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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迫切

  (太多人吐槽這一章,這一章開篇就說了,二十一世紀的普世價值觀是生命是無價的,怎么讓某些人看來,花一萬兩買人就是無腦狗血呢?難道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到了十九世紀就馬上草菅人命才正常?不需要個適應過程?照這么說現代人要是回到原始時代,是不是就只能光著屁股茹毛飲血?裹個獸皮、鉆木取火總不會不知道吧!)

  一個人到底值多少錢?

  這在二十一世紀來說好像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因為生命是無價的,這個概念已經深入人心。

  但在十九世紀中晚期,生命還真是有價格的。

  同治五年,也就是1866年,著名文史學家,時任戶部郎中的李愛伯花了280兩銀子買了個歌姬回家當小妾,這種歌姬就和二十一世紀的四五線小明星差不多,還是稍微值點錢的;到了光緒四年也就是1878年,這位李大人又花了130兩銀子買了位席氏,這個價格就比較正常;最后到了光緒十三年也就是1887年,還是這位李大人又花了180兩銀子買了一位王氏。

  這是該有多喜歡吃嫩草呢——

  這么看起來,在1872年的今天,買一個小老婆大概只需要一百兩左右,所以小胖子給初雪一家人開價一萬兩,確實是有點高。

  李牧說話的時候,剛才還在叩頭的廚娘還在用充滿希翼的眼神看李牧,等小胖子說完,廚娘頓時無力的癱倒在地。

  任誰來看,李牧都不像個能出得起一萬兩銀子的人吧——

  就算是有一萬兩銀子,在常人想來,李牧大概也不會用來購買一家仆人,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貴。

  的確,小胖子開出價格之后,餐廳里看熱鬧的小孩們都幾乎是傻了眼。這幫清帝國未來的“朝廷棟梁”們的出身都不怎么樣,在上船之前,估計他們都沒有見過銀錁子長什么樣,對于“一萬兩銀子”更是沒有概念。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毫無疑問,一萬兩銀子是很大一筆錢。

  聽到這個數字,老鄭頓時兩眼一亮,看向小胖子的眼神充滿嘉許,估計老鄭也想不到,小胖子會用這個方法找回場子。

  老嚴頭一家人現在臉上都已經寫滿了絕望,就連剛才一直在掙扎的嚴虎也痛苦的閉上雙眼,至于剛才還在連連哀求的廚娘,現在已經開始放聲大哭。

  這個數字對于老嚴頭一家人來說實在是太令人絕望了。

  李牧也不同意這個價格,不過不同意的原因不是因為不想出錢,而是錢不夠。

  李牧也不猶豫,反正兜里的錢來的也容易,所以李牧把兜里所有的美元全部掏出來,數都不數直接扔到小胖子面前:“先說好,不夠一萬兩千美元,哥們這兩天花的有點多,這兒只有一萬一千多點,愛要不要。”

  李牧前后給了麥克150美元,加上從陳老頭那里弄來的24美元,身上應該還有11874美元,李牧也不掖著藏著,把自己的24美元拿出來,然后把剩下的11850美元全部給了小胖子。

  “這特么咱們還沒下船,連個花錢的地方都沒有,你把錢都花哪了?”小胖子還挺好奇。

  李牧不由得大翻白眼,特么老子身上的衣服和這些手槍子彈什么的難道都是變戲法變出來的?

  不過小胖子也沒追究的意思,小胖子身后的老鄭更是隨手放開初雪,樂呵呵的把桌上的錢拿起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個藏錢的手速也是快,比李牧苦練了好幾天的“拔槍術”還快!

  “行了——初雪是你的人了,你小子可是得了大便宜,初雪這小丫頭用來暖床還是很不錯的——”小胖子笑得有點邪惡,讓李牧心里陡然間咯噔一下。

  這——初雪可還沒成年呢,小身子骨都還沒長開,應該不會被小胖子禍害了吧——

  轉眼李牧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小胖子才多大點啊,估計也是毛都沒長齊,就算是想作惡,估計也是有心無力。

  暖床——

  這個詞放在十九世紀中晚期真的不是指男女間的曖昧關系,就是字面含義。

  暖床是女仆的職責之一,寒冷的冬天里,女仆要在主人上床睡覺之前為主人暖好被窩,方便主人入睡,至于會不會發生些愛做的事,那要看暖床丫頭的姿色和主人的能力,就小胖子這個年紀,估計還沒有作惡的本錢。

  不過既然初雪已經是李牧的人,李牧也不會讓小胖子口花花,所以李牧義正言辭:“打住——既然哥們花了錢,那初雪就是哥們的人,你這個說話要注意點——”

  李牧和小胖子看似談笑間就完成了交易,頓時驚呆了餐廳內的眾人。

  除了初雪一家人之外,所有人看向李牧的眼神都跟看傻子差不多,甚至包括麥克在內,他們實在想不到,李牧居然有這么多錢,而且居然還真舍得出這么多錢買下初雪一家人,這不是揮金如土,簡直是揮金如太平洋里的水——

  至于初雪一家人看李牧的眼神,那就跟看到太上老君本人下凡差不多,眼里的感激簡直讓李牧都有如坐針氈的感覺。

  老鄭剛放開初雪,原本正在嚎哭的廚娘頓時撲上去,把初雪牢牢抱在懷里,用驚喜交加的雙手摸摸初雪被老鄭拽亂了的頭發,一把抱住又開始嚎啕大哭。

  只不過任誰都能聽得出哭聲中蘊含的失而復得的喜悅,這和剛才的悲慘絕望完全不同。

  老嚴頭則是愣了愣,神色復雜的看了看老鄭和小胖子,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繞過桌子來到李牧身邊端端正正跪好,恭恭敬敬一個頭磕下去。

  這就是認主的意思了。

  看上去氣氛多端莊肅穆的,只不過李牧心里卻感覺很別扭,怎么看老嚴頭的動作都和祭拜祖先差不多。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李牧雖然不想在這個時代表現的太另類,但也不愿意讓別人動不動跪過來跪過去的,在船上都是清國人還無所謂,如果上了船,讓美國人看到這種禮節,那美國人肯定不會接納李牧這個封建王朝的余孽。

  不止是老嚴頭,就在老嚴頭身后,剛才還嚎啕大哭的廚娘拉著初雪也在磕頭,嚴虎和嚴順也不再糾纏,剛才還怒發沖冠的嚴虎這會兒也老老實實的過來磕頭。

  還別說,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老老實實的跪在自己面前,李牧心里還真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在滋生。

  其實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十九世紀,命運永遠都不能掌握在別人手里,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想要決定別人的命運,首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這一刻,李牧迫切需要自己盡快強大起來,前所未有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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