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勇好他們將自己肚子中,不多的關于公司農戶的知識給掏空了以后。
方辰看著劉勇好等人,認真的說道:“擎天和我,都沒有接觸過農業,所以在這方面,還更多的需要仰仗劉董你們了。”
“但我可以擔保,擎天和我在光彩事業上,絕對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方辰拍著胸脯說道。
“方董,您這是什么意思?”
劉勇好詫異道。
“剛才我不也說了嘛,擎天和我都沒接觸過農業,所以我更傾向于合資公司這種模式,又或者合資公司農戶。”
“你們出項目,出人,擎天出錢,大家再約定個股份比例,合作辦企業。”
方辰又大概解釋了一下。
他來之前,在飛機上的時候,其實就一直在思考。
擎天究竟要怎么扶這個貧。
想了想,他覺得建設扶貧公司,扶貧工廠,其實并不適合擎天來做。
首先,擎天沒有農業基因,公司的大部分人都沒搞過農業。
在這種情況,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投資扶貧公司,工廠,絕對是只有敗,沒有勝。
而且要知道,華夏這些年,最苦的其實就是農民,農業。
為了發展工業,讓國家富強,華夏實行的是工農剪刀差政策。
簡單的來說,就是用農業掙的錢來補貼工業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農業先天就被壓制了,很難有較大的利潤空間。
再者,擎天的事情已經夠多,夠忙的了。
他著實不想,再扯出這么麻煩的一件事,讓段勇平,沈偉他們去焦頭爛額。
那么跟劉勇好他們合資,就是他的必然選項了。
“這自然可以。”
劉勇好笑的合不攏嘴說道。
他自然也巴不得跟擎天合資。
說個不好聽的,全國上下,又有哪家公司不想跟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人脈關系近乎于無敵的擎天合作。
隨著方辰將自己的兩條扶貧路徑說出來之后。
整個酒店都陷入了熱切的討論中。
看向方辰的眼神,更是變得信服了不少。
畢竟像方辰這樣,有錢,有身份地位,又愿意付出,并且不爭利的帶頭大哥,可真是不好找。
“不過,我覺得光彩事業這么偉大的事業,是應該讓更多的企業家們參與進來,所以我號召其他一些,今天沒有到場,沒有參與到光彩事業中的一些國內著名民營企業家……”
何胖子突然站了起來,高聲說道。
方辰眼睛一瞇,詫異的看了何胖子一眼,他怎么有種何胖子要搞事情的感覺。
“比如說聯想公司的柳傳至董事長,四通公司的段永基董事長……,我希望他們在接到邀請后,能主動的參與到光彩事業中,不要暗搓搓的搞一些小組織。”
說到這里,何興業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寒芒。
果不其然。
方辰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他真不知道是該說何胖子什么好了。
另外,他已經看出來了,雖然出來講話的是何胖子,但實際上恐怕還是馮倫,柳元俊他們幾個共同的主意。
沒看,其他人都在興奮的鼓著掌,唯獨馮倫,柳元俊他們面色淡然,顯然一幅早已知道的神情。
甚至此時,方辰已經可以想到,明天報紙上會出現的軒然大波了。
但念頭一轉,方辰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腦中驅除。
畢竟即便引起軒然大波,那矛頭也是指向柳傳至和段永基的,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扶貧既是上面兩位大佬交代下來的任務,更是民心所向。
他手握著大義,又怕柳傳至和段永基能鬧出什么波瀾?
見這一陣陣熱切的掌聲,何胖子如同得勝將軍班師回朝一樣,得意洋洋,興高采烈回到了馮倫,柳元俊他們這些人的身邊。
“這就看,明天柳傳至他們怎么接招了。”馮倫笑呵呵的說道。
作為擎天技校,夜大的第一任校長,何胖子剛才講的那些話,基本上都是他一字一句教給其的。
“能怎么接招?往咱們的光彩事業促進會遞申請,而且還要擔心方總批準不批準他們入會。”柳元俊渾不在意的說道。
其實,他們跟柳傳至之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畢竟平日里打交道的次數都不多。
但奈何,柳傳至他們欺人太甚,居然欺負到了方總頭上。
甚至還想讓方總給他們當臺階,讓他們踩著上去。
那就讓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說個不好聽的,有方總在,柳傳至憑什么當那狗屁泰山會的會長。
想到這里,他們看向劉勇好的目光,就變得充滿了善意。
說真的,跟柳傳至之流比起來,劉勇好簡直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是天地之別,云泥之別才對。
第二天。
魯省,泰山腳下。
一座茶社內。
柳傳至,段永基,以及泛海集團的董事長陸志強,巨人集團的董事長史鈺柱等人坐落一團。
如果此時有人走進這間房間的話,就會發現,這里每一個人,都是享譽華夏的公司董事長,大企業家們,各個身價都超過了一個億。
他們今天來,是為了討論明天泰山研究會的章程,用于在明天成立大會上宣讀。
泰山研究會,柳傳至和段永基已經謀劃了好久,做了充足的準備,并且幾乎所有人都是他們拉進來的。
所以基本上他們說個章程,大家都是全票通過的。
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章程其實并不是今天討論的重點,而是創始成員的問題。
又或者說,某位創始成員的問題。
沉吟了一下,柳傳至笑著說道:“從今天的到場情況來看,那位方總應該是不會來了。”
聽柳傳至提到方辰,眾人的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
猶豫了一下,史鈺柱對著柳傳至和段永基說道:“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用更大的誠意去邀請方總?”
