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聽了,唇角漾起淡淡的笑。
“卿卿,這些事你就別cāo)心了,一切有爺在!”
夏如卿看著他,有些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但也不敢多問,咬了咬唇,就乖乖點了點頭。
“是!”
說罷,她又去給皇上倒了一杯茶。
待趙君堯喝完,她親手將空杯子接過。
然后又親手服侍趙君堯洗漱上榻。
全程她都小心翼翼的,一言不發,乖巧地讓人心疼。
趙君堯就在心里笑她。
‘這個傻丫頭,想什么呢?’
即便他哥哥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球。
他頂多網開一面,饒他一命還是容易的。
想著,趙君堯長臂一伸,就把她拉到懷里。
“時候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卿卿,睡覺!”
“嗯!”
夏如卿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后蜷縮在他的臂彎里,閉上了眼。
也許是太累了,即便心里有事,她還是很快睡著。
趙君堯看著她長長的睫毛落下來,單純又美好的睡顏。
他只覺得自己堅硬的心,被什么東西,柔柔地包裹住,漸漸融化掉。
“小傻瓜!”
說完,他在她的睫毛上輕輕落下一吻。
一覺到天亮,夏如卿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邊早已沒了人。
紫月打水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
梳妝的時候,夏如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爺去哪兒了?”
紫月笑了笑。
“爺一大早提著劍在后院的空地上練劍呢!”
“練劍?”夏如卿皺了皺眉。
想不明白,她也就沒再往下想,就急急地吩咐。
“紫月你快點兒,今兒個還有事!”
紫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趙君堯為什么去練劍?
因為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一個街頭小混混都能跟他過上幾十招。
說出去,簡直太丟人。
先皇要知道了,估計能氣得從陵墓里爬出來。
這么一想,趙君堯只覺得心里甚是煩躁。
夏如卿坐在他旁,看著馬車外面人來人往的大街。
她腦海里,忽然蹦出一件大事!
“爺!”
“嗯?”
“這是沼水縣嗎?我們怎么會……”
沒錯,夏如卿就是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的。
“我們……我們不是要去……去錢塘嗎?怎么會來沼水縣!”
趙君堯被這么一問,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怎么……怎么就沒想起來提前編個理由呢。
趙君堯猶豫了片刻,發現自己扯不出來什么像樣的理由,就只得如實道。
“爺是為了你才來的!”
“啊?”夏如卿吃驚。
“爺不想看你受委屈,爺想替你出氣!”
說完,趙君堯就轉過頭,把臉朝向馬車的窗戶。
咦?臉上滾蕩)滾燙,渾不自在,呼吸短促,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夏如卿:“……”
暖,甜,酥,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就是……就是開心的,好像吃了一勺蜂蜜,哈哈……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馬車里的氣氛,又甜又尷尬。
就在這時,李盛安忽然在外邊兒報。
“爺,醫館到了!”
趙君堯沒什么事兒,就打算來醫館看看。
其實,他心里還是惦記夏廷風的。
畢竟遇到一個這樣的對手,真的不容易。
是個好苗子,如果……他不是十惡不赦的小混混。
如果……找個好師父好好教他習武。
那假以時……
趙君堯為帝王,他太知道一個好苗子有多稀缺了。
就如同,玉之人忽然得到一塊絕世美玉,那種喜悅,常人根本無從體會!
一路上收拾了那么多貪官污吏,霸道武將。
他需要很多很多有才之人,來填補這個空缺。
但愿……
但愿事沒有那么糟吧!
下了車,來到醫館。
盡管趙君堯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
他還是被眼前這個景給震驚了。
那又黑又瘦的老漢又被打了,這次被打的比上回還慘。
他那個水靈靈的閨女,就站在一邊兒。
但奇怪的是,她不哭也不鬧。
趙君堯沒工夫想那么多,上前把夏廷風給制止住了。
“你干什么!這里可是醫館!”
夏廷風衣裳的血漬已經干了,不過他的頭發還是那么凌亂。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惡狠狠地道。
“他……他是個人販子!該死!”
說完,他又拼命掙扎。
“敢欺負我妹妹,老子要打死他!”
“你冷靜點!”
趙君堯沉聲怒喝,同時在他肩膀狠狠捶了一拳。
夏廷風悶哼吃痛。
看了趙君堯一眼,又看了看后的夏如卿,終于冷靜了下來。
“來人,帶他去洗洗!”
“是!”
李盛安垂首應是。
一刻鐘后,重新洗過臉,換過衣服的夏廷風被帶了進來。
這回總算精神了些,盡管上有傷,但他脊背還是得直直的。
趙君堯在一處凳子上坐了下來。
衣著簡單,但渾尊貴的氣勢,還是有種讓人忍不住上前跪拜的感覺。
“說說吧,怎么回事?!”
夏廷風就冷笑。
“他是我們縣城遠近皆知的人販子,專門偷那些歲,甚至五六歲的小孩子!”
“他黑心惡毒,將那些小孩兒打成殘廢,再拉出來沿街乞討,不明真相的人見了,就會給他銀錢!”
“如果有長得好看的,他會自己先糟蹋一遍,然后再把她們毒傻,拉到街上,去……”
“去接客!”
夏廷風繼續道。
“如果有人不聽他的話,想逃跑,就會被他打死,尸體扔到河里,或著埋起來!”
趙君堯的眉頭越皺越緊,眸子如利劍一般掃過那個黑老漢,沉聲問道。
“他做的這些事,你是怎么發現的?”
“為什么沒人上報官府?”
夏廷風想了想就說。
“他拐了我妹妹,想跑!被我發現!”
“窮人家孩子多,就算是養,也難全部養活,丟了,家人找不到,傷心一段時間,也就不找了”
“啊?”
夏如卿覺得十分地不可思議。
可她知道,這就是真的!
至于官府……,根據腦海里的記憶,沼水縣的知縣,不就是她那個便宜爹嗎?
沼水縣出了這事兒,他真的不知道還是……?
夏如卿在心頭嘆了口氣。
自己家里怎么凈是些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