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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新鮮血液

  全美步槍協會應該算是一個半軍事的民間組織。

  李牧和全美步槍協會沒少打交道,知道全美步槍協會的會員,基本上都在國民警衛隊的名冊上,所以這個組織有點敏感,一般情況下現役軍官不會在全美步槍協會任職,不過也不排除例外,比如嚴虎,雖然嚴虎現在也是美國陸軍的現役軍官,但是嚴虎仍在全美步槍協會的名冊上,職務仍然是斯普林菲爾德步槍協會的教官。

  這么看起來,由威爾擔任全美步槍協會的理事長,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事在人為嘛,只要李牧下定決心好好運作一下,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全美步槍協會雖然是個民間組織,但它成立的初衷是強化美國人的尚武精神,提高普通美國人的射擊技術,所以軍事色彩非常濃厚。

  在全美步槍協會近兩年為所有會員提供的刊物中,駿馬武器工廠生產的武器一直被重點推薦,這是李牧非常看重的一個功能。

  其實現在看來這個功能稍微有點雞肋,隨著柯爾特和溫徹斯特逐步被駿馬武器工廠收編,除了駿馬武器工廠生產的春田步槍,全美步槍協會也并沒有其他更多的選擇。

  不過這不是李牧忽視全美步槍協會的理由,李牧知道未來的全美步槍協會有多大的發展潛力,所以無論如何,李牧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維持和全美步槍協會的合作,保持對全美步槍協會的影響力。

  和21世紀的全美步槍協會比起來,現在的全美步槍協會只是初生牛犢,21世紀的全美步槍協會擁有數百萬會員,能量大到甚至能夠左右總統選舉,不管是誰在臺上,都不敢忽視全美步槍協會的影響力。

  也正是因為有全美步槍協會的存在,使得歷任美國總統想要禁槍的想法全都付諸東流,當然這里面武器生產商的影響力也起到很大作用。

  駿馬武器公司現在就是美國最大的武器生產商,全美步槍協會也很重視和駿馬武器公司合作,駿馬武器公司只要賣掉一支武器,不管是手槍還是步槍,都會隨槍贈送一年的全美步槍協會會員資格,這也算是駿馬武器公司和全美步槍協會的合作內容之一。

  既然來到波士頓,那就不能不去駿馬實驗室轉一圈。

  駿馬實驗室愈發龐大,目前擁有各類研究人員500多人,不僅在全美范圍,就全世界范圍來說,駿馬實驗室也是首屈一指。

  動力研究所仍然是駿馬實驗室的核心,擁有研究人員160多人,目前正在研究第三代發動機和變速箱技術,駿馬汽車之所以在全美汽車拉力賽中表現如此搶眼,動力實驗室居功至偉。

  有功必賞,所以李牧來到駿馬實驗室也不吝嗇,李牧這次來帶著總面值為50萬美元的支票,就是來當散財童子的。

  “研究新式發動機和變速箱并不容易,要想得到更高的功率,就要有更高的溫度和壓力,而這方面恰恰并不是我們所長…”李牧來到研究所,富蘭克林當然是全程陪同,不過富蘭克林一見到李牧就大倒苦水,并沒有多少作為“汽車之父”應有的風度。

  駿馬實驗室已經培養出來不少“父親”,比如朗克爾,現在被譽為“電燈之父”,又比如安東尼奧·梅烏奇,這是“電話之父”,富蘭克林作為駿馬動力實驗室的掌舵人,現在被稱為“汽車之父”。

  其實如果李牧愿意,李牧可以把這些頭銜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這沒什么意義,李牧更愿意用這些虛銜激發科研人員的積極性,這會為李牧和駿馬集團帶來更大收益。

  富蘭克林所說的也是事實,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材料開始成為制約科技發展的最大瓶頸。

