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找。”
靜靜自己也吃得難受了,便讓安安在下面等著,她往上爬了些,只可惜現在是冬季,山上的野果不多了,找了半天才只找到十幾顆干巴巴的野果,而且是可以食用的,其他好看的野果都不能吃。
“只有這些了。”
靜靜爬下了山坡,從口袋里掏出野果,自己舍不得吃,全給了安安,“你全吃了,多吃就能尿尿了。”
果子有點像李子,不過比李子小,紅褐色,安安咬了口,沙沙甜甜的,就是太干,口感有點像棗子,比起苦澀的葉子,這個野果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好吃,姐姐你也吃。”
安安塞給靜靜,靜靜咽了下口水,眼神撇到了其他地方,“我不吃,你都吃了,趕緊尿尿。”
“哦。”
安安想了想輕重緩急,覺得當前之急還是尿尿最重要,便沒再糾結了,把十幾顆野果都吃了,只是野果肉少核大,十幾顆其實也沒多少肉,而且這野果干巴巴的,安安吃了后感覺更渴了,只得再嚼了幾片葉子,嘴里又滿是青草味。
“有尿了沒?”
靜靜等得心焦,再找不到出路就要天亮了,爸爸和大哥肯定會發現他們溜出來了。
安安低著頭沒吭聲,小手捂著肚子,臉上全是汗,肚子好痛,靜靜又問了幾聲,安安再忍不住,呻吟出聲,痛苦道:“姐姐,肚子痛……”
“怎么了?我看看……”
靜靜嚇了一跳,想給弟弟摸摸肚子,以前她和弟弟肚子痛,奶奶就是摸摸他們的肚子,很快就不痛了。
“嘔……”
安安推開了靜靜的手,吐出一堆綠水,全都是剛才吃進去的葉子,但他的肚子卻越來越痛了,站也站不住,躺地上打滾。
“好痛……媽媽……嗚嗚……我想媽媽……”
安安哭著叫媽媽,他現在只想有媽媽摟著,還可以在溫暖的床上躺著,他以后再不要半夜跑出來了。
靜靜也嚇壞了,她只比安安大一分鐘而已,其實也只是個五歲的小娃娃,呆怔了一秒鐘,靜靜果斷背起了安安。
“別怕,姐姐帶你回家。”
但身上的厚衣服太臃腫,背著安安太費勁,一會兒就滑下去了,靜靜毫不猶豫地脫了厚衣服,只穿了毛衣,再用匕首把厚衣服割成了布條,把安安綁在背上,哼哧哼哧地往原路走。
這回出人意料地走出了之前迷路的地方,靜靜找到了回家的路,可她馱了個比自己還重幾斤的安安,走得十分費勁,好幾回還從山坡上滾下去了,幸好山坡上的爬藤托住了她,倆小家伙這才沒出事,但臉上身上卻被荊棘刺得全是傷。
安安有厚衣服護著還好一些,靜靜只穿著毛衣,尖刺透過衣服刺到了肉,她也不知道疼,咬著牙往回走,背上的安安已經疼得暈過去了。
“別睡,快醒來,馬上到家了……”
靜靜嚇壞了,以為弟弟死了,雖然已經力竭,可還是咬牙往前跑,她不想弟弟死,只要她跑快一些,早點回去,弟弟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