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看到了!他說這個!”朱文英放下往遠鏡,把食指和拇指合成一個圈豎起三根手指,比劃給徐達看。全文字閱讀 徐達問道:“什么意思?”
“萬事大吉的意思,就是說他沒事很好!”
徐達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給我看看!”
常遇春搶過望遠鏡,“老徐你看什么,上面又沒有你兒子。”常遇春把望遠鏡扣在眼睛上,看了一下,“咋不見我兒子?文英你拿旗子問問他我兒子去哪里了。”
朱文英翻翻白眼,“比劃不出來!小茂又不會治傷兵自然沒有機會上城墻。”
徐達也道:“茂哥兒八成不知道被玄重藏在什么地方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常遇春點點頭,“玄重辦事我還放心的……你干嘛老湯!”
湯和從常遇春手里搶過望遠鏡扣在眼睛上,“我看看,你們都見過他,我還沒見真人哩,是那個穿青衫子的嗎?”
朱文英回道,“是哩!”
湯和捧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遍嘀咕,“長相不賴,快趕得上俺老湯了,個頭也行,就是太單薄了些,可惜俺還沒有閨女,不然就招他做女婿。”
常遇春撇撇嘴,“就你這副黑臉膛也好意思跟玄重比!俺家閨女那樣配玄重還差不多。”
徐達打斷道:“你倆都胡說八道些什么,差著輩分呢,也不嫌丟人。”
湯和拿下望遠鏡遞給朱文英,“你看他手里比劃什么哩?這東西真帶勁,看得就是遠!”
朱文英只看了一眼,便道:“他說走,是讓咱們走了。咱們趕緊的走吧,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常遇春道:“對,對,咱們走!別給他添麻煩,他要是暴露了,我兒子也危險,走了老湯!”說著就拉著湯和上馬往營地里走 朱文英見火炮都被裝上了車,“咱們也走吧,徐叔,今天損失了多少人。”
徐達嘆口氣道:“怕是有三千多,攻打湖州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們的火蒺藜威力很大,好在湖州守軍的火蒺藜不多,現在不要錢似得往下扔,誰能扛得住。”
朱文英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在湖州的時候,我也發現他們的huǒ藥的配比和我們的好像是一樣的。不過這跟舅舅肯定沒有關系。”
徐達嘆氣道:“我心中有數,王爺心里也有數,只是我沒想到會弄到這個地步!”
朱文英也是搖頭道:“我也從來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做夢一樣,我都不敢想父王會怎么處置他,哎……”
從前馬度教過朱文英一些簡單的旗語,沒有想到會在這里派上用場,見小土丘上的那一撥人都散了,馬度便放下心來繼續的救治傷兵。
他在傷兵的身下發現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一個周身凸起錐形疙瘩的陶瓷球,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開口,開口處有熟石灰封堵,還伸出來一截兒藥捻子。
“這……這是火蒺藜?”火蒺藜這種東西也是算是一種手雷,只是不夠簡易。彈體通常是用鐵鑄造或者陶瓷燒制的。
鐵鑄的因為彈體太過結實,huǒ藥的威力又不夠大,爆炸之后的破片太少殺傷力自然也小,有時候炸過之后彈體完好無損也是有的。
另外的一種則是陶瓷的火蒺藜,它不是簡單的陶瓷容器,因為特殊的形狀結構,扔到地上一般是不會破裂的。
當然也因為其特殊的形狀結構,他的彈體制作起來相當的費力,比馬度牌的竹筒手榴彈麻煩了不只一星半點。
不過這種火蒺藜因為是陶瓷做的,又有很多的錐形凸起,形成的破片多,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小郎中不要亂動!”馬度抬頭一看,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邊站了一個器宇不凡銀甲將軍,身側跟著十余名盔甲嚴整的將校,雖然不認得,但是也知道是大人物,便起身行禮。
銀甲將軍從馬度手里接過火蒺藜,“小郎中年幼無知,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一著不慎便要了人性命!”
老子是年幼并非無知好嗎!心里這么想可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下官只是見這東西長得奇怪,便好奇看了一眼,也不知厲害在何處,還請將軍提點。”
銀甲將軍訝然道:“你還是個官兒?”
“下官在王府任醫正一職!”
“哦,可是治好二王子風疹癥的那一個人?怎得跑到城墻上來了。”
馬度沒有想到自己名頭還挺響亮,便道:“正是下官。今日賊軍攻城,下官受吳王恩惠,自然不能枯坐王府坐視不理,只恨提不動刀槍不能為吳王殺賊,便只能救治傷兵了。”
“年輕人能有這樣的心思,他日必得吳王重用,膽子也大,還敢到城墻上來。只是戰場上刀槍無眼,即使賊軍退了也要謹慎,一小心就會傷到自己。”他把手里的火蒺藜交給身邊的一個小將,“給這位小醫正瞧瞧厲害!”
那小將從地上撿起一個熄滅的火把,使勁的吹了吹就冒出一串火星,往下看了看就道:“嘿嘿……這邊還有一個沒死透的!”把藥捻子往火星上一湊,便嗤嗤的燃燒起來隨后就扔了下去,“小醫正快來瞧瞧咱們這火蒺藜的厲害!”
他話音剛落城墻根下嘭的一聲響,接著就冒出一團青煙,小將很可惜的道:“可惜你沒看見,不過這城下的死人有一小半都是火蒺藜炸死的。”
馬度只往城下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與城上相比,城墻根下的慘狀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樣有不少或者的傷兵,可是沒有人搶救他們也沒有人醫治他們。
馬度看在眼里心中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滋味,那可都是他的同袍啊朱文正啊!這些血債里面少不得你一份!
見馬度站在那邊發愣,那些將校以為他嚇傻了大笑著到別處巡視了,馬度扭過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問旁邊的醫匠,“剛才那位將軍是誰?”
“咦,您不是王府的醫正嗎,怎得連他都不認得,那是王爺最為信重的呂大將軍!”
馬度點點頭心說:“他就是呂珍,果然是個輕佻驕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