“畢竟我們這是華夏頂級民營企業家商會,如果沒有方總這位世界首富在,怎么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的。”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話已經說開了,史鈺柱將自己的想法一下子說來出來。
聞言,柳傳至和段永基不由面色微變。
當他們聽不出來,史鈺柱話中的意思。
誠意?
什么是誠意?
把他們的會長之位,理事長之位讓給方辰,這恐怕才能叫做誠意吧?
說真的,這個選項,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
畢竟以方辰現在在國內,在世界上的聲勢威望,這個泰山研究會如果想要發展的更好,名氣更大,由方辰來擔任會長,無疑是最合適的。
但后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個想法。
他們謀劃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聚集了這么一群在華夏頗具有實力的大企業家和大富豪們。
結果卻讓方辰掌了權。
那豈不是等于,他們在替方辰做嫁衣嗎?
這種傻事,他們怎么會干。
說個不好聽的,如果真是非要讓方辰來做這個會長,理事長,才能讓換取方辰加入泰山會的話。
他們寧愿不做這個泰山會。
所以說,史鈺柱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其實,我和段董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覺得對于方董這樣的人來說,給予一個榮譽會長的名頭,還是比較合適的。”
“但現在來看,方董似乎對泰山會有些不屑,別說參加,連個回信都沒有。”柳傳至笑呵呵的說道。
史鈺柱面色微變,他不得不說,柳傳至真是好口才。
三言兩語的,就把方董不來參與泰山會,形容成方董的問題。
是方董瞧不上泰山會,瞧不上他們這群人,所以才不來的,甚至連封信都不回。
因為,在擎天在國內還只有小霸王的時候,就跟方辰打過交道,并且作為鄰居,他也沒少去小霸王參觀學習的緣故。
史鈺柱心中一直是比較偏向方辰的。
但奈何柳傳至和段永基這兩個泰山會的召集人,對方辰一直不怎么感冒。
甚至還擺出一幅,生怕方辰奪權的態度。
然而就在這時,柳傳至和段永基的秘書突然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幾張報紙。
秘書在柳傳至的耳邊,耳語了幾聲之后,柳傳至不由面色大變。
段永基更是勃然大怒道:“他怎么能這么說我們!”
如果柳傳至拒絕方辰成為泰山會的會長,是不想讓自己的一番辛苦謀劃白費,想從中攝取到足夠的好處。
那段永基拒絕方辰,則更多的是因為恨意。
早在三年前,華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業,還是他的四通集團。
后來,方辰在小霸王開年會的時候,自行宣布了擎天才是華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
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而且真是說笑,哪有說企業自己宣布自己是第幾。
后來,他麾下的一些高管還跟擎天的高管有過一段時間的唇槍舌劍,明刺暗諷的論戰。
當然了,這種論戰沒過幾個月,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倒不是說,他們大度了什么的。
只是后來,跟擎天之間的差距越來越遠,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抱著這華夏第一民企,第一高科技企業的招牌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對擎天,對方辰的恨意再次增加。
見柳傳至和段永基的面色有這么大的變化。
其他人不由的也走過去,將報紙拿起來看。
這一看,他們總算理解,為什么柳傳至和段永基會產生這樣大的變化。
合著,方辰他們成立了一個扶貧商會,光彩事業促進會。
其實這到也無所謂。
他們搞他們的高端小圈子,方辰扶自己的貧就是了,兩不搭個。
可偏偏,方辰那邊居然有人專門點他們的名字,要求他們積極參加到光彩事業促進會來。
“這哪是什么邀請函啊,明明究竟狗頭鍘,要鍘我們這些人的狗命。”柳傳至幽幽的說道。
經過這些報道的發酵,這下可好了。
全國的人都已經知道他們這十幾個人在暗搓搓的搞小圈子,不參與到華夏的扶貧事業中來。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很容易就造成他們社會性死亡。
并且與此同時,柳傳至和段永基的心中升起了一個感覺,那就是報復!
方辰這是在故意報復他們!
但他們偏偏也說不出什么。
畢竟這里是華夏。
華夏對于國內貧困人口的改造,不說不遺余力吧,但究竟是什么態度,他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在這件事上,跟手中掌握著大義的方辰斗。
似乎除了用‘找死’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了。
“我覺得,這個光彩事業促進會還是有必要加入的。”
泛海公司董事長,陸志強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是這么覺得,畢竟這是國內民營企業家第一次,成系統,成規模的幫助貧困人口,不參與的話的確不好。也算是實現我們先富帶后富的承諾。”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陸志強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支持他們加入光彩事業促進會。
但史鈺柱還是毫不猶豫的貢獻了一個助攻。
“再者,現在報紙上都已經點了我們的名字,如果我們再一點行動都沒有,那輿論壓下來,鬼知道會造成什么樣后果。”又一位企業家心有戚戚然的說道。
作為從鄉鎮企業,一路上摸爬滾打到現在的大企業家,他對于上面政策的變化,還是十分敏感的。
畢竟他們當年,可是經常能聽到一些同為鄉鎮企業家的企業家以《投機倒把罪》的名義抓起來。
陸志強,史鈺柱三人一下子把話給說開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該怎么樣才能加入到光彩事業促進會。
柳傳至和段永基的面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在他們泰山會的籌備大會上,成立現場上,他們的成員如此熱切的討論,加入到另一個商會的事情。
他們除了覺得被狠狠打了臉以外,已然別無他想。
柳傳至的心中,更是只有一個感覺。
完了。
寄予他無限厚望的泰山會,在還沒有成立的時候,就已經要面臨分崩離析,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局面了。
什么叫做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不就是這些人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