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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托付煦兒

  應文煦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臉色并不好。

  仁安郡主雖然動容,可是目光仍是落在了紀顏寧的身上,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些事情都是二十年前陳年舊事了,即便是長她幾歲的應文煦在當時都只不過是襁褓之中的嬰兒,那么眼前這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女,她又是如何得知當年的真相,以及知道應文煦的身世的?

  紀顏寧抬起頭,看著仁安郡主,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撒謊是會被郡主看出來的,只是淡然道:“恕晚輩無法悉數告知。”

  這件事涉及的本身就很敏感,應家和樓家當年的事情若是翻出來,便是在議論容嶙奪位,這件事情無論容嶙是否真的做了,既不會有人承認,也不會有人再去查當年舊案。

  如今的大魏算的上安定,誰又會愿意去碰當年的事情,引火燒身?

  仁安郡主看著她平靜的臉,倒是不知為何,愿意會去信任她。

  “你為何會覺得我會幫你們?”仁安郡主問道。

  紀顏寧道:“是郡主給了我月牙玉佩,所以我相信郡主。”

  郡主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量著,似乎是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了一般。

  她最后問道:“你讓我如何幫助你們?”

  紀顏寧倒是也不客氣,直接說道:“煦兒從言家出逃,言徵自然不會放棄將他抓回去亦或是……直接撲殺,所以晚輩斗膽,將他帶到郡主府,或許可護他一二。”

  紀顏寧是無法將他帶回柳家的,可是若是隨意安置到其他的院子宅子之后,只怕未必能逃得過言徵的眼睛,但若是言煦在郡主府,便是言徵的手也不能輕易的夠到。

  言徵怎么可能想得到煦兒會藏在郡主府里呢?

  仁安郡主聽了她的話,又抬頭看了應文煦,只是問了一句:“你若是想留在府中不被發現,只能用下人的身份,可否?”

  他畢竟是個男客,若是無緣無故就住進了郡主府,必然是引起旁人的注意的,只有化成小廝,才能隱藏住自己的身份。

  應文煦點頭,不過是當個小廝而已,他連傻子都當了十幾年。

  紀顏寧又朝著仁安郡主行了一禮:“多謝郡主。”

  仁安郡主看她這般赤城,抬手道:“你起來罷。”

  紀顏寧站了起身,隨即告辭。

  她相信仁安郡主,至少在她有能力有辦法對付言徵之前,是能夠護住應文煦的。

  看著紀顏寧遠去的背影,應文煦也不知道為何,有紀顏寧在,他能感覺到心里的一絲絲心安。

  此時的言徵確實氣的不輕,他囚禁應文煦一事,只有暄王知道,定然也是他派人出手救下了人。

  所以他不顧著自己身上的傷,直接帶著人快速地到了暄王府門口。

  管家急匆匆地迎了出來,看著言徵的架勢,確實有些不解地問道:“言伯爺,您這是所謂何事?怎么受傷了也不處理處理?”

  言徵眼眸里滿是陰沉,他不像廢話,沉聲道:“我是來找暄王要人的!”

  管家聽著他這話,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仍舊規規矩矩地說道:“我們王爺今兒一早就進宮了,現在還沒回來呢,伯爺您要什么人也得先等我們王爺回來再說。”

  言徵卻是冷笑一聲:“進宮?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計。”

  別以為這樣就能夠洗脫自己的嫌疑。

  這暄王府的府兵怎么說也是有幾百人的,即便是他不在,早早便下了命令,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既然言伯爺要找王爺,在外面干等著也不是事兒,不如先進去坐坐,我們順便讓府醫為伯爺看看處理傷口。”

  管家見他雖然不滿,但起碼也是客人,若是一直帶著人在暄王府中徘徊,可不是什么事兒。

  言徵臉色黑沉,卻是沒有想進去的必要。

  管家看著他這像是有急事的模樣,便差人速速去宮中喚了王爺回來。

  只是這一來一回也破耗費些時辰,等容澈回到王府門口的時候,言徵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發白了。

  容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與他一道的還有三皇子。

  “言伯爺,這是怎么回事?”容澈不解地上前問道。

  言徵給暄王和三皇子行了禮,目光卻是緊盯著容澈:“王爺是真不知道下官是為何事而來?”

  容澈一臉的茫然:“本王怎么會知道?”

  “今日有一群蒙面人,持刀劍沖入我府中,將我的大兒子劫持走了。”言徵看著容澈,說道,“所以我想來問問,王爺可否知情?”

