斯手下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必須交出來,受到懲罰,以傷抵傷,以命償命。”方辰突然表情嚴肅,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
哦,對,以傷抵傷,以命償命。
方辰這么一說,梅特蘇·洛克菲勒瞬間想起來了。
但說實話,他對方辰為什么會專門再次將這個條件提出來,甚至擺出一副,如果他們不同意,就談判破裂的架勢,表示由衷的懷疑和不解。
甚至,他覺得方辰都不應該提,畢竟之前他們洛克菲勒家族已經退讓了許多,方辰在這種小事情上,退讓一點,又有什么不可以。
但想了想,他還是將這些話咽了回去,然后朝著方辰問道:“方先生,你覺得這些很重要嗎?”
“很重要。”
方辰神情堅定的說道。
不管梅特蘇·洛克菲勒是怎么想的,為他手下的人報仇,為那些為他拼過命,流過血,甚至犧牲掉的人報仇,對他很重要。
要不然,他也不會單獨將其列為一個條件說出來。
梅特蘇·洛克菲勒沉吟了一下,然后對方辰說道:“方先生,這樣吧,你把你當初受過傷,犧牲過的手下數量告訴我一下,我可以給他們一筆巨額的,足夠他們整個家庭一輩子都衣食無憂的補償,然后這件事就此了結,你覺得如何?”
說完,梅特蘇·洛克菲勒一臉笑意的看著方辰,他覺得這樣應該足夠讓方辰滿意了。
說個不好聽的,人死不能復生,他就是把索羅斯的手下抓過來,給方辰手下的人償命,又能如何?
那些人也不能重新復活,但他們的家人卻還需要繼續生活,所以說,他覺得這樣才是最好辦法。
而且他現在真的是想清楚了,錢嗎,啥也不是。
如果花錢能獲得方辰的友誼,將索羅斯盡快的放出來,其實是個不錯的買賣。、
“我覺得并不太好,以傷抵傷,以命償命,至于說我手下那些人未來的生計,以及他們家庭未來如何生活下去,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梅蘇特你掛心了。”
方辰淡淡的說道,但語氣中的堅決和斬釘截鐵,卻是任何一個三歲小孩都能感覺出來的。
他缺錢嗎?
的確是缺的!
但缺的都是大錢,像這樣撫恤金的小錢,他還真不缺。
并且撫恤,他也早就安排好了。
受傷的人,全部上調兩個級別,該重用的重用,該提拔的提拔,如果真的因為傷勢太重,導致工作能力下降,不能承擔原有安保工作的,上調級別后,安排到二線后勤工作。
實在是連自理能力都失去的,公司負責安排護工終生照料。
至于說那些犧牲的,不但發放上百萬的撫恤金,并且擎天還可以為其直系家屬提供新的國籍和住所,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想要居家搬遷到法國,德國,美國之類的,擎天也會幫忙。
除此之外,犧牲人員直系親屬的上學,養老問題,由擎天全部負擔,并且如果直系親屬中有人愿意來擎天工作,立刻免試安排工作,并且原則上提高兩個級別開始做起。
也就是說,高中畢業的,原本是要安排T12,現在直接安排為T10,大學畢業是T10的,直接安排成T8。
除此之外,他跟蓋達爾,丘拜斯商量過了,專門為這些人申請了俄羅斯英雄獎章等等一些榮譽稱號,被納入俄羅斯的保障體系中。
可以說,他已經在盡力的彌補這些人,讓這些人未來能有個更好的生活條件。
他把擎天做的這么大,如果連保障幾十個為他出過力,流過血,犧牲過的人生活,都保障不了,那擎天也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價值了。
“既然這樣,那也行,你看你需要那些人,我把這些人交給你。”
梅特蘇·洛克菲勒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真的,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方辰為什么要堅持這么做。
但無所謂了。
手下這種東西,在猶太一族是不值錢的,隨隨便便就能找來一大堆愿意為他們效命,甚至赴湯蹈火的人。
為了這些人,跟方辰起沖突,他腦子有毛病啊?
再說了,那也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索羅斯的手下。
這樣一來,他就更沒有負擔了。
雖然,梅特蘇·洛克菲勒答應第三個條件是對方辰極為有利的事情,但方辰還是有點被梅特蘇·洛克菲勒這樣輕描淡寫,視手下之人如草芥的態度震驚了。
他本來以為,梅特蘇·洛克菲勒還會跟他再爭辯,又或者討教還價一陣子。
畢竟,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傷抵傷,以命償命,索羅斯這些手下落到他的手中,會是怎么個下場,已然不言而喻了。
這些人將一個個的被他送到俄羅斯的法庭上,接受俄羅斯法律的審判。
而按照俄羅斯的法律,以及他的影響力,那些手上有人命的家伙,大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就跟他之前將抓到的,魯茨科伊那一批手下的處理結果是一樣。
而這些人雖說是索羅斯的手下,但同樣是為猶太一族出過力的,可竟然說被拋棄就被拋棄了。
說真的,現在讓他對敵人下死手,他下得去手,但對于自己人,說真的,他做不到。
念頭一轉,方辰自嘲的笑了笑,這大概就是他這種草根出身,跟梅特蘇·洛克菲勒這種含著金湯匙,貴胄子弟最大的區別吧。
再者,他替索羅斯那些手下擔憂什么?
