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四人沒走幾步,就看到杵在火車站門口,各大院校的接新校車。
水木、燕大、人大、燕京師范等等各大名校的中巴車一字排開,并且除了車身上掛著的紅色橫幅以外,下面還搭建了一些迎新點。
在迎新點之內,坐著一群饑餓許久的豺狼虎豹,不停掃視著從車站中出來的小白兔,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撲過去,將其撕……
不對,應該說一群衣冠楚楚、西裝革履,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師兄,正熱情的幫助大一的師妹們。
至于說師弟,不存在的。
壓根就沒在他們的視線范圍內。
“我先送你們去燕大,然后再走兩步就到水木了。”方辰指著燕大和水木兩張并排,互不相讓的迎新點對著蘇妍三人說道。
聽了這話,蘇妍三人面面相覷,然后皆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笑的前搖后仰。
方辰一頭霧水,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著眼前這三個樂的跟傻子一樣的人,他真不知道這三人有什么好樂的。
他想了想,自己剛才那話沒毛病吧?
不對,就算是有點毛病,也不至于笑成這模樣嗎?
此時,蘇妍三人的模樣讓方辰都有些不自信了起來。
見方辰的臉色越來越黑,蘇妍揉著已經笑疼的小腹,勉強直起腰說道:“還是我們送你去水木吧。”
“為什么?我怎么覺得你們有什么陰謀?”方辰一臉警惕的說道。
他這會覺得蘇妍今天不是吃錯了藥,就是藏著什么貓兒膩,怎么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哪有什么陰謀,我剛才只是覺得你一個人把我們三個人送到燕大之后,自己再獨自一人灰溜溜的去水木,太可憐,太自不量力了而已,哪有一個人送三個人的。”蘇妍笑嘻嘻的說道。
“就是,就是,方總我們三個人先送你去水木,然后我們三個人再結伴去燕大。”王詩琪也在一旁幫腔道。
瞬間兩票對一票,方辰扭頭看向陳紹軒,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誰知道,陳紹軒竟然一臉大義凌然的一步跨到了王詩琪身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聽我媳婦的。”
“滾犢子,沒出息的東西,活該你被欺負,你就當一輩子妻管嚴吧。”
方辰狠狠的瞪了陳紹軒一眼,頭也不回朝著水木的迎新校車走了過去。
“好了,別生氣了,就這一次,你就當疼我了。”
見方辰似乎是真生氣了,蘇妍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抓住方辰的臂膀,笑靨如花的撒嬌道。
方辰無可奈何的看了蘇妍一眼,“也不知道你們這是在搗什么鬼。”
他總覺得哪有不對的地方。
“幾位同學,你們是新生嗎?”
見方辰等人走過來,早已經虎視眈眈的眾師兄們,瞬間擁了過來。
剛才在迎新點內,他們就已經瞄上了方辰等人。
或者準確的說是瞄上了蘇妍和王詩琪。
現在蘇妍雖然只是二八年華、但已然亭亭玉立,一襲烏黑濃密的秀發如瀑一般,更別說這吹彈可破、膚如凝脂的臉頰,一雙明眸善睞的眼睛,宛若西湖似的秀色般,真可謂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說實話,也不知道究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還是前世沒真正發現蘇妍的漂亮,方辰打心眼里覺得自己女朋友,國色天香,美得不可方物。