  李牧曾經有意成立一個材料實驗室的,但在匹茲堡,卡內基已經成立了一個類似的材料實驗室,如果李牧再重復投資,那說不定會影響到李牧和卡內基之間的友誼。

  重生之后到現在,李牧所帶來的改變越來越大,如果說前些年,美國企業的發展還是靠著原始的手段進行積累擴張,那么自從李牧的駿馬實驗室開始展露出自己的價值后,科技的價值越來越被人重視,先是洛克菲勒實驗室和洛克非勒大學,現在卡內基也加入進來,雖然目前只有一個材料實驗室,但過幾年,說不定又會有一個卡內基大學誕生。

  “材料這方面的問題,我會和匹茲堡方面進行溝通,盡量把我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你們也要注意轉換思想,開拓思路,尋找新方法解決問題,不能一條路上走到黑。”材料問題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所以李牧也無法給出具體承諾,還是要挖掘自身潛力,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在動力方面,李牧也是外行,動力實驗室開始之初,李牧可以憑借自己在21世紀得到的知識給出一定程度的指引,但一旦研究深入進行,李牧這點本事也是抓瞎。

  好在駿馬實驗室已經積累了不少人才,有了一定的成功經驗之后,不管有沒有李牧的引導,駿馬實驗室都會按照自身的慣性向前發展,李牧在以后起到的作用會越來越小,最終只能承擔一個投資人的角色。

  這已經足夠了,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千里馬,缺乏的是伯樂。

  “我們確實是在想盡辦法,前段時間,我們有一位研究人員提出了一種設想,當空氣進入氣缸時,對空氣進行壓縮,當壓縮進行到極致時,供油系統的噴油嘴,在極短的時間內以極高的壓力向空氣燃燒室噴入燃油,燃油形成細微的油粒,與高溫高壓的空氣混合,此時可燃混合氣自行燃燒,猛烈膨脹產生爆發力,推動活塞進行做功,我們就可以得到更高的功率,更強大的動力。”富蘭克林一大堆專業術語噴薄而出,最終李牧也沒明白富蘭克林說的是什么東西。

  不過這并不妨礙李牧理解,又一種新技術誕生了。

  “這位研究人員叫什么?”李牧很有點好奇,富蘭克林形容的這種發動機叫做壓燃發動機,這種發動機還有一個名字叫柴油發動機。

  和汽油發動機相比,柴油發動機雖然笨重,但功率增大也更加安全,所以被廣泛應用于各種大型機械上。

  如果柴油發動機研發成功,按照目前的技術水平來說,直接應用在轎車上可能不大現實,但對于卡車,或者是駿馬集團正在研究的農用機械上,應用前景還是極為廣泛的。

  “魯道夫,魯道夫·狄賽爾。”富蘭克林沒有搶功勞的意思,到了他這個份上也沒有必要。

  魯道夫·狄塞爾,這個名字可真是如雷貫耳,未來的柴油發動機直接使用了魯道夫的姓氏命名,以紀念這位偉大的發明家,沒想到這位發明家如今居然在駿馬實驗室工作。

  “天才的提議,幫魯道夫組建一個研究團隊,由魯道夫直接負責。”既然研究所里有這樣的人才,李牧當然要人盡其用。

  “魯道夫現在是我們的一級研究員,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團隊,他手下有20個人,用不了多久,他的研究就會出成果。”富蘭克林還是很不錯的,駿馬實驗室的晉升機制,也保證了不會埋沒人才。

  李牧為駿馬實驗室制定了規范了晉升制度,所有駿馬實驗室的成員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研究設想,只要設想獲得運營委員會的通過,就可以組建自己的研究團隊,級別也會獲得相應晉升。

  這種晉級制度在21世紀司空見慣,但在19世紀,就很有些“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味道。

  要知道這年頭的知識還是被壟斷在少數人手中,大多數人沒有獲得知識的途徑,所以相對來說,科技界是一個比較僵化的群體,在商界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使自己的企業得到相應發展,進而獲得相應地位,科技界則不行,這是一個論資排輩非常嚴重的群體,除非有特殊背景,否則只能按照潛規則一步一步來。

