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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黃深道:“除明王,舍我其誰”

  這一次,他說完,便眼一掃黃深。

  黃深會意,只是稍做猶豫,便立刻起身,高聲道:“沖玄師兄言之有理,是可忍孰不可忍,若除此僚,我等必誓死追隨!”

  眾人一見,沒辦法,只能應和,但卻始終抱著一個觀點。

  “愿隨上清山除僚!”

  只能跟隨在上清山之后,絕不單獨動手。

  沖玄眼一閃,又道:“諸位大義,沖玄在此謝過,不過諸位也知,此僚身份特殊,若除之,必又阻礙,不過諸位放心,便是再大的壓力,我上清山也必身先士卒,當仁不讓的為各山門保駕護航。”

  這話一說,大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說了半天,你還是讓我們打前鋒,你們到后面擋住國朝啊。

  這道理是有的,可關鍵是,真得手了之后,國朝震怒之下,非要拿下罪魁禍首,上清山又真會為了大家硬頂?

  氣氛又冷了下來。

  黃深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與上清山交好的,畢竟之前闖了禍,現在必須找補救之策,說到底黃庭府再鬧,也得上清山發話才行。

  “師兄但可放心,此僚不過泛泛,我等必手到擒來……”黃深道。

  “哼,可笑!”誰曾想話還未說完,便只聽一聲嗤笑響起。

  廳中當即一寂,所有人沖著聲音來源看去,原來正是那秦泰之,只見他,手中握著酒杯看著黃深,滿是譏諷之色。

  黃深面子當然下不來臺,黑著臉道:“秦泰之,你什么意思,莫非是心怯那邪魔手段,嚇破了膽么?”

  “哈哈哈哈!”秦泰之豁然仰天大笑,笑的黃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不僅黃深臉上不好看了,就連沖玄和梅云清也覺得他過于放肆了,沖玄開口:“秦師有話,但說無妨!”

  秦泰之慢慢收斂笑容,眸光慢慢沖沖玄看去,隨之手一指黃深:“沖玄師兄,若是就靠這種只知暗地里搞陰謀詭計的無膽鼠類去除明王,那怕是我等等到壽元枯竭,也看不到結果!”

  “秦泰之!”黃深當真怒急,大喝道。

  “鏘!”秦泰之卻陡然拔劍,劍指黃深:“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么東西,你身邊那位,就連人家手下區區一世俗螻蟻都對付不了,還險些命喪其手,最后僥幸逃過一劫,被一群凡人兵士五花大綁,游街鬧市,若是稍有氣節,如今豈還敢立于天地之間?就憑爾等這種貨色,也敢在此夸夸奇談,明王的確不過一豎子,在場諸位人人可翻手鎮之,可你竹葉門,不要臉的阿諛奉承是不錯的,論及真刀真槍,還是省省吧,別到最后除不了明王,也學你身邊那位一樣,找快布把臉一蒙,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

  這話一出,在場諸位幾乎當場笑出聲來,一個個臉色古怪到了極點,心中無不道,誰說秦泰之古板,這罵起人來實在是……狠毒啊!

  無需說黃深二人的臉當場就青紅交加,不,只有黃深一人,另外一人看不到臉,但那呼吸如雷,雙眼爆瞪,快要瞪烈了的模樣,很讓人懷疑下一刻,他就要仰天一口老血噴出,就此不省人事。

  “秦泰之,老夫與你不共戴天!”最終那趙師還是一口老血噴出,卻沒暈倒,手中長劍哆嗦著拔出,要沖出去拼命。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不是還要除明王嗎?就你這顫顫巍巍的模樣,別摔倒了,明王就是再不濟,怕也不是一個瘸子能對付的!”秦泰之嗤之以鼻道。

  這下眾人當真是忍不住了,臉色直抽,當即站起身來,掩飾笑意的同時,對那趙師連拉帶勸。

  “你……休要張狂,區區墨白小兒,老夫便是只剩最后一口氣,也可揮手斬之……”趙師被拉著退后,口中卻是咆哮。

  “秦泰之,你欺我師兄弟二人不要緊,但我竹葉門絕不容辱,莫說區區明王,便是再加上你黃庭府滿門,我竹葉門也能一劍平之,有種的,你現在就和我決一生死!”黃深再好的脾氣也被徹底氣炸了,直接炸了鍋,手指著秦泰之罵道。

  “老子還怕你不成!”秦泰之當場暴起,擼袖子就要開干。

  “夠了!”梅云清突然開口,聲音清冷。

  場面瞬間凝聚,秦泰之和黃深也不敢再過分。

  梅云清眸光慢慢掃過諸人,最后看著秦泰之:“秦師,都是同道,你過了!”

  秦泰之抬頭:“梅道師,非是秦某鬧事,實在是看不過黃老匹夫的惺惺作態,不過一明王耳,何須如此慎重,若真有心,在座諸位誰不可一劍滅之?這老匹夫雖無能,但竹葉門一門數十宗師在立,若真有膽,用得著這般啰嗦?只需一聲令下,派宗師若干,千里赴明珠,一戰可功成。而此人嘴上說的漂亮,實際卻全是空話,秦某最是看不得這種無膽鼠類,今日,便在此立誓,出了這個門,某便單人只劍赴明珠,便叫爾等看看,一區區豎子,有何足道哉,黃深,你若有種,便且隨某走一遭!”

