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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里見蓮太郎

  我的名字叫里見蓮太郎,今年15歲,是勾田高中的一年級生,真實身份其實是民警,為了治退原腸動物保護人類而一直在努力著。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放學之后就騎著自行車去接我的搭檔,真實身份其實是“被詛咒的孩子”的藍原延珠放學。

  雖然成為民警已經能夠自己掙錢,但是要負擔三個人的學費和生活費,所以導致生活拮據。

  超市超好吃的那種豆芽菜正在打折,得趕緊過去買才行。

  上學——放學——買菜——做飯——睡覺,然后第二天重復。

  本來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我高中畢業,卻沒想到在今天就迎來了終結。

  一個從天而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劫持了我的搭檔,我現在正在努力追擊。

  可惡,那個男人怎么跑的那么快?這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速度嗎?

  等到我騎著自行車,氣喘吁吁的來到那間熟悉的黑心診所的時候,聽我的搭檔說,她已經等了我二十分鐘了。

  明明已經竭盡全力的在趕路了啊!

  我喘著氣問道:“那個孩子呢?”

  “已經在接受治療了,因為失血過多,如果不是中了鈥做的子彈,那種程度的傷勢好好休息一會就行了。”

  聽到藍原延珠的話,我有些疑惑,誰會用鈥做的子彈射殺被詛咒的孩子?那不是民警和自衛隊才被允許配備的管制品嗎?

  就在這時,我看到藍原延珠露出了一副撒嬌的姿態,內心突然涌出了一陣不詳感。

  “吶,蓮太郎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吧?”

  “那么,能不能將那孩子的醫藥費給付了?”

  聽到藍原延珠的話,我瞪大眼睛。

  為什么啊?送那孩子來醫院的那個男人呢?

  “因為我沒錢啊!”

  迎面走來,那個男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因為,我沒錢啊!”

  杜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剛剛抵達這個世界,所以身上這個世界的貨幣,而且也沒有熟人,只好就近借了。

  目標,當然是那個看起來有點傻里傻氣的高中生。

  “你要是不借給我的話,那個孩子就沒救了,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會十倍還給你的。”

  杜恩雙手合十,做出了拜托的姿態。

  “蓮太郎,你會付錢的吧,杜恩也說了,欠下來的錢,會十倍奉還的。”

  一旁的藍原延珠也跟著說道,讓里見蓮太郎的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延珠,你哪個時候和這家伙那么熟了?你不是說你根本不認識他么?”

  “啊啊,難道說,蓮太郎你是在吃醋嗎?放心吧,妾身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哦,就算馬上訂婚,不,馬上結婚也可以的。”藍原延珠抱著里見蓮太郎的手臂,親昵的蹭著。

  “問題根本不是這個吧!”

  將藍原延珠的腦袋推向一邊,里見蓮太郎大聲說道,然后,就被從里面走出來的醫生訓斥了。

  “病人需要安靜,你們在這里吵吵鬧鬧的做什么?”

  將醫師的帽子摘下來,中年醫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杜恩一行人。

  “話說,你們有錢嗎?藥品可是很貴的,讓我白干的話,就馬上趕你們出去。”

  聽到醫生的話,杜恩果斷的指著他身邊的里見蓮太郎。

  “這家伙會付錢的,他可是民警,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

  什么叫這點錢啊?這里至少得花幾十萬元吧!

  里見蓮太郎掏了掏口袋,里面只有一枚100元的硬幣和一枚50元的硬幣,但是眼看著那名醫生眼中的懷疑之色越來越重,他故作鎮定的說道:“過一會我會讓人打錢過來的。”

  聽到里見蓮太郎的話,醫生眼中的懷疑之色雖然還沒完全消散,但是卻也不再說要趕幾人走了。

  “這是醫療費用的清單,誠惠一百五十八萬元。”

  聽到醫生的話,里見蓮太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從哪里找那么多錢?

