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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一章話分兩邊

  “殺——”就在我即將陷入絕望低谷,意志崩潰的瞬間。刑天戰意忽然從我心底反攻而起,熊熊戰意如火狂炙,沖頂而上。

  兩股情緒在我體內瘋狂觸碰之后,又在我體外再次碰撞,我明明感覺到兩股意志像是有形之物在我身前轟然撞擊,我也在劇震之下連退數步,站在水里重新向墻上看了過去。

  此時,正對我面孔的一只骷髏,在我眼前炸出一顆指甲大窟窿之后,網狀的裂紋便從骷髏的眉心開始向整體擴散而去,那塊雪白的人骨就像是被碰碎的陶瓷一片片向外炸落之間,我腦中也隨之靈光一閃。

  那不是人骨,至少不是自然腐爛成形的人骨,人的骨頭在沒有打磨,漂白的情況下,不可能呈現出雪白的顏色,更不會出現陶瓷般的光澤。

  那塊人骨本來就有問題,只不過我打眼之中不但沒有看出蹊蹺,反而被他吸引著走到了墻壁面前。而且,我在刑天戰意沒有自動反擊之前,絲毫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妥之處,剛才究竟是什么東西在吸引我的目光?

  我轉頭看向葉尋,后者的臉上也是慘白無血,冷汗淋漓,死死咬著牙關向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告訴我自己沒事兒,還是說他也沒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我和葉尋正在對視之間,那顆白色骷髏已經徹底炸成了碎塊,我眼看著一塊綠瑩瑩的東西從炸開骷髏當中滑進了水里,原本暗不見底的積水頓時浮起了一片暗綠的光影。

  從我的角度去看,就像是有人在水里點起一盞冒著幽幽綠火的油燈,燈上的綠火像是隨時都能跟著晃動的燈影破水而出,又像是隨著水波在往水底迅速沉落,讓人弄不清它是固定在了一個地方,還是正在上下起伏。

  我向葉尋打了一個手勢,讓他給我壓陣,自己小心翼翼靠近水中光影,伸手入水將綠光的來源給抄在手中。

  一顆像是雞蛋大小的綠色寶石,映入我眼中的一刻,無數道勁風也在我頭上乍然而起。我視線余光看見猶如瀑布般的黑發從天而降,撲向我眼前的瞬間,頓時將手一抖,把寶石給扔上了半空,自己抬起掌心上的反五芒星迎向了頭頂的黑影。

  我揚掌抬頭的一顆,漫天撲落的怪發也在瞬間停在了空中,猶如一道道蓄勢待發的長矛,從四面八方往我身上指了過來,我再晚半步,就會被扎得千瘡百孔。可現在,漫天怪發卻被星陣給逼在了半空,絲毫不敢妄動。

  我抬手抓住了從天而降綠色寶石,將反五芒星舉在半空,腳步往前推動了半尺,無數發束同時后撤,簌然縮進了墻壁,只在墻縫和骨縫之間稍稍露出一點發梢。

  我握著綠色寶石退到葉尋身邊“你看過這個東西么?”

  葉尋低頭看向了手中的寶石“這怎么像是一只眼睛?”

  那顆寶石的確像是一只眼睛,我甚至還可看見的寶石當中流動光芒。可我對西方神話的了解極為有限,怎么也想不出這塊石頭的出處。

  葉尋低聲道“我怎么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過這個東西?我怎么想不起來了……你讓我想想。”

  葉尋還是拼命回想那塊寶石來歷時,我已經拿起雙手大劍在墻上敲動了起來。我越敲越覺得墻上聲音有什么地方不對,我直敲到顆白瓷骷髏邊緣時候,才突發奇想的似的抓住劍柄,用劍尖頂住了骷髏眉心,猛然向墻中刺出,長達一米半大劍立刻沒入墻壁半尺有余,劍尖好像是撞上了什么金屬類東西。

  我僅僅停頓了一秒立刻運起內力,向劍身上震蕩而去。那把用于步兵劈斬的雙手劍,竟然在我內力震蕩當中一折兩段,我自己也拖著半截長劍連退了數步。

  我在步步退后之間,卡在墻上的半截劍鋒卻在內力的余波之下斷成了四截,長劍四周的石塊隨之迸射入空,褐色的泥沙好像流水般從墻上滾落而下,一道圓形的閘門也在炸開的墻上露出了形影。

  “閘門?”我將火把對準閘門,才看見那上面重重扣緊的鐵鎖。西方機關術無法與華夏機關秘術相提并論,一座本應該被制造成機關閘門的地方,卻讓他們給弄成了一塊打在墻上的補丁。

  我用劍閘門上敲了幾下“葉尋,幫我把閘門弄開!”

