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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焚書奴

  ‘可不對啊,山海牘并沒有妖力傳送的功能,而這能力也不像是單清彤用出來的。’

  換言之,單身茍竟然可以隔著千萬里,僅通過一張山海牘的投影便帶走單清彤,這份手段,很難想象他只是一個街邊小販。

  “這是焚書奴的雪葬秘法。”

  “雪葬秘法?”

  柩古眠母不愧是三百萬歲的老資歷,一眼便道破了單身茍這招妖術的玄機:“如今的山海官,人們只知三十六,不曉得其他的四十五,焚書奴是失傳了的四十五種傳承之一。”

  “又是一種山海官啊。”秦軒笑道:“這是不是就叫做,高手在民間啊?”

  欽天監自以為掌控了天下,認定山海官僅存三十六,建立部門。

  殊不知有一些山海官傳承并為斷絕,依舊在民間延續,秦軒現在隨便遇到一個年輕的小販,都有著外面失傳了的獨門手段,可想這山海大世界里,又隱藏著多少奇人異士。

  “焚書九脈,沒想到竟然還存在著。”

  “眠母對這個山海官,有研究?”

  兔姐已經對秦軒說了,她對山海官了解不多,洛兮語也不曉得這種斷絕了的傳承。

  但眠母不同,她是老資歷了。

  “老身年輕時,天下還不是今天這般,人類,也不強,依舊是山海族的天下。”柩古眠母說:“當年老身以游俠之身遍訪豪強,期間見識了不少詭異的手段。”

  “焚書奴的傳承,出自封添仙。”

  “封添仙?”

  “主人知道?”

  秦軒:“遇到過一個女人,叫言沫仙,是封添仙。”

  聽秦軒這么說,柩古眠母卻是皺起了眉頭,她說:“這不是好事。”

  “怎么說?”

  “封添仙雖然自稱為仙,實際上這批女人,野心卻是太大。”柩古眠母說:“早在古代人之時,封添仙這一傳承便已經存在,她們當時并不如此自稱,但本質區別不大。”

  “對了主人,如果老身猜得不錯,那個叫言沫仙的女人見了主人你,肯定是來投誠的吧?”

  的確,就像柩古眠母說的那樣,言沫仙一上來,就是倒貼秦軒,一副擺正態度要力挺他的節奏,而當時秦軒還沒有去參加秋家的婚禮,很多事,也都還不清楚。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而是言沫仙得到消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要知道,就連二十四門第的掌門人都還被蒙在鼓里的時候,言沫仙就已經開始下注了,柩古眠母對封添仙的評價是對的,封添仙野心很大,想當執棋者。

  “焚書奴脫胎于封添仙,卻又與封添仙大不相同,”柩古眠母說:“焚書奴共有九脈,九脈各自有傳承,其行事極為神秘,自山海之戰以來,山海官沉寂,除了被畫妖師吸收的三十六官外,其他的能夠還保存如此完整的傳承,說實話,老身剛才也很驚訝。”

  柩古眠母已經知道了秦軒的身份,作為一個文明三百萬年來的見證者,她的閱歷和眼光,不是秦軒可以比的。

  “主公,”寒姬此時過來,說:“我已經將雪女們都搬遷到了兔姐開辟的擬界里。”

  “嗯,那么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之后,柩古眠母又跟秦軒說了幾個關鍵點,就是讓秦軒不要去蹚如今的渾水,因為現在已經不是中央集權的時代了。

  人類生命周期太短,不過百年。

  欽天監執掌大權六千年,中間經歷了多少代人,除了一些老不死的怪物外,誰會鳥秦軒這個過了氣的炁贏帝。

  “門第之所以捧主人你,怕是過不下去了。”

  “因為欽天監的迫害?”

  “不錯,”柩古眠母:“秦無涯當年就說過,民眾的力量是強大的,權貴人太少,就算把控住了高層,可政令無法下達,基層陽奉陰違,長此以往之下,權貴勢力必當受損。”

  “柩古眠母繼續說:“而且一百多年前,秦無涯殺了太多的權貴,舊時代貴族和門第世家損失慘重,一百多年下來,權利幾乎都被平民勢力給搶走了。”

  “他們害怕失去權利,不得不尋找一個聯盟的契機。”

  秦軒:“我就是這個契機?”

  “對,主人您就是一個,讓他們團結起來,共同迎擊外敵的關鍵,”柩古眠母已經是秦軒的人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的話,肯定是以秦軒的利益出發:“門第想要一個傀儡皇帝,只是這欽天監,老身卻是看不懂了。”

  “看不懂?”

  “是啊,其實從這欽天監建立以來,老身就一直沒看懂過這個機構,”柩古眠母說:“我看了很多政權的交替,可唯獨這個,讓老身一頭霧水。”

  “這是怎么說?”

  “這個機構給老身一種感覺,”柩古眠母說:“其做事,很多時候就像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什么意思?”

  “老身也說不清,”柩古眠母經驗豐富,也許不如嬴姐姐那么厲害,但嬴姐姐死的太早,她沒見過欽天監,不知道它的詭異:“主人你會在自家院子里挖一個坑,然后再填上它嗎?”

  “啊?”

  秦軒沒聽懂:“這,我沒聽懂眠母你的話。”

  “簡單的說,就是主人你如果要在院子里種一棵樹,肯定會挖洞,再種植,對吧?”

  一般來說,步驟是這樣的。

  “可欽天監卻很奇怪,它在自家院子里挖洞,然后什么都不干,又把它給填上了。”柩古眠母思索著說道:“沒有人得好處,也沒有壞處,就像一個人閑著沒事干,沒事找事,白費力氣。”

  柩古眠母給秦軒說的這些,兔姐插不上嘴,她并不擅長這種政治性問題。

  “這事,有可能。”

  嬴姐姐出現在了兩人身旁,她說:“在我那個時代,這樣的事情,就被稱為‘做戲’。”

  “做戲?”

  “挖洞,再填坑,看似毫無意義,可如果做這件事的人,本身就只是想讓別人看到這件事,那它就有意義了。”

  換言之,欽天監六千年來,經常在做戲。

  “您是!”

  柩古眠母認出了嬴姐姐:“始皇?您是贏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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