  藍原延珠進去探望已經做完手術的女孩,等到只剩下里見蓮太郎和杜恩兩個人的時候,里見蓮太郎撓撓頭,有些煩躁的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原委了吧,莫名其妙的沖出來,開口就問我們醫院在哪里,然后擅自帶走了延珠,如果不是延珠信誓旦旦的說你是一個好人,我可不會這么輕易地算了。”

  “那孩子叫延珠嗎?或許是因為她認識那個被我救下的孩子吧,那孩子被她的促進者打傷,命垂一線,我對這個城市又不熟悉,如果不是延珠,我也沒辦法找到醫院救下她。”

  不得不說,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心系那個被促進者打傷的被詛咒的孩子的安危,杜恩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初來乍到,既不認識什么醫術高明的醫生,也沒有支付醫療費用的資金,只是一股腦的往前沖。

  如果不是因為恰好遇上了里見蓮太郎,恰好藍原延珠認識他懷中的那個孩子,愿意為他指路,那個孩子未必能撐到他找到醫院。

  而且,就算他找到了醫院,又有幾名醫生愿意出手救下被詛咒的孩子呢?恐怕整個城市都找不出幾個吧。

  所以……

  “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管做什么,只要不觸碰到晚的底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

  這是杜恩的承諾。

  不過,里見蓮太郎想要的可不是杜恩這虛無縹緲的承諾啊!

  “你說那孩子是被她的促進者打傷的吧,為什么她的促進者要做這種事?”里見蓮太郎問道。

  “或許,是為了泄憤吧。”

  “泄憤?”

  “沒錯。”杜恩點點頭,“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因為我的原因失敗了,所以就將不滿發泄在自己的起始者身上。”

  “可是,就算是為了泄憤,也不至于將一個孩子打成這樣吧?居然用了鈥制的子彈,要是擊中什么要害的部位,可是會當場喪命的。”

  對此,里見蓮太郎有些不敢置信。

  可惜,這就是事實。

  “聽延珠說,你的名字叫蓮太郎吧。”

  聽到杜恩的話,蓮太郎點點頭:“沒錯,我的名字叫里見蓮太郎。”

  “你覺得,‘被詛咒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呢?怪物、工具、還是留著原腸動物血的異形?”

  被杜恩提問,里見蓮太郎愣了愣,仿佛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人類啊,她們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類嗎?什么怪物、工具的,在我看來,她們就是人類,也只是人類。”

  里見蓮太郎的回答沒有出乎杜恩的意料,這本來就是一個為了正義甚至能夠犧牲自己的人,和他一樣,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就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同樣,將藍原延珠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伙伴,他多多少少也會站在被詛咒的的孩子們的一方思考問題。

  于是,杜恩繼續說道:“即使你將她們看作是人類,但是,這個城市里的其他人也將她們看作是人類嗎?還是只將她們當做是怪物?就像延珠,如果不是她能夠自如的控制眼睛的顏色,恐怕連正常的上學和生活都做不到吧。”

  這一點里見蓮太郎沒辦法否定,如果不是他隱瞞了延珠身為被詛咒孩子的身份,或許連正常的入學都做不到。

  就算作為教師不會歧視被詛咒的孩子,但是同一個學校其他學生的家長們,也絕不會允許被詛咒的的孩子和他們的孩子在一個班級上上課。

  “然而,能夠像延珠這樣能夠自如的控制眼睛顏色,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之中的孩子畢竟只是少數,更多的,是那些居住在外周區,因為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就會暴露自己瞳色的孩子們。”

  “那些孩子們,被這里的人所歧視、所恐懼、所迫害,連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就連民警中,絕大多數人也只是把這些孩子們當做是工具看待。”

  “即使受到虐待,即使遍體鱗傷,可是,只要有人愿意接納她們,她們就把那個地方當做是歸宿,當做是家,不管怎么對待她們,她們都將那個人當成她們的親人。”

  說著,杜恩終于回歸原題。

  “被我救下的這個孩子,即使被她的促進者打傷瀕死,也在懇求著我不要傷害她的促進者,依舊把她的促進者當做家人。”

  “明明這么善良,明明渴求的東西只有這么一點點,為什么人們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沒辦法滿足她們呢?”

  面對杜恩的質疑,里見蓮太郎根本給不出答案,即使他很聰明,曾經被夸獎擁有政治家的天賦,這種至今依然存在,普遍的社會現象,他依舊沒辦法給出答案。

  不過,他卻明白了,為什么延珠會說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好人。

  與他不一樣,即使改變不了所有人的看法,但是杜恩已經行動起來,用他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那些孩子們。

  雖然什么也做不到,但是被杜恩的言語所感動,里見蓮太郎終于撥響了手中的電話。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杜恩懷疑電話的另一頭是不是藏著什么洪荒猛獸。

  “喂,蓮太郎嗎?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

  少女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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