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霆那邊正在開例會,百無聊賴又心浮氣躁地翹著長腿,對著會議室里烏泱泱的一群高層腦袋。
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立刻深眸一亮:“全部出去。”
高層們個個懵逼。
會開得好好的,這是干什么?
誰打電話來了?接個電話就要驅散一群人?這么重要嗎?
卻聽男人更冷的聲音傳出來:“聽不懂中文?!”
阮素反應最快,忙頻頻使眼色,擺擺手,讓大伙兒光速散了。
與此同時,傅南霆接起手機,呼吸幾乎有些不穩:“小乖。”
這幾天,他找過她。
可打電話她不接,發短信她不回。
去舒家,也被舒柏言冷臉謝客。
也不好再強行把她綁過來。
這是她這陣子第一次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舒歌一字一句:“傅三爺,請你不要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謝謝。”
他早知道她打電話來不可能是消氣了,點亮的眸色又暗沉下去:“你是為了瀧澤清司才打電話給我?”
她沒有理會他的提問,聲音如平緩流水,沒有一絲起伏:
“傅三爺。看在你們程氏如今尚且還在和舒家的面子上,看在我好歹也讓您快活過,請給我個人情,別再騷擾我身邊任何一個人。我們之間的事情,您奔著我來就可以了,和其他人沒關系。”
他臉色頓時就冷涼下來,握緊了手機。
這小女人,沒有打來罵他,甚至,重一點的話都沒說。
語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卻像是一把刀子,剮了他心臟一下。
這話,儼然是把他已經當成了外人,還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外人。
“你還要生多久的氣?”涼了嗓音。
舒歌輕聲:“三爺言重了。我哪敢。舒家的生死不掌握在您手里嗎?萬一您又忽然抽出投資,或者要玩死舒氏,怎么辦。我也沒資格跟你斗氣。畢竟,我無名無份的,名不正,則言不順,又哪有什么氣?”
他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拿捏在了手上。
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對付她了。
這小女人,聰明的很。
已經很會打蛇打七寸,清楚怎么能讓他極度不爽了!
俊臉暗暗明明好幾秒,終于按捺住平生最不可能按捺的脾氣:
“小乖,到此為止,好嗎?別生氣了,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你要什么我都給你,瀧澤清司,我也不會再動了……實在不行,你現在過來,一刀子捅死我,把我的命都拿走,行嗎?”
做什么都行,給什么都行,卻唯獨要繼續與黑道有染,唯獨不能給她一個可以保障的未來。
她靜靜道:“我沒那么重口味。捅死人這種事,三爺您長年和黑道來往,可能做慣了。我沒興趣。總之,別再騷擾我身邊的人,謝謝。”
說罷,掛了電話。
舒家大房。金湖港灣。
傍晚,甄佩儀購物一整天,一回來就滿臉喜色,對著正在練琴的女兒招招手:
“傾舞啊,過來。媽有好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