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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合作

  余娜的臉色瞬間慘白:“我不知道。”

  陶晞羽卻在這時冷聲說道:“那是竊聽器。你們在我們背包里放了不只一個吧?”

  我還真不知道隨心他們是什么時候在我的背包上動了手腳,我估計不是在我們躲避天吳的時候,就是在第二段分界點之前。

  冷雨隨心可能并沒制定什么計劃,但是多年的默契卻能讓她們知道彼此想要做些什么,這就足夠了。

  如果不是烈火出現得恰到好處,我或許還不會懷疑。烈火的出現就像隨心喊出“司命懸賞我的人頭”一樣,雖然合理,卻無異于畫蛇添足。

  就算我把竊聽器拿到了余娜的眼前,她還是一樣在拼死辯解:“就算隨心在你們身上動了手腳……”

  我站起身道:“豆驢,人交給你了,就算把她人皮剝下來,也得從她身上翻出竊聽器。”

  豆驢子嘻嘻奸笑著把余娜拖進了一條岔道之后,陶晞羽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王歡,想要搜身,我比豆驢更合適。余娜雖然是敵人,但也是女人。你這樣不覺得過分嗎?”

  我點起一支煙道:“相信我,你會為沒去搜身感到慶幸。”

  我的話剛剛說完不久,就聽見岔道那邊傳來一聲慘叫:“眼睛瞎啦!”

  葉尋和陶晞羽飛快地沖進岔路之后,卻看見豆驢子臉色慘白地倚在墻角上渾身發抖:“男……男人……余娜是男人!”

  陶晞羽往身上看了一眼,立刻退到一邊兒:“葉尋,還是你來吧!”

  葉尋還沒說話,豆驢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都給我滾開,我要殺了那個死變態!”

  我拼命拽住豆驢時,余娜面色不變地沉聲說道:“王歡,你今天給我的羞辱,我會千倍奉還。”

  我走向余娜道:“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也不知道拿你當祭品能不能抵上一對兒童男童女。”

  余娜臉色發青:“你說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我從地上把余娜給拎了起來:“當然是拿你獻祭,就在井口下面獻祭。你們覺得這里只不過是一口井?那你們就錯了,這里才是第四層藥園的核心,煉丹之水的真正所在。”

  煉丹并非僅僅是控火,對水的要求也一樣很高。明代皇帝就曾經專門收集露水煉丹。島上的丹士肯定不會無聊到在一個水池上方開出五個井口來自欺欺人,井口之下必有玄機。

  余娜冷笑道:“王歡,你用不著自作聰明。你所謂拿我獻祭,不就是為了把烈火和隨心再引回來嗎?他們不會回來。拿下司若才是最好的籌碼,他們沒有必要回來受你威脅。”

  我臉色微微一沉:“不試試怎么知道?”

  我抓起余娜往井口方向走過去時,卻看見五道光束同時從空中打向了井底。

  月光?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月光,除了月光之外,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完全覆蓋井口。

  空中灑下的月光像是被井口放大了數倍,赫然化作了五道連接天地的光柱。

  陶晞羽驚聲道:“王歡,你看柱子上是不是有字?”

  “好像……”我說出兩個字之后,一篇篇古篆就從光柱上浮現了出來,“秘密就在井底!走!”

  我松開余娜飛身撲向井底之間,揚刀刺向地面上的石板。蔑天的鋒刃簌然沒入土中幾尺,我卻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風聲,緊接著,一顆被人拉開的手雷就落在了我的腳下。

  “快走!”我飛起一腳將手雷踢向遠處的同時,自己也跟著抽身而退。從我背后沖來的葉尋攬住我腰間,猛地在原地轉了半圈才將我撲倒在了地上。

  我們兩個剛一著地,手雷爆炸之后產生的火光就在我們兩人眼前飛閃而過。

  我剛要起身,十多顆手雷又從空中掉落而下。葉尋拽著我直接退進了邊上的岔路,任由著手雷在外面狂轟亂炸。直到爆炸停歇,我隔著漫天彌漫的硝煙聽見隨心問道:“你這樣就不怕傷了冷雨?”

  烈火冷聲道:“王歡不會放冷雨活著,我不下殺手,他也會殺人。下井!”

  烈火一聲令下,陸續有人從井口跳落洞底。先頭落地的探神手把守住四壁上各個洞口之后,隨心才帶人從空中落了下來。

  我為了躲避洞口前那個探神手的目光,始終貼在墻上沒有露頭,但是外面的聲音我卻能聽得清清楚楚——兩只鐵爪在空中碰撞的聲音,正代表著隨心落在了地上。

  隨心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挨個洞口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把守各個洞口的探神手剛剛說了一個字,我就聽見有人驚呼道:“水!地上有水!”