  在密道當中貿然開啟閘門,實際上等于犯了探神大忌。

  探神手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中,應該盡可能不去觸碰未知的事物,否則,很容易在絕路當中又給自己填上一條險境。

  可我現在已經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不開閘門,我就只能返回原處另找出路。先不說我能不能找到出口,單是時間上就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急三個丫頭安危的時候,并不知道,那三個丫頭就在我和葉尋頭頂不遠的地方。

  她們被郁金香家族從庇護所里押解出來之后,安妮就帶人直奔古堡大門。

  按照地圖上顯示,從正面大道上過來,只要挪動護城河邊緣的石像鬼,城堡的吊橋就會自動降落。可是,等到安妮趕到河邊,原本應該是守衛城堡的石像鬼卻已經不翼而飛。

  安妮在河邊連轉了幾圈“石像鬼哪兒去了?該死,肯定是藍魔他們干的。艾琳娜,給藍魔傳遞信號,告訴他,我要和他談判。”

  冒險者之間也有自己一套聯絡方式,只不過相對于探神手和無鬼宗來說要簡單的多,通常只能用來表達大致的意思。

  艾琳娜拿過一把手電,將光束打向了空中,連續推動了幾下開關。

  高聳入云的光柱,在夜色當中持續閃爍了幾次之后,艾琳娜才熄滅的燈光。

  僅僅幾秒之后,再次打開了手電,以同一頻率在推動著手電光。

  艾琳娜周而復始的連續幾次推動手電,才無奈搖頭道“藍魔沒有回應!”

  安妮焦慮道“怎么會這樣?藍魔哪兒去了?石像鬼又到哪兒去了?”

  其實,無鬼宗,十字團,冒險者都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古堡,只不過,他們全都藏身在護城河附近沒有現身,距離郁金香家族最近的人,甚至不足五十米。

  無鬼宗的黃蒼哪怕是在隱匿身形,仍舊是雙手抱肩挺身而立,只不過是站在了陰影當中“藍漠影,你咱們不選擇出去跟他們談判?”

  “有什么可談的么?”藍漠影冷笑道“談判的前提是有足夠的籌碼。郁金香知道的事情,我們全都知道;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一樣知道,何必跟他們談判?讓他們進入古堡去打頭陣不是更好?”

  藍漠影聲音一頓道“我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王歡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王歡?”黃蒼不屑道“我跟你打賭,王歡如果不死,回來的時候準能看見同伴的尸體。郁金香的海盜可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能出手殺人。”

  藍漠影笑道“好,我用一半的收獲跟你賭,王歡能及時出現救走那三個女孩。”

  黃蒼不覺瞬間動容“你對王歡很有信心?”

  “賭博嗎?賭的其實就是膽量。”藍漠影笑道“出手未必輸。”

  “我跟你賭了!”黃蒼重新抬頭看向郁金香家族之間。安妮已經亂了手腳“阿瑟,你說這里的石像鬼去哪兒了?”

  阿瑟反問道“你確定,這里有石像鬼?”

  歐洲神話當中,石像鬼并非是邪惡的代表,而是被懸掛在教堂的屋角上用來震退邪惡,守護教堂。在歐式的建筑里石像鬼的作用,多數是屋角上的雨漏,通常不會被修在門口。

  安妮焦急道“你看地圖,上面明明標注著兩只石像鬼。”

  阿瑟輕輕推開了安妮手中的地圖“你尋找石像鬼的目的,無外乎是要放下吊橋,其實放落吊橋未必需要動石像鬼,讓人潛入城堡一樣可以放開吊橋。”

  “換人過去?”安妮轉身看向護城河時,郁金香成員不約而同的臉色微變。

  護城河作為古代城池最為重要的防御環節,并非向電影中表現的那樣狹窄,以國內襄陽護城河舉例,最寬的地方就超過了兩百米。很多護城河即便是在現代戰爭中也會起到重要作用,著名的衡陽保衛戰中華夏部隊死守衡陽47天,數萬日軍斃命城下,正是因為衡陽護城河限制了敵人機械化部隊。

  黑暗古堡的護城河雖然無法與千年古城相提并論,但是其寬度也一樣難以憑空飛躍。想要過河就得下水,可是護城河中烏黑如墨的水流足以讓人望而卻步。誰知道,看似平靜的河水下面究竟藏著的是木樁,鐵欄,還是某種足以致命的詛咒。

  安妮還沒來得及開口,有人便拉開槍栓指向了三個丫頭“讓他們下水!”

  郁金香家族劍拔弩張,殺氣騰騰,三個女孩卻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慌張,就好像即將要被推進護城河的人并不是自己。

  遠處的黃蒼微笑道“那三個女孩不錯,本王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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