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雖然看不上聯想,但卻不得不說,聯想的科研技術人員卻是十足的香餑餑。
說真的,在現在這個大學還沒有擴招,考上個大專就能張燈結彩,大肆宴請的時代,本科以上學歷的人才有多么稀少,他恐怕是全華夏最為了解的人。
沒辦法,擎天有大量的科研任務和技術改造,而自然而然也就需要大量高學歷的人才。
然而早期的時候,因為擎天的名氣還沒有在全國打開,想要招個本科生,那真是千難萬難,求爺爺告奶奶,給多高的工資收入,人家都不愿意來。
畢竟那時候,本科生國家還是安排工作的,這好好的國家干部不做,旱澇保收的鐵飯碗不端,去跑到民企給一個私人老板打工,這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再加上,這些年上面要求干部年輕化,高學歷化,很可能出現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剛剛進企業就一飛沖天的事情,甚至直接當個副廠長之類的,都是有的。
當然了,這倒也不是企業真的就這么重視這些大學生,大部分的大學生副廠長分配的工作,都是一些比如婦女,檔案,生育之類的閑職。
至于說為什么會這樣,一上來就給予高位,但卻不重用的奇怪現象出現。
原因也很簡單,上面不是要求干部年輕化,高學歷化嗎?
一群平均年齡六十來歲的廠領導班子,加個大學生副廠長,這領導班子的平均年齡,豈不就一下子變成了五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上面一看這,基本上就不會對班子進行什么大調整了。
可以說既響應了上面的號召,又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再者說了,都是一群老油條,怎么會不知道,讓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去負責生產出,質量這些關鍵崗位,會出現什么的后果?
到時候,出了亂子,板子還是會打在他們身上。
還是后來,擎天逐漸在國內有了名氣,而且上面也開始不在給大學生分配工作,鼓勵大學生自己找工作,再加上擎天給的工資的確高不說,并且還給他們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
這擎天的招聘工作才算是真正開展起來,有了跟那些央企和大型國企同臺競爭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說吧,人才這種東西肯定是多多益善,尤其是這個時代,能考上本科的人才。
因為大學沒有擴招的原因,現在但凡能考上大學的,其難度基本上跟前世考上重點大學是差不多。
再加上,這些人大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是吃過苦的,那么自然對于現在這個能改變自身命運和家庭命運的機會,格外看重。
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對于他們而言,都幾乎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稀松平常。
本科生都這么厲害了,更別說聯想的那批人還有不少的碩士和博士,那就更需要了。
聽方辰話里的意思,應該是允許了,倪廣南的心中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
“倪總工,這批人你都給我想辦法招過來,至于說工資待遇的話,我不是給你派個人事團隊嗎,具體的事情,你讓他們去談,或許是有高有低,這個根據自己的本事和擎天的要求來。但我可以保證的是,至少他們能拿到的工資是在聯想的五倍。”方辰說道。
倪廣南面色一喜,有了方辰這句話,就好說多了。
最低五倍的工資收入,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誘惑的存在,能最大限度的打消,他們對編制的眷戀和顧慮。
他雖然可以不在意錢,但卻不能要求這些人也跟他學,甚至不管老婆孩子,餓著肚子搞科研。
他們是科研工作者之前,應該先是誰的兒子,誰的丈夫,誰的父親才對。
“至于柳傳至要是卡著人不愿意放,這個交給我來解決,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方辰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
說真的,這批科研技術人員在聯想的手中,簡直就是浪費,甚至是對華夏,乃至于社會的犯罪。
社會花了多少的代價,才培養這么一批人才,豈能讓柳傳至就這么扔到冷板凳,荒廢掉。
“另外,工作崗位的問題,你也告訴他們,不用擔心。等他們到了擎天之后,擎天會為他們專門舉行一個小型的內部招聘會,各個分公司,以及各個項目組,實驗室的人會給他們介紹一下,他們的研究項目。這批人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跟這些人談,兩邊都滿意的話,他們就可以去其他分公司或者項目組,實驗室任職,并不拘泥于擎天芯片”方辰說道。
他剛才聽了一下,其實這批人之前干什么的都有,并不全部都是搞芯片,搞電腦的,還有不少搞交換機的。
那么,這些人恐怕就不太愿意在擎天芯片工作。
但沒問題,擎天有全國最大的通信設備企業,有的是地方安置他們,讓他們發揮自己應有的才能。
反正肉爛在鍋里,他并不在意這批人是不是在擎天芯片,只要能擎天做出貢獻就行。
倪廣南心中再次一喜,顯然這樣對那批人的誘惑,又增加了不少。
“至于,建設實驗室,購買實驗器材之類的錢,不用從倪總工你那邊走賬,公司正常安排就行了。你放心,就這點人,對于擎天來說,絕不是什么天大的麻煩,反而應該說是多多益善才對。”
聽方辰這么一說,倪廣南搖頭道:“方總,這個就不必了,這些人既然是我招來的,那能盡量不給公司產生什么負擔,就不產生什么負擔,而且這一個億,我恐怕真的花不了,到時候還要退給公司。這下可好,省得麻煩了。”
要知道,這筆錢雖說是給他的,但實際上還是科研經費,并不是給他個人的,他自己能隨便亂花。
這一年花不完的話,還是要上繳回去的。
“既然倪總工你堅持,那也行。另外這種挖墻腳的事情,你恐怕也干的不習慣,這樣吧,我派吳茂才過去給你幫忙,你把這事叫給他,然后再找個靠譜,跟這些人熟悉的人幫忙配合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該忙啥忙啥,組建個科研團隊,搞點科研都行。”方辰說道。
倪廣南此時,著實有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感覺。
