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夏如卿鞋都來不及穿,趕緊迎了上前。
小包子聽見父皇來了,心里更激動,直接把筆一丟。
就扭動著小身子骨碌碌從炕上爬下來,小腿兒一前一后跑得飛快!
小奶音甜甜地叫著。
“唔王……唔皇……”
吐字不清,實際上叫的是父皇,這還是夏如卿教他的。
屋里的奴才早已跪了一地,大家誰也不敢亂動。
只在心里盼著‘小祖宗您可慢點兒啊!’
趙君堯邁著大步走的飛快!。
一進門,就看見眼前這一大一小,光著腳跑向他。
“皇上!”
“唔王!”父皇……
一大一小,臉上無不欣喜。
趙君堯直接就黑了臉!
“這么冷的天,不穿鞋?”
聲音低沉,寵溺里帶著威嚴!
夏如卿這才想起來自己沒穿鞋的事兒,又低頭看了看小包子。
他也沒穿!
小包子也在看她。
母子二人就這么看了看相互的腳,又彼此對視了一眼。
夏如卿趕緊賠笑。
“皇上,這屋子里燒著地龍,還鋪著厚厚的毯子,臣妾一時忘了……”
“請皇上恕罪!”
她知道皇上這種生物就是個順毛捋。
好好認錯準沒事兒,千萬別狡辯,不然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果不其然,她剛說完,趙君堯臉色就沒那么生氣了。
夏如卿又扯了扯小包子的頭發。
小包子會意,也趕緊認錯。
他撅著屁股學著奴才們的樣子跪了下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趙君堯,濕漉漉的,霧蒙蒙的。
趙君堯被他這么一看。
心里僅剩的那點兒怒氣,就直接飛到爪哇國去了。
他十分無奈,咬著牙把小包子提了起來。
“地上涼,你踩上去就算了,還往下跪!”
話音剛落,小包子已經落入父皇的懷里了。
他樂顛顛趴在父皇的肩頭,還不忘給自家娘親一個促狹的眼神。
好像在說:
“娘親好厲害,果然得逞了哎!”
夏如卿也高興地對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只是悄悄的!
趙君堯對他們母子倆的這些小動作不感興趣。
就當沒看見。
他一手抱著小包子,一手拉著夏如卿。
“進屋吧!”
“是!”
宮人們也都起來。
端茶遞水一陣忙碌后,就各自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皇上和娘娘。
梁嬤嬤要把小包子抱下去。
小包子哪里肯,就賴著不走。
夏如卿看向趙君堯。
趙君堯拍了拍兒子的屁股。
“不走便不走吧!”
夏如卿點點頭,就問。
“皇上,時候不早了,可要叫膳?”
趙君堯遲疑了一下,就淡淡道。
“不必了,朕待會兒去椒房殿!”
“哦!”
夏如卿瞬間了然.
心里就有些惡趣味地嘲諷皇帝。
‘前一刻還陪著小老婆,關懷備至,后一刻,就要去陪大老婆吃晚飯,嘖嘖!’
‘何況,這只是一頓飯而已’
‘晚上還不知道會去哪兒,說不定是其他小老婆那?反正不是自己這里!’
‘皇上從皇后那兒出來,就來不會再來她這里!’
不過這也是保護她么,她懂!
趙君堯不知道怎么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有點兒心虛。
他覺得,卿卿會不高興。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抬頭看她。
卻并沒有在她臉上發現不高興,吃醋,或是不舍的表情。
這下……輪到趙君堯失落了。
心里突然就有那么一下,涼涼的,很失落的感覺。
不過,他內心又突然驚覺。
‘自己不是最厭惡妃嬪之間爭風吃醋的嗎?’
‘怎么現在,卿卿沒有吃醋,他反而不高興?’
‘那自己究竟是喜歡她們吃醋,還是不喜歡她們吃醋啊!’
趙君堯把自己繞進去了。
軍國大事上,他是年輕有為,手段沉穩老練的帝王。
而男女感情之事上,他卻一竅不通。
縱然知道,卿卿在他心里,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可是……
遇到這種問題的時候,他依舊是一臉茫然。
完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畢竟在他的心里。
喜歡一個人,就是對她好。
就是叫她吃好喝好,她想要什么,自己就給她什么。
叫她開心快樂,叫她笑,不讓她落淚!
嗯,就是這么簡單!
可是……
年輕的帝王想錯了,甚至大錯特錯。
如果感情之事真有那么簡單,世間就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只可惜,趙君堯不懂這些,他只知道一味對她好!
可夏如卿懂。
只不過,她更懂得古代皇宮的生存之道!
所以,她什么都不求。
只求自己惜命地好好活著,也不枉老天爺又給了她一條命!
再說了。
總不能拿現代人的三觀去要求古代人吧,何苦呢!人家又沒去過現代!
再說了這可是皇帝,普通人還尚可一試,皇帝就算了,又不是嫌命長!
夏如卿看趙君堯似乎有點兒失落。
就疑惑了一下,然后趕緊問。
“皇上,您怎么了?”
怎么這個表情啊!
自己還沒失落呢,他失落啥?
趙君堯被她這一句話拉回神。
趕緊把想不明白的問題丟到腦后。
然后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沒……沒什么!”
夏如卿半信半疑點了點頭。
趙君堯目光瞥向小炕桌上,直接岔開話題。
“你們這是……在畫畫?”
夏如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桌子上那些畫,就來了精神。
“我這是一幅畫,小包子那個是寫的字!”
趙君堯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臉黑線。
“你說……你這個是一幅畫,他那個,是字?”
確定眼前這如鬼畜一樣的群魔亂舞的迷之圖案,是畫的畫?寫的字?
夏如卿堅定地點了點頭。
“是!”
又解說道。
“皇上,我這是一株梅花,不過暫時沒有顏料,我就先畫了樹干,回頭用紅色添上花朵,就好看了!”
說完,一副老懷欣慰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那神情,很是滿意!
“這是梅花?”
趙君堯黑著臉驚嘆。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想自戳雙眼!
“如果這真的是梅花,那也是一株中了毒,痛苦掙扎扭曲的梅花!”
他先前還以為是條蛇呢,或者是……一條龍?
不對,她應該不敢把龍畫這么難看。
那么,只能按著她的解釋,把這種東西理解為梅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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