  容澈更是驚訝:“這光天白日里居然有人這般放肆,實在是太猖狂了!本王一直都在宮里,怎么會知道此事?”

  在一旁的容祁在打著手勢,小太監為他翻解道:“殿下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伯爺理應去稟報大理寺或者刑部,亦或是巡防營,怎么伯爺反倒是先過來質問暄王殿下?難不成是覺得此事乃是暄王殿下所為?”

  言徵不語,算是默認了容祁的說法。

  容澈卻是不可思議地說道:“言伯爺你說話是幾個意思?本王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你為何這般污蔑于我?你倒是說說,本王為何要派人去劫持令公子?”

  他看著言徵,臉色顯然已經有了不悅之色。

  “那王爺如何解釋前些日子,煦兒常常會來暄王府?”言徵咄咄逼人。

  容澈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本王不過是隨手在街邊救了他,給了他些吃食,沒想到令公子便一直嚷嚷著本王是個好人,所以要在本王身邊,起碼還能有東西吃,伯府看來真是窮到一定地步了,一個大公子,居然淪落到飯都吃不起的地步,以至于旁人施舍些,便纏著旁人不放,難不成這是本王的錯?”

  容澈拐著彎在罵言徵,臉上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可是除了王爺,我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去劫持他。”言徵這是不依不饒了。

  容澈道:“本王清清白白,你若是不信,便去找刑部,去找大理寺,甚至去找皇上來評理!我不過手上又那么些許的府兵而已,平日里看看門,難不成還會讓他們去你們言府鬧事?”

  言徵看著容澈臉上絲毫沒有心虛之色,他微微蹙眉,只怕暄王早就有了準備,或許此事根本與他無關……

  “既然王爺說沒有,那下官自然是信的。”言徵松開了。

  容澈冷哼一聲,已然不高興,說道:“你這說污蔑就污蔑,現在這口氣倒也不像是真的信了本王。既然如此,為證本王清白,伯爺還是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備案,可以查查本王府中的人今日可有去鬧事的?”

  言徵:“是下官唐突,還望王爺見諒。”

  容澈卻是沒有應:“只怕言伯爺是口服心不服。”

  言徵:“不敢。”

  “呵。”容澈冷笑一聲,徑直走進了王府。

  容祁神色復雜地看了言徵一眼,倒也隨著容澈入了王府。

  言府的護衛上前,輕聲在言徵身邊說道:“老爺,我們是否去找大理寺或者城內巡防營?”

  畢竟白日里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去找人的。

  言徵目光暗沉,低聲冷然道:“罷了。”

  既然那些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在青天白日里搶人,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好了藏身的地方,在長安他區區一個伯爺,還沒有權利可去取搜旁人的府邸。

  不過他也不會善擺甘休的,畢竟應文煦的身份擺在那里,只要他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就像是懸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

  言徵帶著自己的人回了府中,不過下午的時候言府的人還是去刑部備案,至于為什么不是大理寺,段無瑕是大理寺少卿,他可不想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二日長安里又傳來了忠德伯府的消息,據說有歹人強闖忠德伯府,不僅劫走了財務,還將言伯爺和言大公子打成了重傷,尤其是言大公子,傷勢嚴峻。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言府各種各樣的見聞,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們覺得這忠德伯府若不是被人惦記了,便真的時運不好,這也太倒霉了。

  似乎是除了言大小姐言安瑾之外,多多少少都倒霉不已。

  當然言安瑾似乎嚇得不輕,畢竟府中的丫鬟總是在底下竊竊私語,說這言府會不會有不干凈的東西。

  言大小姐沒幾日就被嚇病了。

  刑部的人查不到線索,那日那些蒙面的人從言府里出來之后就逃向了四面八方,混進了人群或者巷道之中,訓練有素,抓不到也正常。

  幾日過去,言府里便傳來了消息,言大公子傷重不治而亡。

  紀顏寧聽到這個消息,冷笑一聲,他倒是會算計,趁機抹滅了煦兒的身份。

  見過煦兒面容的人并不多,更何況在言府時的言煦乃是癡傻狀態,即便煦兒的事情被暴露出來,這長安里冒出“應氏余孽”,他也可以與自己撇個干凈。

  不過有了這次的交鋒,言徵比如戒備不已,紀顏寧并不打算讓定北侯府的人再涉險,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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