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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四五章 各方匯聚

  會客廳的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所有人都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他們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是需要給葉利欽足夠的消化時間才行。

  塔基楊娜心中更是在暗自祈禱,希望葉利欽能夠挺過去。

  沒辦法,他的軀體已經太脆弱了。

  只有尤馬舍夫臉色一片蒼白,心中惶恐不安,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撲哧撲哧的從臉頰上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此時此刻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即將被烤化的雪糕。

  他現在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他知道方辰是來揭穿這一切的,那他絕對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方辰。

  說真的,他萬萬沒想到,方辰竟敢這么的不顧一切!

  難道,方辰真的就不在意他嗎?

  他決定了,等這一關過去,他一定要給方辰一個教訓!

  哪怕是小小的,反正,他要讓方辰知道,他尤馬舍夫不是好惹的!

  他腦中胡亂的想著,一時竟呆了。

  方辰默然的看了尤馬舍夫一眼,很快便扭過頭了。

  雖然只聽到了一兩句,關于丘拜斯這次下臺的只言片語,但已經足夠說明,這次丘拜斯的下臺,絕對有尤馬舍夫的參與。

  要說尤馬舍夫和丘拜斯,一個克里姆林宮侍衛長,主內,一個總統辦公廳主任,主外,操持著葉利欽的一切事務,按道理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甚至通力合作才對。

  但尤馬舍夫就是看丘拜斯不順眼,覺得丘拜斯擠占了他在葉利欽心中的地位,一直跟丘拜斯不對付。

  前幾天,也不知道是葉利欽喝酒喝糊涂了,還是怎么了,居然聽信了尤馬舍夫的話,把丘拜斯這個總.理給扔出去當替罪羊,企圖挽回下滑的民調,消除民眾的怨言。

  連丘拜斯這樣跟隨葉利欽起家,還當著俄羅斯總.理的人,都干不過尤馬舍夫,被整下臺,葉利欽對尤馬舍夫的寵信,其權勢可見一斑。

  但今天過后,不管結果如何,尤馬舍夫這個權勢滔天的克里姆林宮侍衛長,大管家,葉利欽最為親密的人將徹底失勢,甚至消失。

  不管葉利欽曾經原諒過尤馬舍夫多少次,這一次是絕對不可能原諒其的。

  連瞞這么大的事情,葉利欽都能原諒的話,那豈不是在放縱尤馬舍夫下次犯更大的錯誤。

  而假如說,葉利欽失敗了,那自然更是一切休提,連葉利欽都要從克里姆林宮離開,他就不相信尤馬舍夫能有天大的本事,繼續被新總統寵信著?

  另外,方辰也有些想笑,好像古往今來,王朝衰敗期的時候,這些所謂宮里的大總管,最喜歡玩的就是粉飾太平,讓當權者覺得一切麻煩都不過是癬疥之疾,隨時都能搞定,然后來維持自己的權勢。

  現代社會,王朝已經不復存在,也更沒有坐到死這么一說,所以這總統不能連任,被人趕下去,跟推翻王朝,改天換地已然是一個道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利欽緩緩抬起頭,神情真摯的對著方辰說道:“方,我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但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一些事情。”

  “沒問題,我親愛的總統先生,但我不得不說,想要戰勝對手,你首先要先戰勝酗酒,抑郁和疾病。”方辰笑著說道。

  葉利欽眉毛一挑,仔細思考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顯然方辰的話,他已經聽進去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葉利欽自己,方辰就告辭了。

  畢竟,如果葉利欽真的想不明白,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他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代替葉利欽競選吧。

  等方辰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尤馬舍夫趕緊扭過頭來,一臉哀求道:“總統,我錯了,我不應該瞞你,但你前一段時間不是生病了,我怕告訴你這些事情,影響你的病情恢復。”

  “而且久加諾夫又算是什么東西,一旦等您緩過身子,像他這樣的跳梁小丑,伸個小拇指就把他摁死了……”

  尤馬舍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利欽就粗暴的揮了揮手,打斷了其。

  “這話如果是塔基楊娜說的,我一百個一千個相信,因為我是她的父親,她愛我,可這話從你的嘴中說出來,我只有一個感覺,惡心!”