甚至就別說蘇妍了,就連一旁的王詩琪都是數得著的大美女,完全詮釋了什么叫做胸以下都是腿,十頭身美女,尤其作為差點入選國家隊的女排球運動員,王詩琪仿佛有種有別于普通女性的矯健感,就如同一頭性感的美洲豹,又或者亞馬遜女戰士。
就是這一米八五的身高太令人望之生畏,這幾年有意的鍛煉下,方辰的個頭成功突破了前世175公分的桎梏,已經達到了一米八二,但跟王詩琪走在一起,還是有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低了王詩琪半個頭似的。
想到這,方辰突然就不那么生陳紹軒的氣,有這么一個女朋友,大概率是很難呈現出什么男子精神的。
更別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在襁褓中都已經認識了。
然而最重要的一點,在青春期之前,女生的戰斗力基本上是稍微強于男生的,要不然老天爺怎么會給女人一個,每個月必流血不止的DEBUFF。
在這種常年陰影籠罩下,陳紹軒直不起腰桿子,夫綱不振,也能理解。
“幾位同學,你們是哪個學校的?”見方辰等人不說話,迎新點的眾師兄忍不住再次問道。
他們早瞄上了蘇妍和王詩琪,只是拿不準方辰他們究竟是不是新生而已,畢竟他們還從沒見過雙手空空,半點行李都不帶就來報道的新生。
這要是師妹的話,他們熱切一點,那是在表示師兄的關心,這要不是的話,那豈不就成了耍流氓了。
作為國內有數幾個高校的學子,這點臉皮他們還是要的。
“我們是水木的。”王詩琪搶先說道。
此話一出,水木的師兄瞬間喜上眉梢,樂不可支,如得勝的將軍般從人潮中擠了出來。
而其他高校的師兄則如同落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并且心中一陣狐疑,水木作為國內唯二的頂尖高校,招人本就不多,他們在這里蹲了這么多天了,還沒見兩個以上,水木大學的人一同出現。
而今天一下蹦出來了四個,而且看模樣,應該之前都認識。
水木的人自然也心有懷疑,但這不重要,就算蘇妍和王詩琪兩人不是水木大學的人,他們也很愿意做蘇妍和王詩琪的師兄。
那種仔細盤問煞風景的事情,自然沒人肯做。
“兩位師妹,師弟好,我是魏峰,經管系大三的,你們叫我魏師兄就好了,你們怎么都沒帶行李?”引路的水木師兄熱切的說道。
魏峰長的不高,大約連一米七都沒有,而且還胖乎乎、圓滾滾的,模樣煞是可愛,充滿了喜感。
“我們三個都是燕京人,今天就是打算來學校報道一下,行李什么的明天再拿過來。”蘇妍笑著說道。
緊接著,蘇妍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指了指方辰說道:“這位雖然不是燕京人,但奈何家里有錢,打算所有的鋪蓋,生活用品都現買。”
“那挺花錢的,我還有一床被子用不著,要不先借給師弟你吧。”
也不知道是真好心,還是想在蘇妍面前表現,魏峰一臉大氣的說道。
“魏師兄,謝謝,不用了。”
說完,方辰沒好氣的白了蘇妍一眼,有這么黑自己男朋友的女朋友嗎?
蘇妍得意的朝著方辰揚了揚自己翹挺的瓊鼻,反正她又沒說謊,方辰本來就是打算東西都去百貨大樓現買。
畢竟總不能讓身價數百億的華夏首富,還千里迢迢的專門從家里帶鋪蓋被褥吧,這鋪蓋被褥夠不夠私人飛機拉一趟的油錢,恐怕都是問題。
再者說了,他大概是不會在寢室里常住的,說不定一個學期頂多就能住那么個一兩次,這倒不是方辰嫌棄,只是擎天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住在寢室里太不方便。
見蘇妍和方辰在打情罵俏,以及陳紹軒緊緊拉著王詩琪的手,仿佛在宣告主權一般,魏峰瞬間蔫吧了,看來脫單有沒希望了。
這好白菜都讓豬給拱走了!