方辰和猶太一族終于達成和解,比爾蓋茨不由松了一口氣,甚至還讓秘書去他的屋子里,取來一瓶珍貴的好酒,用作慶賀。
據比爾蓋茨所說,這酒連他今天婚禮都沒舍得用。
但說實話,好不好的,方辰也真嘗不出來,甚至他就喝了兩口,就淺嘗即止了。
倒是比爾蓋茨和梅特蘇·洛克菲勒喝得爛醉。
以至于,方辰讓人將比爾蓋茨扛回去,交給梅琳達的時候,梅琳達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看向方辰的面色也變得無奈甚至不滿了起來。
梅琳達看向方辰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整日里帶壞丈夫,和丈夫一起胡吃海喝,喝的爛醉如泥狐朋狗友一般。
可方辰真是冤枉,這酒是比爾蓋茨拿過來的,酒也是比爾蓋茨自己非要喝的,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看著躺在床上,玉山頹倒,酩酊大醉的比爾蓋茨,梅琳達無奈嘆了口氣。
照顧爛醉的新婚丈夫是每個新娘子的宿命吧。
中午的時候,她逃過了這一劫,現在方辰為她補上了。
第二天,跟梅琳達打了聲招呼,方辰就帶著蘇妍朝著華夏飛回去了。
到了家之后,方辰本來還想讓蘇妍休息兩天,等旅途的疲倦消散一些,順便他倆再在一起膩歪兩天之后,再去學校。
可誰知道,剛一下飛機沒多久,蘇妍就迫不及待的回學校了。
用蘇妍的話來說,她這一路都是在床上睡過來的,哪有什么旅途勞頓,簡直跟在家睡了兩天似的。
而且跟著方辰跑了這么多天,她的實驗進度早就耽誤了,現在必須追上才行。
只不過,方辰聽蘇妍給他們導師打電話的時候,隱隱聽到了,什么“碳”啊,“鉆石”啊之類的東西,著實令人有些細思極恐。
他算是看清楚了,蘇妍早晚有一天要變成科研狂魔。
然而,方辰卻不知道,他回到燕京的消息,如同核彈擴散一般,瞬間席卷整個華夏,幾乎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盤算著,如何跟方辰攀上關系。
而之前跟方辰攀上關系的,則想著如何跟方辰加強關系。
之所以造成這樣的情況,還不是方辰成為世界首富的消息,從國外傳了過來。
雖然華夏消息閉塞,但絕然不是大清時,閉關鎖國的模樣,所以沒過幾天,方辰去硅谷,發布JAVA編程語言,以及承認自己是世界首富的事情,就傳到了國內。
并且還有方辰不知道的,福布斯的一位副總裁接受采訪的時候,明確表明了,方辰的財富情況屬實。
如此一來,怎么可能不在國內引起軒然大波。
甚至,大部分人過了好幾天,才將這個消息給消化下來。
畢竟,雖說方辰雖然在國內名氣很大,可誰也沒往世界首富上想啊。
沒辦法,誰讓國內太富裕了,“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這句話在此時此刻,不是嘲諷,而是現實。
國外隨便一個人的收入,都是現在華夏人收入的百倍,而且國外那些大富豪動不動就是什么百年家族,富可敵國。
就這樣一群存在,怎么可能讓一個華夏人給爬到他們頭頂上去了?
然而等大家將方辰成為首富的事情消化掉之后,幾乎在所有人心中,方辰的聲望都驟然提高了一大截。
不少國人都替方辰有種的自豪起來,甚至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看來,咱華夏還是可以,能富起來的,要不然怎么能出個這么年輕的世界首富。”
“可不是怎么的,往前數一百年,咱華夏哪朝哪代不是世界上最富饒的地方,也就是這百年才衰落了。”
“而且看報紙,方辰的錢比第二名多好幾百億呢。”
“好幾百億是多少錢?”有人好奇問道。
“咱一個省,一年掙的錢也就是這么多了。”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咂舌不已。
這樣的討論,以及遍布整個華夏。
可以說,最近幾天,這十來億華夏人嘴上提到最多的人名,就是方辰了。
這股風潮,順便還將那些寫方辰的街頭雜志,再次給帶火了。
其中記載著,方辰從小到大的各種糟爛事。
雖說里面的內容八成都是假的,但卻極大了滿足了人們對方辰的好奇心,八卦心。
這些街頭雜志,地攤小報,倒也算是時代特色了。
然而此時。
大內。
許建樹看著好不容易,閑暇下來,浮生偷得半日閑的朱院長,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數息,他終于忍不住說道:“方總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
朱院長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書,渾不在意的說道,頭連歪一下都沒有。
“那您也不說見見方總,平日里您不是挺喜歡跟方總聊天嗎,他現在成了世界首富,您怎么不見他了?而且您就不怕方總覺得國內怠慢了他?”許建樹心中有些患得患失的說道。
“世界首富這種東西,說來也是稀罕,如果是其他世界首富來到華夏,我少不得要接見一下的。但方辰這種自己人,就大可不必了,至于說怠慢不怠慢的,他自己心里有桿秤,他自己掂量的清楚。”
“再者,他現在估計也在那焦頭爛額呢。”
朱院長嘴角突然閃過一絲歡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