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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三章羞刀難入鞘

  蛇老,覺法目光灼灼向我看來,我卻坐回了原位:“時候不到,等等再說!”

  蛇老,覺法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陣營。

  葉尋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悄悄傳音道:“你搞什么鬼?”

  “我在驗證自己的推測。”我悄然傳音道:“驗證對了,一切都好說。錯了的話,咱們就趕緊想辦法跑路吧!你估算一下,從這里跳下去,會不會摔死?”

  葉尋表面上沒動聲色,眼神里卻帶起了嗔怒。如果,不是我們身邊還有人在,他準能一拳打過來。

  我知道葉尋是在生氣,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推測這種事情,總會有對有錯。在真相顯露之前,誰也沒法保證自己的推斷一定正確。

  眼看日頭偏西,站在遠處的魔門血衛,明心精銳仍舊猶如石雕,不言不動。蛇老和覺法卻坐不住了,覺法第一個站起來道:“王歡,都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你還在等什么?”

  我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們手下都很不錯,站了這么久,一動不動。是不是怕自己動上一下,就會在對手面前落了威風啊?”

  “你……”覺法被我氣得七竅生煙。

  蛇老老神在在的捻著胡須:“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啊!你們只不過是想探索仙魔墓園而已,我們大小姐可還身陷地獄之門呢!姑爺都不著急,你急什么?”

  蛇老看似在貶低覺法,實際上卻一直在偷偷留意我的表情。

  我越是顯得胸有成竹,他們越是放心。

  如果,連我都亂了,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就不存在了。

  我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

  雙方人馬竟然相對站了一夜,要不是他們個個眼睛里帶著血絲,我還真會以為自己身邊站了一群死人。

  我只是稍稍活動了一下胳膊,蛇老和覺法就同時睜開了眼睛,蛇老面色陰沉的問道:“姑爺,距離日全食的時間可是越來越近了,你是不是該說點什么了。”

  “再等會兒!我身上還有你們下的毒,你們怕什么?”我干脆又閉上了眼睛。

  我表面上胸有成竹,可是心里卻越來越沒底,再這樣下去,蛇老和覺法,真的有可能反彈。

  覺法看我閉眼,當即冷聲說道:“王歡,我勸你還是別故弄玄虛的好。說出你的目的,我們也好有個商量。這樣一等再等,可別怪我沒有耐心。”

  我睜眼看向對方道:“大和尚,你修禪修得不到家啊!這點定力都沒有,怎么冒充有道高僧?”

  覺法不溫不火的說道:“說到定力,我還真不如你。不過,你也不是沒有破綻。昨天夜里,你看上去是在睡覺,實際上,你一夜之間醒了七次之多。雖然,你每一次醒來,都沒有多余的動作,甚至沒有睜眼。但是,你的呼吸和心跳都有明顯的變化。”

  覺法聲音一沉道:“這說明,你是在故作鎮定。你把我們弄過來,肯定不是為了騙人。但是,你自己也沒有把握判定,自己的推斷就一定正確。所以,你才會緊張。”

  覺法目光灼灼看向我道:“王歡,作為合作者,我們有權利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覺法不愧是探神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僅僅通過我呼吸的頻率,就能判斷出這么多東西。覺法的精明可見一斑。

  我看向覺法道:“在等一個小時,一小時之后,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結果。”

  覺法冷然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沒過多久,覺法就再次說道:“王歡,你心跳的頻率又變了,哪怕你爭取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足以改變什么吧?”

  我冷聲道:“那是我的事情,不勞閣下操心。我只要一個小時。”

  覺心再次閉嘴不久,又一次說道:“王歡,我覺得你還是放松點的好。難道雪妖狐沒教過你,探神手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失去冷靜么?一旦你失去了冷靜,就代表著某一個禁區,將會成為你的埋骨之所。”

  我睜眼看向覺法之間,葉尋血眸快如閃電般逼向了覺法眉心,停在了距離對方額頭不到一寸的地方:“你再敢廢話,我就讓你說不了話。”

  覺法抬手制止了他身后想要上前營救的明心宗的弟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我道:“王歡,你果然不懼毒藥。”

  我錯愕看向對方時,覺法已經平靜說道:“你那服下毒藥制約三方的辦法的確不錯,但是,前提是我們三個都得沒有本事解毒才行。”

  “你想說什么?”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暗道了一聲“不好!”

