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是中元節,俗稱鬼節。
不過,夏如卿向來不信這個。
前兩天剛下過雨,澆散了暑氣。
外邊兒涼快了不少。
傍晚吃過飯,夏如卿就去院子里乘涼。
夕陽如血,把所有東西都撒上了一層金黃。
葡萄架上,夏如卿專門留了幾串不太熟的葡萄,說是,要等霜降了打上霜后再吃,那樣更甜。
夏如卿悠閑地看了會兒夕陽,忽然就眼睛一亮。
“紫月,我要去太液池!”
這樣火紅的夕陽,和波光粼粼的湖面簡直就是絕配。
紫月有些擔憂。
“主子,今晚是鬼節呢,還是不出去的好!”
夏如卿撇了撇嘴。
“這你也信?再說了太陽還這么高呢!”
說著就摸了摸在石桌上悠閑臥著的大白。
“是不是啊大白?”
大白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明顯不太想回應的樣子。
不過,到底還是慵懶地喵了一聲。
夏如卿很高興,替它捋了捋毛。
“真乖!回頭給你找幾個貌美如花的小母貓如何?”
紫月聽得滿臉尷尬。
‘主子,您說得這么直白,大白要是能聽懂,他也會害羞的吧!’
大白是一只小公貓,毛長,可愛,姿態高貴優雅,平時就頂著一張,朕是皇帝的高傲臉。
看誰都帶著一股淡淡的不屑。
趙君堯來了也不例外!
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只小奶貓,現在么,儼然已經成年。
夏如卿是不太忍心它打光棍的,怎么也得尋思著,給他找個伴兒。
大白不知道聽懂了沒,反正聽完后就給了她一記白眼,自己又舔毛去了。
夏如卿抱了抱它。
“別干凈了,走啦!”
說完,就帶著幾個宮人,還有大白,往太液池走去。
天好,路也好,夏如卿就扶著紫月和紫寧的手,走得很慢。
紫蘇呢,跑到前面,專門去試試,有沒有磚塊兒凸起,有沒有地滑等等。
夏如卿就被他們護在中間,整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要……這樣嗎?”
紫月強硬道。
“那是,主子您絕對不能出任何事!”
夏如卿看著她,忽然不想出門了。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紫月愣了一下。
“主子……咱們都快到了!”
夏如卿無奈地笑了。
“真是敗給你們了!”
其實,這一路也真沒多少危險。
她清雅居緊挨著御花園,拐個彎兒再往南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不過,謹慎些,總沒錯。
夏如卿坐在鋪著棉墊的石凳上,看著夕陽下的太液池。
微風偶爾送來陣陣清涼,她偶爾逗逗貓。
愜意,真愜意。
如果……
沒有那幫女人虎視眈眈,她說不定更愜意。
前些時候,有幾個貴人輪番上門,未必不是想靠過來的意思。
可她自己還自身難保呢,何況庇佑別人。
拿什么庇佑呢?
坐了一會兒,夕陽漸漸落下,夜幕上來。
夏如卿也就沒多呆,帶著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走得很慢。
挺著肚子呢,走不快啊,她也沒打算走快。
拐彎兒的時候,不知怎么的,眼前一花,就有一個白影飄過。
這時恰好有一朵云遮住了夕陽的余暉,隨之一陣涼風撲面而來。
紫月心里一涼。
鬼節?今晚可是鬼節。
云層漸漸厚重,夜幕籠罩下來。
空氣都比剛才涼了幾分。
紫月和紫寧心里有點兒發怵,怎么,說陰就陰了啊,月亮都見不到!
可是,心里再犯怵,表面還是淡定的。
夏如卿根本沒注意到什么,就是覺得,比剛才涼快了點兒。
心里想著,說不定明天就要下雨了,就會更涼快了啊。
這么一想心里就舒爽了不少。
整個人都比剛才有精神了。
就在這時,前邊兒突然傳來一陣哭聲。
不遠處的宮墻上,一個白影又一閃而過。
紫寧‘啊’了一聲,嘴唇哆嗦著指著那個一閃而過的白影。
“那個是……”
紫蘇拉了拉她。
“別胡說,什么都沒,你看花眼了!”
其實,內心早已嚇得不行,但是,人多嘛,總能壯膽。
夏如卿也注意到了有點兒不對勁,皺了皺眉,看向前邊兒。
又仔細看了一遍。
“什么都沒有啊!”
回頭問。
“小喜子,你看見什么了嗎?”
小喜子有點兒糾結,想了想只得如實道。
“主子,奴才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
話音剛落,又傳來一陣哭聲。
“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
“夏婕妤……我死得……好慘啊!”
隨著哭聲的傳來,前邊兒不遠處又出現一個白影。
這一回,大家都看清楚了。
那女鬼青面獠牙,頭發披在腦門兒上,臉色白森森的,紅得發黑的鮮血順著腦門兒淌下來。
白色長衣服上全是血,甚至,還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她的腳懸空,長發被風一吹,青面獠牙露出來,更顯陰森恐怖。
“夏婕妤——”
“夏婕妤——你居然有了孩子——”
“我死得好冤,我要投胎到你的肚子里,克死你——”
那‘女鬼’終于出現了。
紫寧嚇得臉都白了,紫蘇也咬著唇不敢說話,而紫月,看似強裝鎮定,其實心里就差點兒崩潰了。
畢竟,今天可是中元節啊,鬼節啊!
可是……就算是鬼節又怎樣,主子不能受傷害。
紫月一咬牙,上前一步,一邊兒哆嗦身體一邊兒壯著膽問。
“你……你是誰?我家主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我害我家主子!”
就在紫月上前的同時,小喜子也趕到了。
“你想干什么?!”
那女鬼陰森一笑。
“我是夏氏害死的惜才人,夏氏!”
“還我——命來!”
說話間,那女鬼的身體往前飄了幾步遠。
夏如卿瞇了瞇眼,看著她。
“今兒個是鬼節,所以,就有人裝神弄鬼了?”
“只可惜……我還就是不信這些!”
說完,她繞過小喜子,蹬蹬蹬,腳步擲地有聲往前走了幾步,冷笑道。
“惜才人,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克!”
“再說了,你不是死得冤嗎?克死我多慢啊!”
“按照慣例,不應該上來直接索命嗎?”
她說話的時候,氣定神閑地挺著大肚子,絲毫沒有害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深宮:皇上,太腹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