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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姑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臉色青白,身體已經冷了,屋子里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還夾雜著嗆人的煙味,混和在一起的味道特別難聞。
方彥明心情很復雜,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姑姑,但畢竟是親的,兩個小時前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人死為大,以前的種種矛盾他也不想計較了,現在重要的是查出方姑姑的死因,好歹盡點心意吧。
“你們沒守著姑姑?”方彥明厲聲問。
徐天來眼睛都哭腫了,還在抹眼淚,方姑父則悶著頭不吭聲,也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但方彥明卻總感覺這個姑父,并沒有那么傷心。
“我和爹去打電話,就離開了一會兒,哪知道我媽就出事了,我的媽啊……兒對不起你啊……”
徐天來說了幾句,便干嚎了起來,傷心欲絕。
“打電話用得著兩個人一起去?我姑病得這么重,你們就摞下她一人?你腦子讓驢踢了!”
方彥明氣壞了,要不是顧及形象,他真相給這窩囊廢表哥一個大耳光子,現在哭有個屁用,活著時不盡孝,死了演戲給誰看?
法醫在給方姑姑驗尸,不是毛芳菲,她懷孕后就沒再出任務了,而是搞化驗工作。
“死因是窒息,死者咳出的血回流進口鼻,堵住了氣管,造成窒息身亡。”法醫很快有了結論。
徐天來面色大變,哭得更厲害了,“媽,是兒子對不起你,兒子不孝啊……”
方姑父身體顫了下,法醫說的話讓他有些慌,但很快便鎮定了,老太婆本來就快要死了,和他沒關系,現在死了也好,省得浪費錢。
方彥明再忍不住,一腳踢倒了徐天來,假慈假悲的玩意兒。
方姑父眼睛轉了轉,有了主意,大聲喊道:“我媳婦是睡在這招待所出的事,得賠錢,肯定是這女人開了窗,把我家老太婆凍了,這才會咳嗽,是她害了我家老太婆!”
這老東西指著服務員嚷嚷,心里打著如意算盤,老太婆可不能白死,他得撈一筆。
村里有個在工地干活的,干活前喝了酒,結果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工地老板賠了八萬呢,老太婆現在死在賓館,那這賓館就拖不了責任。
必須賠錢。
徐天來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方姑父不住沖他使眼色,他這才回神,猶豫了下,也跟著嚎,“你害死了我媽,你們招待所得負責!”
服務員肺都要氣炸了,她可不是好惹的,雙手叉腰罵道:“都訛到老娘頭上了,老娘會怕你們兩個鄉巴佬,沒錯,窗戶是我開的,可我為什么開窗?還不是你個老不死的抽煙抽得屋子里不能站人,我才這開了窗!”
她朝方彥明說道:“方局你聞聞,屋子里是不是還有煙味,我跟你講,之前煙味更重,我進來的時候肺管子都要嗆穿了,咳了好幾聲,我一個好人都受不了,這老太太肯定更受不了了,我好心好意地開窗散煙味,他們還想訛我,哎呦喲……難怪都說好人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