  我和葉尋互相對視之間,果然聽見水流翻動的咕嘟聲響從洞口的方向傳了過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有水從洞底翻上來了。

  難道說,我剛才立身的山洞里,本來就有五座被石板壓制的泉眼,隨心他們用手雷炸碎了石板之后,地面上開始向外翻水了?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袋里一閃而過,我就聽見岔路背后傳來一陣陣空氣翻滾的聲響。大量的氣流像是被什么東西從山洞深處擠壓了過來,推著我和葉尋向洞口的方向倒退而去時,滔滔水聲隨風而至。

  糟了!

  我趕緊把蔑天背在身后,從腰間拔出匕首咬在嘴里。我的身形剛一站穩,好似江河決堤似的水流就從水道深處狂涌而來。

  我們四個被無法抗拒的水流沖倒在地之后,又被推向了五方井所在的空間。

  我和葉尋一前一后沖出水道之間,無盡流水連綿不絕地從各個水道灌進了井底,僅僅片刻之中就將五方井所在空間填滿了一半。

  我和葉尋踩著水波推向五方井邊緣時,明亮的月光再次從天而降,五方井中瞬時亮如白晝,隨心等人全神戒備的面孔同時映入了我的視線。

  “殺——”隨心揮掌怒吼!

  “殺——”我抓起匕首揮刀而上!

  我們兩方人馬全部手持短刃劈開涌動的水流向對方快速游去,眨眼之間就在水中短兵相接。

  我眼看著一個探神手的短刀直奔我咽喉刺來的瞬間,干脆偏開腦袋任由對方的刀鋒緊貼著我的脖子飛速劃過,自己抬手一刀快如閃電地刺向了對方喉管。

  那人沒想到我會用出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還沒來得及收刀,我的匕首就已經押上了對方的脖子。我一刀割斷對面探神手的喉嚨之后,不等尸體沉入水中,就抓著尸體往另外一個對手身上推了過去。

  后者眼看尸體撞來,本能地想要伸手撥當,我卻緊隨著尸體游出半米,在尸體腋下猛出一刀捅進了對方小腹。我這一刀沒能讓對方立刻致命,那人的慘叫聲頓時沖天而起。還在水中交戰的人群不約而同地往我這邊看來時,我對著隨心冷然一笑,馬上潛進被血染紅的水波當中。

  隨心厲聲喊道:“別管別人,全力捕殺豆驢子!”

  一直沒跟我們過來的豆驢子卻在這時哈哈大笑道:“想殺我,已經晚了。你們等死吧!”

  豆驢子一邊拍水一邊喊道:“都往我這兒來,放心,他們動不了。”

  我和葉尋一齊靠向豆驢之間,忽然感到身上傳來一陣像是針扎似的劇痛。我駭然看向豆驢時,后者得意地冷笑道:“老子的毒藥可不是白學的,我已經在水里下了毒。你們先挺一會兒,他們很快就能被毒死。”

  葉尋、陶晞羽先后從水里鉆了出來,聚集在豆驢子周圍。隨心帶著人浮在我們對面全力戒備之間,陶晞羽忽然拔出匕首架在了豆驢的脖子上:“他們怎么會沒事兒?”

  豆驢子這一下也懵了:“不……不知道,可能是毒藥還沒發作……”

  “你想死?”陶晞羽將刀尖壓向豆驢咽喉時,我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情況不對!

  在我們現在的處境之中,需要的是盡快殺敵、及早脫身,可不是什么遙相對峙、等待時機,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就越為不利。所以,豆驢子上來就應該痛下殺手,直接在水里放上烈性毒藥。

  可現在怎么回事兒?隨心的人馬毫發無損,反倒是我們幾個在渾身難受,難怪陶晞羽會懷疑豆驢子。

  我看向豆驢時,對方的臉色也變得一陣慘白:“王歡,你也不信我?”

  我還沒開口,葉尋已經說道:“藥有問題!”

  我順著葉尋的目光看過去時,才知道葉尋是什么意思。隨心和她手下十多個探神手全都是面對我們的方向,他們不僅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臉上也看不到一絲惶恐或者焦急的神色。

  一個人或許還能強撐著作假迷惑對手,一群人難道也能作假?總有人會露出破綻。可我在他們臉上連續掃視了幾次都沒看見哪怕一絲的破綻,這只能證明他們沒有中毒。

  我駭然看向豆驢子時,后者眼圈忽然紅了起來:“王歡,你不信我,也該信米糊吧?米糊會騙你嗎?”

  隨心悠然冷笑道:“王歡,放人吧!事到如今,你還想反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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