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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有數一年芳草綠

  萬峰看到武俊言俏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下巴差點掉下來。

  “怎么一天你就回來了?這離放假還三天呢,是你過糊涂了還是我過糊涂了?”

  武俊言把事情一說,發狠一般到“給我再來六十條。”

  “六十條?你能賣出去嗎?我可告訴你你們連隊就算是飽和了,就是賣也賣不了幾條了,從一個側面告訴你,一個連隊也就二三十條的銷量,你可心里有點數。”

  “沒事兒,我們連隊邊上有四十八五十一兩個連隊,賣不完我還可以到西邊的奮斗去賣。奮斗楊柳大隊離我們連也不過十幾里地,實在不行還有良種場呢。”

  對了,五十連離奮斗公社不遠,他還可以到奮斗公社去賣,只要不被搶就行。

  “你要什么顏色的,自己挑選,晚上你得在這里住一宿唄?”

  “我住我們宿舍。”

  現在學校集中以后,男生的宿舍都在一棟房子里,武俊言他們的宿舍和萬峰的宿舍就隔著兩道門。

  武俊言挑選了他需要顏色的六十條褲子。

  “晚飯在這里吃吧,食堂不開伙,吃完飯咱們一起回去,總算有個作伴的了,要不就我自己在宿舍里住。”

  晚飯是新蒸的饅頭,菜就是老一套土豆燉白菜,不過里面有午餐肉。

  吃完晚飯,萬峰和背著包的武俊言回到了校園宿舍。

  宿舍管理員老李頭在學校放假后也放假了,只是給了萬峰一把鑰匙。

  因此偌大的校園里現在就萬峰和武俊言兩個人。

  “你自己在這里睡不害怕嗎?”

  “有什么可怕的,這里又沒有鬼。”

  武俊言要住自己的宿舍就得去找老李頭要鑰匙。

  “你就在我們宿舍睡吧,管誰的行李你就糊弄一夜就行了。”

  進屋升爐子。

  屋里一天沒人,冷颼颼的。

  “你要是睡炕就把炕燒燒,睡上鋪就不用了。”

  “我也睡上鋪吧。”

  萬峰就睡上鋪,武俊言也選擇了睡上鋪。

萬峰把爐子  燒著,很快屋子里就有了溫度。

  兩個人就坐在上鋪聊天,天南海北一頓窮聊后就聊到了賺錢上。

  這兩年允許單干后,農墾總場也是支持搞家庭副業的,只是現在很多人不知道怎么搞,搞什么。

  “你們連隊本身就在山腳下,你可以回家和你父親說種木耳蘑菇都行呀。”

  五十連本身就在一座山腳下,連隊后面就是樹林子,幾十年前連隊剛建的時候,晚上竟然有狼黑瞎子進村。

  剛建連隊的時候連隊里可是人人有槍的,一陣子乒乒乓乓,這些動物死的死傷的傷,在知道人的厲害以后就銷聲匿跡了。

  “種木耳?就像報紙上介紹的那樣先治菌才接種?”

  萬峰點頭“就是那個,縣里應該就有培訓班,讓你老子花幾塊錢去學學,然后回來自己治菌再接種,選一個有水源的地方種個萬八千段,一年怎么還不劃拉幾千元。”

  龍江的木耳是絕對有名的,只要現在能種出來根本就不愁銷路。

  其實也可以不用木頭接種,也可以用鋸末子種在地上,后期不讓毀壞森林后木耳蘑菇就是這樣栽培的,不過那樣的木耳蘑菇質量就差遠了。

  “你如果到奮斗賣褲子還可以順便收山貨什么的,收完了如果沒有商人收你可以自己運到外省去賣,不過你一個人我不建議你這么干,危險。”

  “我聽郭武說他們去年冬天跟你去你姥姥家,說那里有一個巨大的集市賣什么的都有。”

  萬峰就把洼后的情況做了詳細的介紹。

  “我說郭武怎么自己去了,你再回去的時候帶我去看看唄?”

  “郭武再去你跟著他去就行,我得寒暑假才能回去,今年暑假我還不一定回去。”

  兩個人一直嘮叨了半夜才閉燈睡覺。

  早晨起來,武俊言坐車回家繼續他的發財計劃,萬峰則回到服裝廠和張旋打情罵俏。

  轉眼之間月底假就結束了。

  四月份的龍江除了極背陰的地方外已經看不到積雪的影子了,化凍以后的大地被風吹幾天就見干了。

路邊的小草也亟不  可待地把綠芽拱出草皮,春天終于有點樣子了。

  青草發芽時期不但一些動物開始蠢蠢欲動,就是人也開始春心蕩漾了。

  小伙子們憋了一冬天的激情開始綻放了,性急地換掉了身上的棉襖棉褲,忍著還春寒在風中佇立以期望獲得異性的青睞。

  女人們也那個德行,也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春風里招蜂引蝶。

  似乎是一夜之間,大街上就開滿的朵朵喇叭花。

  中年以上的人對這些喇叭褲指指點點,什么二流花啦,不少好貨,一看就嘚瑟等等。

  但是沒什么卵用,青年們對于穿戴向來不以老人的目光為依據,你越看不上來我有可能越穿。

  喇叭褲蛤蟆鏡,這已經有點標配的樣子了,還差一件緊身的襯衣,這一套行頭就齊活了。

  就因為這樣,旋峰牌喇叭褲的需求量節節攀升,除了供應吳縣和黑禾兩個最大的市場外,就連遜克縣都有商販慕名來到這里拿貨了。

  每天六百條的產量也有點供不應求了。

  正因為產量不足,萬峰有心做緊身小襯衣的計劃無法實施。

  這讓萬峰對那些追求美的青年感覺過意不去,是他耽誤了他們對美的追求。

  “你看看人家都把里面的棉襖脫了,你還穿個滑雪衫。”

  女人這東西就是煩人,老子穿滑雪衫怎么了?

  沒看到他們早晚凍的鼻涕拉瞎的嗎,我為什么就不鼻涕拉瞎的?就因為我不好俏不穿棉。

  他們之所以穿那么單薄是為了顯條以爭取獲得女生的青睞,我還用嗎?麻痹的不爭取還往身上貼呢。

  張旋火了“你說誰呢?誰往你身上貼了?你給我說清楚,今天不說清楚就沒完。”

  此時,是下午四點,同學們都到食堂里吃飯去了,服裝廠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剛才他們打發走了吳縣那幾個販子,正在倉庫里點貨。

  這番話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某個不知是被什么火頂得發燒的女人變身母狼,某人就可悲地被撲倒在材料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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