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曜慘白的臉開始漲紅,拳心也一寸寸蜷緊。
額頭上,青筋蚯蚓般凸出來。
本想著劫后余生的舒傾舞會憐惜眼前人,不再追求虛無縹緲不屬于她的男人,目光會停駐在自己身上多一點……
可惜,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不單單是對自己冷血。
更是殘忍。
為什么他竟是傾心這么一個女人?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知道我為你遭遇了什么嗎?我……我不僅僅是被人縫口斷手,遍體鱗傷,我還……”
說到這里,獨屬于男人的敏感與尷尬,讓他噤了聲。
舒傾舞狐疑地看著他漲紅的痛苦神色。
終于,在他的目色中,豁然明白了。
簡曜還失去了男人的能力。
雖然她沒去看過他一次,卻在新聞上看到了,他的下身也被人踩過。
頓時一個哆嗦,眉眼間卻也更加厭惡,往輪椅后方下意識縮了縮:
“你成了太監關我什么事?……我說了,全都是你自愿的,與我無關!”
簡曜急聚在體內的怒氣爆發,踱到了輪椅邊,對準舒傾舞便揚起拳頭。
不遠處,甄佩儀見女兒有話想對簡曜說,也就暫時站在一邊。
此刻見兩人交流得很不愉快,那個簡曜居然還有對女兒動手的意思,嚇了一跳,忙拉著保安就沖過去阻止。
保安將簡曜制服,拉到一邊:“先生,您要是再有任何出格的舉止,我們就要報警了!”
簡曜身上的傷本就還沒好,此刻被幾個保安合力制住,哪里還能反抗。
卻依舊用燒紅的眼神死死盯住輪椅上的舒傾舞。
那是他曾經愛若至寶的女神。
此刻,也是他恨到骨髓里的仇人。
“快,快拉走他!!不準他再接近我——”
舒傾舞被他看的心驚肉跳,大叫起來。
保安也就將簡曜拉離了舒傾舞的視線。
甄佩儀見簡曜被拉走了,這才舒了口氣,趕緊推著早已心神俱疲的女兒先回住院樓了。
舒家。
舒歌坐在沙發上,聽著保鏢對舒傾舞和簡曜那邊的匯報,一言不發。
保鏢匯報完畢,舒歌仰靠在沙發背上,睫毛微動。
不出意料,簡曜對舒傾舞還是余情未了。
一聽說舒傾舞有事,立刻跑去了醫院。
舒傾舞與簡曜的珠胎暗結,也在媒體面前曝了光。
簡曜一出現,鐵證如山。
舒傾舞也再沒什么好抵賴的了。
而舒傾舞,也果真是心腸狠啊。
簡曜為了她,都傷得不能人道了,她居然還是這種態度。
說起來,簡曜還真是又可恨又可憐。
雖說借簡曜的手,在媒體面前徹底揭發了舒傾舞,但心頭還是有一樁大事,沒有完全落地。
就是關于舒傾舞即將對警方做筆錄的事。
一想起來,仍是禁不住替哥擔心。
想著,舒歌有些倦了。
雁姐見她累了,給保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又走過來:
“舒小姐剛出院,折騰了半天,辛苦了,不如回房睡個午覺吧。”
舒歌前兩周還慶幸自己沒什么早孕反應。
人真是不能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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