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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換位

  “等一下!”我揮手阻止了葉尋:“先等等,讓我想一想。”

  我在低頭思忖,葉尋為了不耽誤時間,不等我做出決定就給狐媽掛了電話,狐媽那邊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探神手行動出現最為頻繁的地方竟然會是廟島。

  探神手先后出現的位置,全都在廟島東南角的一處山崖附近,葉尋僅僅看了那座山崖一眼就說道:“這里有人布置迷陣,跟我來。”

  其實,山崖上迷陣并不高明,最多也就只能騙騙普通人,葉尋只不過轉了兩個彎兒,就是把我們帶到了掛著幾根繩子的懸崖邊緣。

  從懸崖下望隱隱約約的能看見緊貼山壁的海面上浮著一艘木船。

  豆驢子趴在崖邊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下面應該有暗流,這個地方相對偏僻,不利于船只出海卻是囚徒逃獄的最佳地點,從這里跳下去只要跟龍王賭運就行了,不用擔心官軍追擊。如果我是被囚禁在沙門島上的囚徒,也會選擇在這里跳海逃生。”

  豆驢子用手比了一下道:“去丹島的話,應該是從這里出發,咱們下去搶船。”

  “等等!”我揮手阻止了豆驢子:“陶晞羽,你想辦法看看下面的情況。”

  陶晞羽從背包里取出一架拆開的無人機,快速拼裝在了一起,控制著無人機飛下了山崖,遙控器的屏幕當中很快就出現了一行用油漆寫在山壁上大字:“血衣白癡來吃屎。”

  “果然有詐!”我的話音沒落,山崖下的小船里就傳來一聲巨響,攝像機鏡頭馬上被覆上了一層暗黃,僅僅一會兒的工夫,山崖下面就飄起陣陣惡臭。

  “他么的!”陶晞羽罕見的爆出了粗口,抬手把遙控器給扔到了山下。

  葉尋的臉上也是一片鐵青。

  探神五脈的人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們,他不僅是告訴我們:他對我們不屑一顧。也在直言,我們就算早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我沉聲道:“先回酒店再說。”

  我們幾個趕回酒店不久,狐媽也跟著趕了過來,他見到我之后就直接問道:“王歡,你有什么打算。”

  后來,我才知道,葉尋給狐媽打電話的時候。狐媽就這樣問過葉尋,他告訴狐媽,我讓他先別打電話,正在想事情。所以,狐媽找過來之后才會第一個問我。

  我慢慢說道:“現在想去丹島只有兩條路,第一個辦法等魔門的人過來接引我們。但是,這條路不太好走。司若他們提前出發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魔門過來接人等于暴露了我的意圖,適得其反。除非他們能做得天衣無縫。”

  狐媽沉聲道:“我想聽另外一個辦法。哪怕你的辦法在不靠譜,我也要聽。”

  我想了想道:“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讓五脈的人,自己請我們進去。”

  我看向狐媽道:“葉尋說要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想,五脈對血衣堂究竟是什么態度?”

  “五脈不希望血衣堂重新崛起,但是也不能讓血衣堂就此消息。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血衣堂接到任何任務,當然也包括了這次探查丹島。”

  “血衣堂常年沒法接受任務,很快就會被人忘記。直到被拋棄在探神手的角落里自生自滅為止。封鎖血衣堂就是五脈要做的第一步。”

  “其實,五脈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他們讓我自行進入丹島,只不過是在故作大方,實際上,他們從沒想過讓我加入。”

  狐媽點頭道:“說的沒錯。我想聽的是,你想怎么讓五脈的人請你進去?”

  我平靜的說道:“其實也只是想想罷了。讓他們請我進去,第一個就得有我必須進去的理由。五脈用不著我。這么條件不會成立。”

  “第二個條件就是丹島里有足夠讓五脈動心的利益,而且這個利益必須牽扯到血衣堂。現在的血衣堂……”

  我的說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以狐媽的聰明,肯定能也知道,我想說的是,現在的血衣堂還有什么能值得五脈動心的東西么?

  狐媽看著笑著點了點頭:“說的沒錯,看來老何眼光的確比我好。”

  狐媽從兜里掏出手機對著話筒說道:“老何,你的眼光不錯。”

  老何的聲音很快就從手機里傳來過來:“我看人的眼光一樣很準。就憑王歡這幾句話,我也得押上血衣堂的老底兒賭一賭。你慢慢跟王歡解釋吧!我去安排。”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狐媽時,后者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慢悠悠的跟我說道:“王歡,你知道探神手為什么不叫五宗,五派,而叫五脈么?”