  “達米恩神父怎么樣?”李牧還記得那個為了一群麻風病人,就把自己自我流放的神父,這樣的人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應該受到尊重。

  從夏威夷返回紐約之后,李牧就把達米恩神父安置在駿馬實驗室,為了讓達米恩神父安心工作,李牧成立了生物實驗室,從英國劍橋三一學院高薪聘請了數位研究人員,作為達米恩神父的助手。

  這個絕對算是高標準嚴要求了,劍橋醫學院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一所醫科院校,那里的畢業生一向都是各大醫院的香餑餑,在李牧聘請的人才里,有一位叫邁爾斯·威廉姆斯的人,曾經是劍橋醫學院的教授,這樣的人放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有資格領導一所實驗室的。

  “達米恩先生很好,工作努力,待人和善,不過神父先生最近打了一份報告,要求在實驗室內建設一所教堂。”富蘭克林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不過言語間對于不務正業的“神父先生”頗有微詞。

  不過這也很正常,神父嘛,就應該有所教堂,達米恩這個神父才算是名至實歸,否則的話可就成了“云游僧人”。

  “實驗室里不能有教堂嗎?”李牧從來不干涉實驗室的具體運作,富蘭克林雖然是實驗室的頂領導人,但整個駿馬實驗室實際上是在運營委員會的管理下運營,富蘭克林也不能完全做主。

  這個運營委員會,實際上是由駿馬實驗室下各個研究所的領導人,以及研究人員代表組成,運行方式就和美國參眾兩院差不多,遇事的時候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這個口子不能開啊,達米恩神父是天主教,如果在實驗室內修建一座天主教教堂,那么要不要為東正教教徒也修建一座東正教教堂?如果新教也提出類似要求怎么辦?所以這種事一定要慎重。”牽涉到宗教問題,富蘭克林也不敢怠慢。

  李牧還真沒想那么多,要是按富蘭克林這么說,那說不得還要修建佛教的寺院以及清真寺,這就有點太扯了,這里是科學實驗室,不是宗教博覽會。

  “好吧,隨便你們怎么做,不過要注意工作方式,不能影響到達米恩神父的工作積極性。”只要不影響到工作,李牧一向是放任自流。

  達米恩神父目前的研究方向還是麻風病,雖然還沒有出成果,但李牧不著急,這是一項有利于全人類的工作,需要李牧保持極大的耐心。

  當然了,說道“全人類”這絕對是唱高調,李牧看重的還是生物產業帶來的利益,相對來說,麻風病產生的利益并不算多,李牧把目光放在未來,等到麻風病的研究告一段落,李牧馬上會為生物實驗室尋找新的方向。

  要確定工作方向,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很困難,但對于李牧來說,這種事卻非常容易。

  最簡單的一個辦法,現在只需要囤積一些發霉的水果,然后就能給達米恩神父找到一個最好的工作方向。

  對的,李牧知道青霉素最初發現就是從發霉的水果里,至于是哪種水果,以及發現過程,這李牧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恰恰是生物實驗室存在的意義,李牧提出研究方向,提供海量資金,如果這樣還不能讓生物實驗室出成果,那活該達米恩神父會籍籍無名一生。

  就算是達米恩神父愿意默默無名,恐怕邁爾斯·威廉姆斯也不愿意。

  “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有人在挖我們的墻角,今天有一個低級研究員提出辭職,據說是要前往歐洲工作,雖然因為他的級別比較低,不會對研究工作產生什么影響,不過我還是沒有批準。”富蘭克林隨口報告了一個新情況。

  “想辭職可以,不過辭職之后在五年內不允許從事相關工作,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想走就讓他走。”人往高處走,李牧也不是不通人情,但如果是以損害駿馬實驗室的利益為前提,別說是跑到歐洲,就算是跑到月球上,李牧也能讓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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