  葉利欽瞪大的眼睛,表情猙獰可怖,厲聲說道。

  他現在簡直把尤馬舍夫活剝的心都有了,他的支持率已經下滑到這個地步,尤馬舍夫為了干掉丘拜斯,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還敢這么瞞著自己,甚至還蠱惑了塔基楊娜。

  “總統……”

  “滾!”

  尤馬舍夫更加慌亂了,但他這話還沒有說出口,葉利欽就隨手抄起了桌子上,二百年前,彼得大帝時期的大瓷盤使勁砸在了尤馬舍夫的身上,其瞬間重重跌倒在地上。

  樓下,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無比刺耳的脆響,方辰和谷辛斯基不由面面相覷。

  過了數息,方辰笑著說道:“這是葉利欽總統的家事,不過葉利欽總統能夠掃清身邊這些有礙正聽的魑魅魍魎,也算是好事。”

  雖然不知道方辰口中的魑魅魍魎是什么意思,但谷辛斯基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方先生!”

  聽到喊聲,方辰扭過頭一看,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在他身后。

  “奈那夫人,您怎么在這里?”

  待看清這個老婦人是誰,方辰不由快走了兩步,與其擁抱了一下,并且行了個貼面禮。

  這個老婦人就是葉利欽的妻子,塔基楊娜的母親,俄羅斯第一夫人。

  “方,你做得很好,鮑里斯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原諒,他的情況不太好,但現在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安心多了。”奈那夫人笑著對方辰說道。

  沒想到,奈那夫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方辰苦笑了一聲:“這沒什么,葉利欽總統能夠醒悟過來,就足夠了。”

  “沒問題,我會好好勸勸他的。”

  簡單的跟方辰說了兩句,奈那婦人就告辭上了樓。

  她已經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而且上面還有一個大爛攤子,需要她去收拾。

  她不希望因為葉利欽一些粗魯的,不友好,甚至失去理智的表現,從此讓方辰跟他們家心生間隙。

  畢竟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葉利欽的總統也坐不了太久。

  現在是俄羅斯,不是蘇維埃,已經不存在,在總統之位坐到死的可能。

  但方辰的財富卻是永恒的,誰也奪不走,她已然預見,等到了未來,他們家需要求著方辰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那現在不搞好關系,難道等以后,不當總統再搞好關系嗎?

  雖然聽起來,有些無奈甚至錯愕,作為總統夫人,她居然要在意一個商人對自己家的看法。

  但資本主義世界不就是這么嗎?

  雖然她并不知道,資本主義有什么好的,但既然她的丈夫選擇了資本主義,那她就只能陪著走下去。

  坐到車上,方辰不禁回想起奈那夫人給自己說的那兩句話,表面上看,似乎只是過來打個招呼,但實際上卻都說了。

  可不管怎么說,奈那夫人話中所表達的意思,是個好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方辰就接到了葉利欽的電話,邀請他再次去克里姆林宮。

  雖然葉利欽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從葉利欽的語氣來看,顯然大勢已定!

  到了門口,還沒有下車,方辰就看到丘拜斯在門口猶豫徘徊。

  “怎么,到了你自己的地盤,你還不進去,怕什么?”方辰笑著打趣道。

  克里姆林宮并不只是有住宿功能,而是俄羅斯真正的權力中心,所以丘拜斯這個總統辦公廳主任,也是要在克里姆林宮辦公的。

  “怕到沒有,只是一時間有些不太想進去。”

  本來還想嘴硬兩句,但看到方辰眼中的揶揄,丘拜斯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坦白。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一刀你是逃不過去的。”

  方辰也不給丘拜斯猶豫的機會,直接推著他,走了進去。

  到了昨天的會議室,方辰發覺已經熙熙攘攘的坐了不少人,古辛斯基等七大寡頭,盧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包括俄羅斯獨立電視臺的總裁,伊戈爾等人。