  覺法淡淡說道:“呂以非的毒功冠絕天下,而你王歡卻不會用毒。你給我們吃的毒藥,要么是隨便拿來的假貨,要么就是呂以非給你的東西。”

  “我相信,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蛇魔也是用毒高手。你拿著假貨騙不了蛇魔。當然,你也有跟蛇魔串通一氣的可能。”

  蛇老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假和尚,你什么意思?”

  覺法微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王歡身上還有解毒圣藥,所以,他不畏劇毒。”

  蛇老眼神微動,沉聲向我問道:“姑爺,他說的是真的么?”

  我平靜回應道:“他說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嗎?”

  覺法呵呵笑道:“如果,我空口無憑,自然是不足為信。可你看看,我面前的這把刀?要是王歡畏懼毒藥,葉尋的刀也不會距離我如此之近,他出手更不會毫無猶豫,你說對么?”

  葉尋神色微微一動,手中刀竟然有幾分不知道該收該進的意思了。

  我不由得瞇起眼睛看向了覺法。這個魔僧果然有幾分門道兒。

  覺法與葉尋素未謀面,卻對葉尋的性格了如指掌。

  葉尋那個人多數時候非常冷靜,但有時也極其易怒,尤其是受到別人故意挑釁,幾乎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想要出手反擊。

  覺法看似在故意向我挑釁,實際上他只要激怒我和葉尋當中的一個,就足夠進行他下一步的計劃了。

  蛇老沉聲道:“姑爺,他說的話,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

  我轉頭看向葉尋,葉尋也在看我!

  我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葉尋先退回來,我再想辦法與覺法和蛇老周旋。

  可是,江湖上有句話叫做“羞刀難入鞘”哇!

  江湖人亮刀,在某種意義上就在亮自己的面子。亮刀未必要殺人,但是必須找到收刀的理由。否則,就等于是把自己的面子給扔到了地上。

  眾目睽睽之下,誰受得了這種尷尬?

  “大丈夫能屈能伸”適用于朝堂,也適用于江湖,卻未必適用于所有的場合。

  葉尋為我出刀,我要他為我停手?甚至當眾斥責葉尋,去堵覺法的嘴?

  我做不出這種事情,可是覺法卻偏偏打中了我的軟肋,以他的精明,足能推測出我把魔門和探神手弄到一起的目的。他知道,如果我現在跟他翻臉,就等于失去了援救司若的籌碼。

  但是,我不跟覺法翻臉,強逼葉尋后退。那就等于是在我和葉尋之間砸開了一道裂痕,神鬼雙刀的默契也就沒法再去維持。

  覺法沒有出手,卻等于把我逼進了死角。

  我按在膝頭的雙手,慢慢收緊之間,葉尋仍舊挺刀而立,一動不動。

  我知道,葉尋不動,不是故意在讓我為難,而是等著我的決定。

  我說退,他一定會退。甚至還會向覺法低頭道歉,去挽回現在的局面。

  葉尋這是把機會讓給了我。

  我站起身來倒背著雙手,緩步走向山崖邊緣:“覺法,蛇魔,從現在開始,我王歡跟你們明心宗,跟你蛇魔不死不休。給我殺——”

  我忽然怒吼之間,甩手從背包背后拽住兩顆手雷,用“雙龍出海”的暗器手法,甩向雙方人馬。

  魔門血衛,明心宗精銳,雖然都是一流高手,一動不動站上一天一夜不成問題;但是他們在站立的過程當中,卻一直處于一種類似于“競賽”的狀態當中,自己不動,也要緊盯著別人,看對方動不動,甚至各找對手兩兩對視,哪怕不動也不能輸了氣勢。

  精氣神上對碰,在某種程度上比正面廝殺還要消耗精力,因為,人的神經一直緊繃,絲毫不能松懈。尤其雙方站在第一排的精銳弟子,幾乎到了難以支撐的程度。

  放在平時,他們足能躲開我扔出的手雷,可是現在他們想躲也已經來不及了,僅僅兩顆手雷就讓兩方精銳人仰馬翻,亂成了一團。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任天晴和李小貓手中槍支就火蛇亂噴,向對方橫掃而去。

  與此同時,葉尋手中刀芒暴漲一尺,兇猛無比刺向了覺法眉心。

  后者,雖然一直風輕云淡的坐在地上,卻并非毫無防備,葉尋刀芒暴起的一刻,覺法雙手拍向地面,身形挺直的向后倒移了三尺,險之又險的讓開了葉尋一刀。

  覺法人沒起身,卻揮動雙袖子,卷起兩道罡風往葉尋的長刀上招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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