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崢將屋外的配電箱里的電閘打開,走進屋,打開燈,屋內一時明亮起來,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望一眼混身素白,披頭散發的鐘亦恩:“民少父母果然撒謊了。”
“嗯,看樣子,是他先污辱了那個鐘點工女傭,致使對方自殺,民少父母將這事兒用錢壓了下來。”鐘亦恩厭惡地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抱著為女性復仇的心情,忍不住過去踹了兩腳。
聶崢只由著她發泄怒火,并沒勸阻,直到她踹得差不多了,才開口:“你覺得那女傭死了以后,民少為什么會失心瘋,偶爾發狂,說撞見鬼?”
鐘亦恩腳一停,雖然她家里是抓鬼的,但是她也沒有親眼見過鬼,不過,還是對神明保持敬畏之心的:“…可能真的有鬼?那個女傭自殺后,因為怨氣太大,回來找他了?”
聶崢眸微微一眨,頭頸朝她傾近,低下來,湊近她耳朵。
她覺察到他的呼吸靠近,又是在昏暗的夜色中,不由掌心沁出汗,只聽他輕聲說:
“我說了,這。就算有,也是心里的鬼。”
她退后半步,盡量離他遠點,仿佛他身上有會引誘自己掉進沼澤的東西,只平靜道:
“那就是民少自己心里有愧疚,疑心生暗鬼,才覺得那女傭回來找自己了?”
“這樣的人,我并不覺得他會懂得愧疚自責。更不會把自己嚇成這樣。”聶崢依舊否認。
“那為什么他會無端端成這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什么了?”鐘亦恩一蹙秀眉,“查到什么你就快點說,別賣關子好不好?”
她緊張時的樣子很可愛,每次都是眉毛輕輕擰起,腮幫輕鼓,著急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想咬一口,他克制了半天,才壓下這個瘋狂念頭:“醫院那邊剛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從民少的血液樣本和尿液樣本里查到了一些東西,是一種中草藥,只有南方一些山上有,這個草藥有個本地土名,叫離魂,中等劑量服用后就能讓人喪失心性,產生幻覺,胡言亂語,像失心瘋一樣。”
民少住進聶家的第一天,就趁他睡著,想法子刺出了他的指腹血,加上讓傭人搜集了他的尿液樣本,一起送去了醫院。
鐘亦恩一驚:“我知道這個中草藥,我們村子里有藥農,還采過呢,我小時候聽說,有一次那個藥農的爸爸誤食了這個草藥,瘋瘋癲癲好一陣子,總說看見過世了二十年的妻子,大家那會兒還都說他見鬼了,藥農家還請我爸爸去做過法事呢!……所以,民少也是服用了離魂這味草藥才會出現幻覺,看見那個女傭,以為女傭來找找自己報仇雪恨?……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吃這種藥“
“我猜,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吃了這種亂人心性的藥。”聶崢瞥一眼仍在地上貪睡如泥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他被下了毒?”
他不置可否。
“……那會是誰做的?”鐘亦恩陷入沉思,“難道是那個女傭的家人為了報復民少,給他投毒?”
你是我藏不住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