  伊戈爾是方辰昨天讓丘拜斯替他去請過來,作為葉利欽總統競選團隊的媒體和公關負責人。

  雖然古辛斯基是獨立電視臺的大股東,但獨立電視臺的實際管理者,一直都是伊戈爾這個俄羅斯新聞教父。

  作為俄羅斯媒體界舉足輕重的存在,古辛斯基都說了,他并不太好命令伊戈爾,而且以伊戈爾做記者時,培養出來嫉惡如仇的性格,也不太吃他威逼利誘的那一套。

  所以,方辰只好讓丘拜斯,替他去請了。

  給方辰打了個招呼,算是對這位世界首富的尊重,以及算是對方辰前幾次愿意接受他采訪的回報,伊戈爾就坐了下來。

  說真的,他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

  葉利欽的聲望現在實在是太低了,他并沒有扭轉乾坤,必勝的把握。

  另外就是,參合到這樣的活動,會對獨立電視臺自從車臣危機后,好不容易獲得的珍貴獨立聲望產生巨大的傷害!

  就有自家老板、方辰、丘拜斯和葉利欽的面子在這,他別無選擇。

  這次并沒有讓大家等多久,葉利欽很快就來到了會議廳。

  但跟昨天風燭殘年,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腦袋栽倒地上,魂歸西天相比,今天的葉利欽簡直判若兩人,精神抖擻,甚至連臉頰都紅潤了許多。

  “這次把大家召集過來,唯一的目的就是,重建競選總部,獲得總統大選!”葉利欽大手一揮,鏗鏘有力的說道。

  緊接著,葉利欽便宣布,任命丘拜斯為競選委員會的負責人,來統籌關于競選的所有事務,完全擺出了一副,有丘拜斯負責他放心的模樣。

  然后又宣布,盧日科夫將作為他的副手,跟他一起參加競選。

  卡丹尼科夫,古辛斯基等七大寡頭,可以說,在座的諸位,除了方辰以外,各個都被葉利欽分配了任務。

  此時此刻,眾人就一個感覺,他們熟悉的葉利欽又回來了。

  以往葉利欽就是這樣,他化身成一個仲裁者,平衡各方力量,就像一個馬戲團的老板似的,讓他的獅子和老虎們在他的長鞭下跳火圈。

  “葉利欽先生,我有些話想要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伊戈爾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

  葉利欽不由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但眼睛瞥了方辰和丘拜斯平靜的表情,心中頓時知道了點什么。

  他朝著伊戈爾揚了揚腦袋,示意他說話。

  “葉利欽先生,我有一點想要告誡您,您不能再像蘇維埃年代的領導一樣,僅把媒體當做一種宣傳工具,這現在已經不奏效了。如果您想獲得勝利,您就必須為此付出努力,您要不停地發表演講,不停地制造新聞,不停地接見群眾,走遍俄羅斯的每一處!”

  眾人頓時愣住了,尤其是古辛斯基著實想要把伊戈爾拽下來,然后滾成個球,一腳踢出去!

  經歷過昨天方辰跟葉利欽的沖突,他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嚇到他了。

  可哪能想到,伊戈爾的發言比方辰還要大膽。

  方辰是世界首富,在俄羅斯有無比深厚的根基,葉利欽還需要求著方辰幫忙,方辰這么說也就罷了。

  而伊戈爾有什么?

  一條命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伊戈爾這么做,還會把他拉下水!

  本來葉利欽就不太喜歡他,只是把他當做跟銀行家和猶太一族聯系的工具。

  真是要瘋了!

  “我認為您的背后有股強大的力量,反對蘇維埃的力量,俄羅斯的建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如果沒有那么多人討厭蘇維埃,現在的俄羅斯是不可能成立的。但前提是您知道如何把這股力量發揮出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太過于尖銳,伊戈爾緩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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