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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亡羊補牢

  這張畫稿用水墨勾勒出一處處于云端中的高山,云端之中一只彩色鳳凰展翅飛翔。

  引領服裝潮流,指點時裝江山,紅崖峰鳳服裝,助你展翅飛翔二十四個字以龍飛鳳舞般的字體占據了畫稿的主要位置正好把高山和鳳凰烘托出來。

  打眼一看給人一種磅礴大氣的感覺。

  這種牌匾燈箱式的廣告價值就在于一眼就能給看到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萬峰相信這個廣告牌就能起到這個作用。

  “就它了!”萬峰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指著這幅畫稿。

  “你多長時間能按照我的尺寸把它畫出來?”

  眼鏡稍一沉思“一個星期。”

  萬峰點頭“廣告制作完畢我再來告訴你懸掛到什么地方,如果這幅做好了,下一次給你一副更大的。”

  “還有大的?”

  再大還往哪兒掛呀?

  從美術社出來這天也就晌午了,萬峰來到陳蒼家的小飯店要了一盤辣豆腐一碗米飯。

  陳蒼家的小吃部新雇了一個廚師,手藝相當不錯,因此中午小飯店里的人比較多,鬧鬧哄哄的。

  萬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看窗臺上的一盆只發了幾片葉子的君子蘭。

  這很明顯是一棵培育了不久的君子蘭,品種看樣子是黃花君子蘭。

  這盆君子蘭極有可能是陳文心不知從哪兒弄了一棵花苗栽培的。

  她估計就是為了觀賞,絕對不可能是為了賣。

  就是賣現在已經晚三秋了。

  今天是六月五號,常春某省報的第一篇針對君子蘭的文章《奇高的君子蘭花價能維持多久》已經在一號那天刊登。

  如果政治嗅覺靈敏的人會從這篇文章里嗅出危險的氣息,那么馬上處理手里的君子蘭最低還可以止損。

  六月七號第二篇針對君子蘭的文章《再談奇高的君子蘭花價能維持多久》會在同一家日報上發表。

  第二篇文章出來,一般人也會察覺出不一樣的氛圍了,這個時候如果再處理估計就有點難了。

  而等到十號高級別的人民日報再發表出《“君子蘭”為什么風靡長春?》,那別說黃瓜菜了,什么菜就都涼了。

  不知道齊瀾和陳天錘手里的君子蘭都處理了沒有?

  雖然陳天錘對他的態度不算太好,但看在陳道的面子上萬峰還是替他擔心了一下。

  這個時候要是有手機就方便了,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由打電話萬峰就聯想到了手機,將來要不要像任鄭飛那樣做手機?

  現在連傳呼機還沒有呢就想手機了。

  可惜自己對電子方面沒有什么知識,否則將來閑著沒事做手機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自己不懂不是有人懂嗎,等條件成熟他雇傭一批理工科大學生還怕鼓搗不出手機。

  但是現在就別想了,他就是有錢也雇不來,人家大學生才看不上你個個體戶呢。

  一直到九十年代,個體戶始終都是被人家看輕的存在。

  很多人都看不起做買賣的人,其原因一是多年被投機倒把這四個字給生生地約束了,始終認為搞投機倒把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第二個原因大概就是普通人并不知道這些個體戶一年能賺多少錢,華國人講究財不外露,那怕家里的錢都長毛發霉了,出門也穿著破衣服整得像要飯的似得。

  如果人們能早一天知道這些個體戶一年賺多少錢,怕是個體戶被輕視的現象能早幾年得到改觀。

  所以,現在的大學生畢業首選是出國其次是到機關事業單位當個或大或小的領導,最次也是進入好的國營單位當工人。

  萬峰現在就是想雇大學生也雇不來。

  不過他也沒想雇,現在還不算特別需要大學生。

  再過十年就有的是大學生供他雇傭。

  在萬峰替遠在千里之外的陳天錘擔心的時候,陳天錘正在他的錘子花店里寢食難安。

  他手里拿著一份報紙,翻來覆去地看著。

  這份報紙他已經看了五天了,其中的那篇關于君子蘭的文章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雖然他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但這篇文章還是引起了他的警覺,尤其是當他回憶起萬峰的警告時更是如坐針氈。

  難道君子蘭真像萬峰說得那樣要完蛋了?

  怎么可能?明明紅紅火火的生意說完蛋就完蛋了?

  好像外面沒有受什么影響呀,人們該買的買該賣的賣一片祥和。

  但是自己怎么就老不安心呢?

  陳天錘掃了一眼自己的店,自己的店里還有價值近三十萬的君子蘭。

  這是他這幾個月來全部的心血,萬一要是完蛋了還不知道賠多少錢進去。

  不行,還是躲躲風頭吧,暫時先把這些花處理處理,過一段時間再看看。

  “陳總,有客戶來送花了。”他雇傭的那個沒事兒就對著他發嗲的店員對他匯報。

  最近這一年多的時間,常春雨后春筍般出現了眾多的公司,其中尤其以花卉公司居多。

  陳天錘也就稀里糊涂地成了陳總。

  “誰送來的,還是那幾個客戶。”

  陳天錘猶豫了幾分鐘“你告訴他們,我這兩天要到北遼去看看我父親,大概需要一個禮拜回來,讓他們一個禮拜后再來。”

  既然要躲風頭了就不能再收花了。

  店員回復了客戶后,再次進來問道“陳總,你要離開一段時間?”

  “嗯!我上次和我父親吵了一架,他都走一個多月也沒來個信,我不放心得去看看。”

  這事兒不但店員,就是左右這些街坊也都知道。

  “陳總,您走了,這店里的花怎么辦?”

  “今天看看本錢銷售吧,畢竟不知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會市場會有什么變化,如果沒有變化回來我再繼續干,今明兩天把店里的花都便宜點處理掉。”

  陳天錘說干就干,親自到店里往外銷售君子蘭。

  這一天他不聲不響地把手里的君子蘭以本錢價出售,到天黑的時候做成了幾筆生意,收回了三萬多塊錢。

  八月六號一天,他又收回了大約五萬塊錢。

  到了八月七號,某省報的第二篇關于君子蘭的文章《再談奇高的君子蘭花價能維持多久》發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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