魏峰心中一陣嗚呼哀嚎。
但很快魏峰就調整好了心態,向方辰等人介紹起了水木的現狀、哪棟教學樓是干嘛的,宿舍是什么樣,哪個食堂的哪個窗口的菜好吃等等。
尤其是知道方辰也是他們經管學院的人,魏峰不由更加的熱絡起來,跟方辰聊起哪個老師嚴厲喜歡掛人,哪個老師寬松不怎么點名,以及選什么課好,一路上真可謂是滔滔不絕。
不過,聽到宿舍還是八人間,并且已經有將近六十年的建造歷史,上次修繕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現在已經有點破敗不堪的意思,王詩琪和陳紹軒的面色有些發白。
看的方辰心頭狂笑,這也算是華夏的一大特色了。
在華夏,越是厲害學校,就意味著宿舍越破,這簡直是一條定論。
畢竟要知道,越厲害的學校,就代表著年頭越古老,這宿舍自然也就越發的殘破落后。
而且國內學校的領導們,似乎都覺得越是艱苦的環境,越能鍛煉學生們的心智,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所以有點錢就去蓋圖書館、教學樓、根本沒打算在宿舍上投錢。
這一點跟西方國家的高校,簡直相反。
西方國家的高校,主要經費來源就是校友捐贈,自然愿意把宿舍給弄的舒舒服服,建成星級賓館都正常的很,就差喊下次光臨。
下了車,魏峰引著方辰等人,一路朝著教務處去報道了,可剛一進門,魏峰就差點撞到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身上。
“魏胖子,你走路的時候,能不能看著點路,我記得這應該是你第五次撞到我了吧。”那青年有些無奈的說道。
“程大主席你這可是冤枉我了,這不是沒撞著嗎,而且上次應該也是沒撞到才對,你怎么能算那?”魏峰一臉委屈的說道。
緊接著,魏峰念頭一動,伸手指著那青年說道:“這位是程東升程大主席,不但是咱們水木大學的學生會主席,而且還是市學聯主席、全國學聯主席,全國青年聯合會副主席,你們有要什么事情,找他準好使。”
“這四位都是咱們學校的新生,尤其是這位叫做方辰的同學,可是我的親師弟,我們經管學院的。”魏峰又指著方辰介紹道。
沒想到,來到水木見到的第二個人,就是水木大學的學生會主席,方辰不由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至于什么全國學聯主席到不稀奇了。
學聯的歷史極其的早,在五四反帝愛國運動中,全國各地先后出現了許多學生自己的組織——學生聯合會,在其基礎上,伴隨著學生運動的日益高漲,全國學聯應時而生,可以說全國各大高校的學生會都是學聯成員。
并且除了全國學聯之外,還有省市一級的學聯。
一般來說,各省各市的學聯主席,都是由各省各市內最出名的大學學生會主席來擔當。
而以全國來說,這個全國學聯主席自然也就非水木和燕大莫屬,而實際上也是水木和燕大的學生會主席輪流坐莊。
也就是說,如果能成為水木或者燕大其中之一的學生會主席,那就有一半的幾率成為全國學聯主席了。
“你魏胖子是生活權益部部長,哪用得著我來照顧你師弟,方師弟你說是嗎?”程東升笑瞇瞇的對著方辰說道。
不過,似乎是看到什么詭異的東西一般,程東升突然石化了,一臉呆滯的看著方辰。
沒注意程東升的表情,方辰詫異的看了魏峰一眼,他沒想到魏峰竟然也是個學生會干部。
但念頭一轉,方辰也就了然了,這下就不奇怪其他那些水木的師兄為什么沒能搶過魏峰。
“方總,您考到了水木?”
程東升此時有些忐忑緊張的話語,驟然響起后,整個辦公室都也緊跟著全部石化了,皆難以置信的看著程東升和方辰兩人。
如果不是看其他人的表情都跟自己一模一樣,他們真以為自己剛才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方總?
這樣充滿商業氣息的稱呼,怎么會出現在水木,而且還是程東升這個學生會主席,全國學聯主席口中?
另外,從程東升的聲調中,他們似乎覺察到了,這位新同學,好像是什么了不得人物。
“方……方師弟,這是?”魏峰不敢相信,結結巴巴的說道。
方辰也不回答,反而沖著程東升微微一笑道:“程學長,以前見過我?”
“方總您大概不記得,我之前見過您一面,我是通信工程系的,鄭保用是我師兄,上次您請吃飯的時候,師兄叫我一起過去的,我就是在那次見到您的。”程東升神色有些拘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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