這些不擅長,且煩心的破事,往上一扔,就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此時,他著實覺得,自己的自由度比在聯想的時候還要大。
“我有個學生,是原來交換機事業部的總經理,他可以配合你。”
看著羅爭一幅躍躍欲試,仿佛他不說,自己就要毛遂自薦的模樣,倪廣南翻了個白眼。
不過無奈歸無奈,有些話他還是要說的。
“那這挺好的,如果這件事情他能做成,配合的好,擎天可以給他提供一份Q6或者T4級別的合同,甚至如果做的特別完美,我個人再給他一筆獎金,都不是不可以。”方辰說道。
既想讓馬兒跑,那就一定要讓馬兒吃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也一直是這么做的。
方辰的電話剛剛掛斷,羅爭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師,方總給我的Q6和T4究竟是什么東西,能享受什么樣的待遇。”
看著自家學生兩眼放光的財迷模樣,倪廣南此時著實有種想要把其一腳從車上踢下去的感覺,丟人都。
但顯然他并不能這么做,而且說了之后,決然有助于提高自家學生的積極性。
“Q6和T4享受的待遇是差不多的,只是崗位有所不同,Q和T是擎天對于管理崗和技術崗的代稱。Q6級別其實也挺高的,差不多相當于分公司部門負責人的級別,畢竟Q4就是分公司副總裁了。”
“至于收入吧,一年二十萬應該是有的。”
說完這話,倪廣南故意等了三秒鐘,然后這才看羅爭的臉色。
果不其然,羅爭的臉已然漲成了豬肝色,眼睛中充滿興奮的光芒。
二十萬!
天哪!
這可是二十萬!
一時間,羅爭著實有種被巨大的驚喜砸到,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雖說他已經知道自家老師的年薪是一百六十萬,但這是他老師的年薪,跟他有沒有關系,而這二十萬可是他的!
另外,要知道二十萬意味著什么概念嗎?
依照他現在每個月將近四百塊錢的工資計算,他差不多五十年才能掙這么多錢。
豈不是意味著,他要是在擎天工作一年,就能把一輩子的工資給掙回來了?
另外,剛才如果他沒聽錯的話,方總還要單獨給他一份獎金。
從他對方總淺薄的了解,這筆錢恐怕怎么也少不了。
想到這,羅爭已然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干,非要一個不剩的把那批人給挖過來!
瞥一眼,徹底沉溺在金錢所帶來興奮中的自家學生,倪廣南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興的。
他十幾年前,就拿過一年二三十萬的年薪。
下一瞬,倪廣南不由眉頭微蹙,他現在覺得有些疑惑不解,為什么方辰要讓吳茂才來負責這事?
雖然他來擎天沒幾天,但是對于吳茂才的性格,以及以前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么個不靠譜的人,能負責這樣的大事嗎?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倪廣南搖了搖頭,他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方辰了。
此時,擎天總部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方辰坐在椅子上,跟吳茂才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其實方辰的命令,別說倪廣南不理解,就連吳茂才這個當事人,都有些不理解。
甚至還有些心虛,畢竟國內的事情他很少去辦,而且他也知道,在國內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更慎重一些,并不能像在俄羅斯那樣,肆意妄為,甚至為非作歹。
“沒事,你不用在意太多,胡鬧著辦就胡鬧著辦吧,只要你覺得事情能做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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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方辰跟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吳茂才哼唧了幾句,見方辰一點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扭頭就下去了,嘴中還不住的嘟囔著什么。
“你告訴他,如果事情辦不好的話,就別回來了。”
對著慧明說完這話,方辰又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他這次非要治治吳茂才這嘴碎的破毛病不可。
其實,他從來沒覺得從聯想挖人是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畢竟,這群人都已經是做冷板凳的人了,其挖人的難度級數,已經被柳傳至主動降下來了好幾個等級。
另外就只能說,倪廣南對于現在擎天的能力和編織的關系網,并沒有什么清楚的認知。
他并不認為,柳傳至有阻止他的可能。
說實在話,派吳茂才過去,就是為了惡心柳傳至的,所以說他才說讓吳茂才胡鬧著辦。
而且吳茂才的腦子雖然有時候不靈光,但是作為他的身邊人,吳茂才還是能調動不少的力量。
將腦子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之腦后,方辰認真的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他最近又沒什么事情需要忙,并且還不能過度的打擾蘇妍。
那么,他唯一的選擇似乎就是跑到擎天來辦公,畢竟他也沒什么釣魚,寫字,畫畫的愛好。
再者,現在的擎天的確是發展的太大,如果還像以前的話,全部靠段勇平一個人維持,他覺得段勇平最終的下場,應該是被他累死。
所以既然他無聊,那就過來分擔一下得了,也算是一種學習。
然而一旁的慧明聽完方辰的交代,不由嘖嘖的搖了搖頭。
他覺得最近,方總培養吳茂才的意圖,已然越發的明顯了,也就是吳茂才這個傻子,不能理解。
整日里,還嫌東嫌西,身在福中不知福。
說真的,他都有種狠狠敲醒吳茂才的沖動。
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方總都不開口,他說個屁。
將方辰的話傳達過去,果不其然,吳茂才的臉瞬間就白了。
他只是著實有種被流放寧古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