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讓她不得不多謹慎一些。
想到這里,她稍微動心的心臟又鎮定下來:“沒錯,我是為了我家庭才嫁給你父親的。這一點,你父親其實也很清楚,我們是各取所需罷了。我不會離開,就算我和你父親沒感情,我也不會就這么收了你們聶家的錢,我雖然不是什么有錢人家出身,但也懂得什么是基本的禮義廉恥。”
他見她堅決地拒絕了自己提議,也不意外。
現在的他對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傻子也不可能隨便信任自己,跟自己走。
鐘亦恩見他不語了,有些焦急:“我能進去了嗎。”
他沒再提這事了,只撂下話:“傍晚,吃完飯后,后院見。”
“……”鐘亦恩一呆,“你什么意思?”
這男人,還想跟她私下單獨見面?
“你來就行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我們這樣頻繁接觸,被人看見,不大好!你有什么事現在就說不行嗎?”
“后院一般沒人會過去。”他打消她的顧慮。
“我可以選擇不去嗎?”她盯住他的眸子,忍不住。
他朝她傾前幾寸,湊在她健康的那只耳朵邊:“那我就直接告訴我父親,你和我發生過什么。”
她看著他調頭離去,后背沁出熱汗,又臊又氣,自己被他捏住了把柄,只怕一時半會兒只能順著他的心意了。
回屋里時,老媽子也剛好放好翡翠墜,出來,看見她一個人失魂落魄地進來,順口問:“少爺走了?”
“……嗯。”
老媽子有些不悅地瞥她一眼:“夫人,不是我說你啊,把少爺都能當成小偷,也算是服了你。”
她腦子一閃,將老媽子拉到一邊,低聲試探:“少爺這個人,性子怎么樣啊?是不是很愛記仇?”
老媽子估計她是怕少爺記恨,也就哼一聲:“堂堂少爺被你當成小偷,還要嚷著要趕出去,能不生氣嗎。老爺如今身體不大好,聶家基本都是少爺打理,對外,老爺是一家之主,可實際上,咱們傭人都清楚,現在聶家內部真正大權在握的管理者是少爺,少爺這個人,雖然平時專心他的專業,在家里少言寡語,但治家御下,還是很嚴的,上次,我們家里一個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家人打碎了老爺珍藏多年的元代花瓶,老爺本只罵了兩句,可少爺當即就把人給解雇了。還有次,幫聶家管理一家店鋪的宗室內親戚,算是我們少爺的堂伯吧,貪污了店里一筆貨款,硬是被少爺告上法庭,還趕出了聶家宗室。”
鐘亦恩屏息。
這些老家人和親戚,他都不放過,心腸還挺硬的。
看來,對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心軟……
算了。這段日子,只能盡量順著他了。
傍晚時分,日頭落下后,鐘亦恩等老媽子離開,便也后腳悄悄離開主院,到了后院。
聶家太大了,走到后院,花了她快二十分鐘的時間,天都快黑了。
庭院里,男人早已在彼處等著她,坐在池子邊的石墩上,盯著水里的錦鯉,見她來了,翹起好看的薄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