  這話一出,全場皆寂。

  便是梅云清也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是該叱責好,還是該為他的不敬憤怒好。

  那黃深也是臉色一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好,身死不要緊,卻累及宗門啊,雖身在世外,但卻不代表沒有家小,一個不好,會連累全家。

  卻見秦泰之一看他那五顏六色的臉,又是不屑的嗤笑一聲:“怎么不敢了?秦某便知爾乃鼠輩,前怕狼后怕虎,也敢稱我道家中人,今日某便邀諸位做個見證,出了這個門,某自退宗門,此赴明珠,一切因果皆由某獨自承擔,還望諸位替某將此傳揚天下。”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愣,隨之這才反應過來,這也行啊!

  的確,這是可以的。

  難怪秦泰之敢說這話,敢情早就想好了。

  不過,即便如此,其他人也做不到,畢竟這幾乎就是九死一生之事,誰愿冒此大險。

  慢慢的諸人目光看向了黃深,眾矢之的啊!

  黃深臉色慢慢白了,越是聰明人越想的多,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這老匹夫是早已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會為了宗門利益不惜得罪上清山,他必定已經安排好一切,這是要為后人博一個未來。

  然而他黃深從未有此準備啊,可此時此刻如何退縮,一旦退了,莫說天下同道了,便是宗門也不會放過他。

  最終只能趕鴨子上架,高喝一聲:“你秦泰之敢,老夫難道還弱了你,我竹葉門上下,絕無一怕死之輩,好,便此說定,便看你我,誰人能取來賊之頭顱!”

  “好!諸位,今日見證秦兄,黃兄之豪情,且讓我等舉杯,為二位踐行,恭祝二位此去一戰功成,揚我道門神威,諸位,同飲!”沖玄一拍手掌,舉杯起身,高聲喝道。

  眾人立刻揚杯,無不贊揚,場面頃刻豪情萬丈。

  一杯酒下肚,黃深也是逼不得已,此刻再也無退路可走,卻當真恨死了秦泰之,此刻酒杯一甩,眼神陰毒等著秦泰之狠狠道:“我竹葉門之威嚴,遍數道門一百零八山,亦無人敢辱分毫!你最好別死在明珠,待你活著歸來,便會知曉,我竹葉門之蓋世威嚴!”

  “盡管放馬過來,我黃庭府何懼?”秦泰之更是狂放!

  沖玄和梅云清兩人對視一眼,皆眼露笑意,這兩人今日一去,便絕不可能是這二人之事。

  說不得,上清山便要居中調度,畢竟單只二人,未必能殺得了那明王,不過只要兩人領頭就行了,他們自會讓兩派再暗中派人跟隨前往。

  “這一次,那賊子定是在劫難逃了!”沖玄小聲與梅云清道了一句。

  梅云清面上也終于露出笑容:“若能擒活口回來,我必手刃!”

  沖玄眼皮一跳,連忙小聲道:“不可多生事端,還是先斬為妙!”

  梅云清也只得遺憾一嘆:“也罷,便宜他了!”

  廳內,正是一片熱烈,眾人當然禮敬那兩位即將出征之人,卻在這時,突有腳步聲急速,于院外狂奔。

  隨之正在笑語之間,只見一弟子竟未在門外先稟,便狂沖入內,因腳步急,差點摔倒在地。

  此一幕突然,令殿中人微鄂,一打量,卻見此人身穿上清山服侍,便沒多說。

  心頭卻是暗道,這上清山弟子端得是沒有規矩。

  梅云清和沖玄自是早已臉色一寒,沖玄一把站起,厲喝道:“何事驚慌,竟如此沒有規矩!”

  “師,師父……”那弟子寒冬臘月里滿頭大汗,嘴角顫抖,明顯受驚過甚,此時又被沖玄一喝,腳一軟,當即跪倒在地,卻還不忘稟報剛剛接到的震撼消息,聲音中滿是驚駭道:“竹,竹,竹葉……”

  太過激動,幾次未能說句完整話。

  大庭廣眾之下,沖玄自覺丟人,面色更是冷了:“究竟何時?何故吞吞吐吐!”

  又是一嚇,倒讓那弟子一個激靈后,清醒了些,吐出了一個完整名詞。

  “竹葉門如何?”沒人意識到這句話后面會跟著怎樣的信息,沖玄倒是一愣,看了一眼同樣面色奇怪的黃深,微微猶豫,畢竟是人家的事,當著人家的面表示隨時注意人家不好,但事已至此,只得一瞪那弟子,開口道:“快如實說來。”

  “竹葉門,被滅門了!”那弟子深吸一口氣,大聲道。

  滿堂之人似沒有反應過來,依然面色如常。

  下一刻,似有不對!

  再下一刻,沖玄眼皮一跳,頓時便是大怒:“孽障,安敢如此胡言?”

  “師父恕罪!”那弟子嚇了一跳連連磕頭后,嘴里還一邊快速道:“弟子沒有胡言,明王昨夜單槍匹馬獨上竹葉山,獨戰竹葉門滿門,當場斬殺竹葉門掌教及多位宗師長老,一戰……滅了竹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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