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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面上得過的去

  萬峰拒絕了沈紅軍兩口子讓他在這里吃午飯的要求,在九點多鐘騎著自行車回家。

  島里這一帶是黑礁公社山最多的區域了,大概黑礁公社其余地區所有的山劃拉在一起都沒有這一代的山多。

  下孫家除了一面向海以外其余三面就算是高山。

  通向外面的路也有一個跨度極大的坡。

  出了下孫家就是一個大上坡,距離超過二里地,上了這個坡就是個大下坡,騎自行車如果中途不捏閘任憑車子往下跑,估計車子停下的時候就到申家大隊了。

  萬峰推著自行車上了坡頂,就在他準備乘著下坡直奔申家的時候,他看到了坡頂上的幾個人。

  萬峰深吸了一口氣,從自行車上下來慢慢地推車前進,在距離對方有二十米的距離時他把自行車靠在路邊,但沒有離開自行車。

  欒鳳這貨最近有點反常呀,就她那馬大哈的性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蒙準了呢?

  她一意孤行弄得峰鳳牌商標現在成了城里姑娘們最認的品牌,今天早晨他出門時她把一把有一尺多長的刀綁在他的貨架子上。

  現在這把用破布包著被兩條布袋綁著的刀就在萬峰的手邊。

  本來萬峰并沒拿他當回事兒,因為每次出門他身上都帶著一把小刀,非常利于攜帶又不引人注目的那種。

  所以,欒鳳今早讓他帶刀他還想大哭一場來著,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它發揮作用的可能。

  這把刀若是抽出來先不說砍,就是嚇都能嚇跑一個班的人。

  運氣這玩意還真是奇怪的存在,它不以人的學歷和出身為依據,它愛跟誰好就跟誰好,若是看你不順眼不管你是一國之君還是億萬富豪都不尿你。

  很明顯欒鳳這貨就是自帶氣運的人,尤其在她遇到萬峰以后,不然她的胡思亂想為什么每次都會正確。

  就像今天給她姐做的衣服,她把腰身收那么細就知道會突出胸部,而欒英的胸部就挺傲然的,穿上這衣服簡直就要呼之欲出了。

  這未嘗不是欒鳳整出的惡作劇,她的意思就是讓她姐只能看卻不敢穿,就是穿也只能在家里干難受,其實就是整蠱她姐。

  但是沒想到卻到整蠱的后果卻是帶回了兩件婚衣三十元的生意,這兩件嫁衣就等于十五條褲子的銷售額,但利潤卻是十五條褲子沒法比的,這就是運氣使然。

  萬峰摸了摸那把刀把然后平靜地開口:“于慶濤,你在這里不會是準備攔我的路吧?”

  對方的人正是于慶濤以及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除了里面沒有小辮子外其余的萬峰都認識,其中有兩個還交過手。

  交過手的自然是二癩子和尤三,沒有交過手的兩個人也見過。

  “我確實在這里等你。”于慶濤的語氣也很平靜,這讓萬峰有點奇怪,難道不應該是氣急敗壞嗎?

  “打算和我單挑和是要群毆我?”

  “我想和你談談,暫時是以普通朋友那種關系談談,我想請你喝酒。”

  喝酒?這是玩得哪一出?

  北方人確實有不打不相識這樣的南方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存在,明明兩個人前一刻打得頭破血流,下一刻就把酒言歡稱兄道弟了。

  但萬峰不認為他和于慶濤有這樣的可能。

  萬峰一聲冷笑:“你帶著四五個人要請我喝酒?你認為我會信嗎,等酒喝到一半你來一個摔杯為號,你的這些兄弟把我打個鼻青臉腫,我才不會上這樣的當呢。”

  于慶濤回頭對二癩子等人說道:“我叫你們別跟著你們非得跟來,去去去,都回家去!”

  二癩子等人猶豫了一下后騎上車子一溜煙走了。

  “現在就剩我們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地方你選怎么樣?”

  喝酒除了個人家外在八零年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供銷社了,買點點心喝酒再就只能去公社所在地了。

  “你真的想和我喝酒?”

  “我很有誠意。”

  “既然這樣那去沙那頭怎么樣?”

  “好!”

  “你有錢嗎?”可別酒喝完了老子買單,彼此之間的關系可沒那么鐵。

  于慶濤拍拍兜:“十塊夠不夠?”

  夠了,十塊錢喝酒喝死都用不了。

  兩人騎著自行車一溜下坡十多分鐘就到了申家,申家離沙那頭也就三四里的光景,所以又過了十分鐘兩人已經來到了黑礁公社供銷社飯店。

  此時不過十點多鐘,飯店里人非常的少了,只有兩個好像牲口販子的家伙靠著窗戶喝酒。

  萬峰把自行車停在飯店的一個窗戶外,進了飯店就選擇坐在這個窗戶處。

  “你吃什么?”

  “隨便什么都行,你估計我們倆能吃飽吃好就行,弄多了也是浪費。”

  既然于慶濤要請他喝酒,他當然不需要操什么心了。

  于慶濤要了四個菜,干炒蛹,清蒸螃蟹、煮蝦爬子、豆腐皮炒肉。

  萬峰對海產品沒什么興趣,幸虧還有個蛹和豆腐皮。

  “你喝什么酒?”

  “有生啤嗎?”

  于慶濤搖頭。

  “那給我來啤酒吧,我不喝白酒。”

  酒是渤海市啤酒廠產的渤海啤酒,在萬峰的記憶里這啤酒很一般,口味有點騷,但是度數不低十二點五度。

  于慶濤喝白酒,一六毛錢的云山白酒。

  兩人各倒了一杯,于慶濤舉杯:“為了什么呢?為了認識吧干一杯。”

  他喝白酒萬峰喝啤酒干一杯就干一杯,兩人一飲而盡。

  “吃菜吃菜,你明顯沒我歲數大,我叫你一聲兄弟可以吧?”

  “讓我叫哥可不是容易的事兒。”于慶濤叫他兄弟他就得管他叫哥,在敵我沒弄明白前這哥可不是順便叫的,這和他見到陌生人就叫哥叫叔是兩回事兒。

  “我叫你兄弟,你叫我慶濤就行。”

  “萬兄弟,咱們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為那天打了你姐夫的事兒道歉,這一杯算我賠禮了。”

  于慶濤端起杯自飲了一杯。

  別說,這貨這幾句場面話說得還真不錯,看了是真見過一些場面了。

  “我尋思著這兩天到你姐夫家去再正式的賠一次禮,兄弟你覺得怎么樣?”

  開口不打笑面人,不管對方心里怎么想的,萬峰覺得這個面前得給。

  起碼面上先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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