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長只想快點兒打發了這尊神,摁下內線,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一個警員下屬端著個小保險箱進來,才出去。
廳長用鑰匙打開保險箱,拿出里面的玻璃瓶,遞給傅南霆。
被舒歌碾碎了的藥粉證據就密封在瓶子里。
傅南霆站起來,接過來,將瓶子夾在指腹之間,一邊徘徊,一邊玩味似地看著。
還沒等廳長反應過來,拇指輕巧撥開瓶蓋,已兩步走進室內的洗手間。
將瓶中粉末統統倒入了洗臉池。
又順手擰開水龍頭。
伴著嘩嘩水聲,一點殘存的藥粉沖刷得無影無蹤。
廳長大驚,過了兩秒才回過神,跑過去,洗臉池里哪里還有藥,一點渣渣都被水沖走了!
頓時又氣又悔,盯住面前的男人。
知道這位傅三爺行事詭譎猖狂得很,卻也沒料到竟猖獗到在自己這個警方一把手的眼皮子下面,毀了證據。
現在可好,最重要的證據沒了,檢控杜小兮只怕也沒那么順利了!
他這么做,不是為了杜小兮,顯然是為了那個舒歌!
這藥沒了,警方也不能追究舒歌毀滅證據、包庇那殘疾小女孩的事了!
即便對面前的男人有敬畏,也忍不住了:“傅先生!!你這樣是妨礙司法公正,是包庇!我辦公室里都是有監控的,你剛才的舉動,都被拍下來了知道嗎?”
“那就抓我。”男人一副我人就在這里等你的架勢,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就是包庇那女人了。怎么著?
廳長氣得臉都變形了,怒拍桌面:“傅南霆,你太過分了,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凌駕于我們警廳以上!!”
“幾個臭錢當然不行,”男人交換了一下腿,右腿搭在左膝上,慵懶得迷人:“但,大把臭錢,倒是可以。”
廳長一時閉住氣。
他說得雖然氣人,卻也不光是抖狠。
財可通天。
這男人若是想玩下去,在背后砸錢把自己這個廳長的烏紗帽弄掉都沒問題。
與此同時,座機響起。
一瞥,看到來電顯示,怒氣暫消。
趕緊接了起來,語氣變得畢恭畢敬:
“……是,是,我是……您好,楚元首。……是沒錯。”
說到這里,狐疑又驚詫地看一眼沙發上的傅南霆,隨即頻頻點頭:
“我知道了……好的元首……。”
又握著電話。
傅南霆見是楚修止打來的,也眼眸一動。
卻也猜得出來楚修止在電話里和廳長在交代什么。
放下電話,廳長深吸口氣,凝視住沙發上的男人。
眼色中既是震驚,又是懷疑,更多的還是恍惚與不解。
傅南霆自然知道廳長在疑慮是什么。
是在懷疑出楚修止怎么會親自打電話來警廳,為他說情面。
在懷疑他的手,幾時竟是伸到了元首府。
只放下腿,伸出手腕,調侃:“怎么,還抓不抓?”
廳長一口氣憋回去,沒再提一個字。
正這時,門被敲響。
一個警員探進身來,神色匆匆的,似有重要事稟報,看見傅南霆在場,又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