  我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因為五脈絕學是一脈相承,而且各有分支的原因?”

  “不!”狐媽道:“過去的五脈一直叫做探神五宗,直到明末清初探神手經歷一場劇變之后,才改名叫做探神五脈。”

  “其實,五脈的劃分還要從華夏大地的神話分部上說起,因為,華夏神州的神話傳說可以分作‘仙、魔、巫、妖、鬼、神、隱’七大脈絡,每一條脈絡都有集中了一定范圍之內。像我們所在的東北就屬于鬼脈,因為東北的神話傳說大多數屬于鬼神和大仙,所以被稱為鬼脈。”

  我聽到這時忍不住插話道:“你的意思是,東北這一片能打開的禁區都是跟鬼神有關?才被定名鬼脈?”

  “沒錯!”狐媽看向我道:“你自己就經歷過玄級禁區的黃金面具,難道感覺不出來什么么?”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之后才示意狐媽繼續再說。

  狐媽再次說道:“當年那場劇變其實就是因為探神五宗,因為爭奪禁區控制權掀起的一場大戰。此戰之后,五宗精銳折損過半,元氣大傷。五宗的高層不得不坐下來談合。”

  “為了避免五宗再起紛爭,五宗決定以抓鬮的形式瓜分神話七脈,不管抓到什么都只能在所屬的脈絡中活動,不經其他宗門同意,誰都不得越界探神。”

  狐媽說到這里才頓了一下道:“當時,五宗之外也有血衣堂。但是血衣堂只是象征性的存在。對五宗絲毫不構成威脅。所以五宗心照不宣的把剩下兩脈交給了血衣堂。”

  “他們知道血衣堂沒有本事探神,交給血衣堂只不過是儲備在對方手里罷了。有朝一日,他們還能把地盤取回來。”

  “他們把五宗改名為五脈。就是在為了提醒對方,我們各有各的地盤,你們最好不要妄動。”

  我冷笑道:“五脈那時候就那么沒臉沒皮么?”

  “混江湖,要臉干嘛?”狐媽白了我一眼才說道:“后來,魔門司家橫空出世,一統魔門。大舉殺向探神手,五脈聯手之下還是差點被司家打殘,魔門后來雖然在五脈宿老的威脅下退走,但是也強行搶走了屬于聞世宗的魔脈。”

  “五脈為了臉皮,象征性說血衣堂作為執法的堂口,可以隨意進入五脈所屬禁區探查隱秘。算做是給血衣堂的補償。”

  狐媽冷笑道:“五脈以為自己很高明,也覺得血衣堂不可能有本事進去五脈地盤探神才故作大方。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血衣堂后來會練出兩位不世奇才,毒笑,荊霜。這兩個人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將血衣堂推上了巔峰。也為后來的刑殿崛起打下了基礎。”

  “那時候,五脈再想要去要第六脈已經要不回來了,再加上老何他們一大批被毒笑招攬的青年俊杰加入血衣堂,刑殿的崛起已經再也無法逆轉。”

  狐媽重新看向我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第一七脈當中的隱脈,還在血衣堂的手里。第二,血衣堂太上毒笑,荊霜還在人世。”

  我震驚道:“毒笑,荊霜還在人世?他們不得幾百歲了?”

  狐媽擺手道:“毒笑,荊霜,只不過比老何大了一些,最多也就七十歲左右。”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那就好!”

  七十歲對于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古稀之年,早已經不可逞筋骨之能了。但是對于絕頂高手來說,這個年齡還不到頤養天年的時候。

  難怪五脈把血衣堂逼到這種地步,卻沒將它徹底覆滅,原來血衣堂還有兩個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坐鎮。

  葉尋聽到這時忍不住問道:“既然兩個太上都在,他們為什么會看著刑殿覆滅,還不出手相助。”

  狐媽道:“血衣太上雖然修為高深,但是他們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們是純正的執法者。只要五脈沒觸碰探神手的規則,他們不會出手。哪怕是看著刑殿打劫,他們也會置若罔聞。況且……”

  狐媽道:“也有傳聞,血衣太上早就對刑殿的作為有所不滿了,他們大約也有清理刑殿意思,才會放任五脈動手。但是五脈對血衣太上的畏懼卻也半點不假。”

  我沉聲道:“你是說,丹島屬于血衣堂掌握那一脈的地盤?”

  狐媽搖頭道:“嚴格的說,丹島屬于仙脈。但是也屬于血衣堂掌握的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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