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的日子平靜而安寧。
因為不用管理宮務。
所以夏如卿的生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每日依舊是清閑滋潤。
要么看書寫字,要么學畫畫,要么就去前院后院,侍理這些花花草草。
反正宮里的事都不用她操心。
就連每日的請安也被趙君堯免了。
理由是:
皇后身子不好,不必每日都來,初一十五過來請安就行!
皇上都發話了?后宮其他人哪兒敢多說一句話?
再不服氣也只得如此。
不過這樣一來,后宮眾人又少了許多見皇上的機會。
當然。
趙君堯也不至于真的專房專寵,把后宮徹底拋開。
畢竟他是皇帝,那樣做沒什么好處,哪怕為了卿卿也不能。
再者,他對孩子還是好的。
撫養孩子的妃嬪他都沒有不管,隔幾日去看看孩子用個膳。
或者賞些首飾布匹銀兩,都不影響什么。
但有一點,他從不過夜。
即便夏如卿從來沒有表現出什么,他也沒有。
沒錯,是他自己不情愿。
以前沒有遇見卿卿,和誰都無所謂。
只要那個女人夠聰明夠安分,他都會照拂著,叫她生孩子叫她好過。
畢竟孩子是一定要生的,和誰生不是生?
不愛惹事的,有了孩子也安分不惹事,省心。
可自從遇到卿卿之后。
他發現這女人不光安分,還傻乎乎,沒有他護著百分百活不到現在。
他是親眼看著她從又干又瘦臉色菜綠的丫頭片子,長成現在這樣又白又嬌嫩的綽約美人。
從一棵被風霜摧殘的野草,變成一株江南盛放的玉蘭。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胸中莫名涌起極大的成就感。
最讓他欣喜的是。
這小女人好像到現在都不明白后宮是怎么一回事。
惠妃和程妃是懂規則、守規則的聰明人。
而她是真傻,說話做事常常讓他哭笑不得。
她的心她的眼睛依舊是那么的干凈,一塵不染。
這反而讓她彌足珍貴,讓他忍不住想將她納入羽翼之下,小心翼翼呵護著。
讓她一直這樣無憂無慮。
讓她笑起來眼睛里都是光。
讓她心里陰霾盡散,全是陽光明媚。
所以。
他會為她掃清一切障礙,擋下所有陰霾,讓她一直這么安穩快樂地度日。
自從夏如卿成為皇后。
原本還不太安穩的后宮就徹底安分下來。
后妃們又不傻,都這樣了還能有什么念想?還不趕緊巴結著?
于是一個個的,將‘見風使舵’這一生存法寶運用地爐火純青。
上到惠妃和程妃,下到每一個小才人。
無不對新皇后馬首是瞻。
就連宮里的幾個太妃、宮外的郡王府乃至皇室各支宗親,都挨個兒送來了賀禮示好。
畢竟和新皇后搞好關系事關他們將來的榮華富貴,當然要好好重視起來。
于是……
冊封禮過后那半個月禮。
幾乎每天都有太妃太嬪、宮外的郡王妃,甚至已經跟著去了封地的郡王妃送來的賀禮。
一直到四月初,端凝宮都還在收禮。
四月中旬這日。
夏如卿正帶著樂兒給花樹修剪枝葉。
正忙著,就見紫蘇進來稟報。
“皇后娘娘,寧和宮里來了賀禮!”
夏如卿已經對賀禮兩個字免疫了,聞言頭也不抬就吩咐道。
“交給小喜子造冊入庫吧!”
孩子還小,別人送的東西再好她也不想用。
紫蘇聞言卻不動身。
“娘娘!”
“寧和宮,珍太妃送的賀禮!”她加重了語氣強調。
夏如卿聽罷愣了愣:“寧和宮?”
又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珍太妃?!”
紫蘇點點頭。
“娘娘,這是禮單子,您先看看!”
夏如卿松了口氣道。
“我還以為什么呢,不就是珍太妃送賀禮么!”
“以前她不也經常送?樂兒過生辰那次,她也送了!”
禮都不重,反而還很輕,不像是真心送禮的。
意圖么,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個分。
不就是采央那點事兒么,她壓根兒不想管!
紫蘇卻搖搖頭,神色凝重道。
“娘娘,這次不一樣,您看看?”
夏如卿一愣,恍然接過禮單子,隨手翻了兩頁就合上了。
表情震驚,喃喃道。
“這么多?”
“看起來這次像真的了!”
紫蘇狠狠點頭,勸道。
“娘娘,要不然咱們退回去吧!”
“珍太妃八成想和好,可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看到咱們好了她們湊上來了,我呸!”
紫蘇說出來的話像小刀片兒一樣鋒利。
聽得夏如卿忍俊不禁。
一面吩咐奶娘把樂兒抱下去,一面拿著禮單子進了內室。
坐在炕上,她對著禮單子思索了許久,覺得紫蘇說得有一定的道理。
不過……
“就算是想和好,也不至于送這么重的禮!”
“我看著,倒像是……有所求!”
紫蘇氣沖沖地冷笑。
“哼!”
“有所求?”
“我看是有利可圖吧!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娘娘,咱們還是退回去吧,不沾染她們的閑事!”
夏如卿想了一會兒,淡淡道。
“退是肯定要退的,不過……我也想知道珍太妃究竟在玩兒什么花樣!”
“魚兒養了這么久,也該養肥釣上來了吧!”
“她不去釣魚,倒來我這里刷存在感,好奇怪啊!”
珍太妃和海楓婆媳兩個,果然是一肚子壞水兒!
給夏如意下套也就算了。
居然妄想把自己也拉下水!
簡直可惡!
“那……娘娘,咱們現在怎么辦?”紫蘇不解。
夏如卿把禮單子遞過去。
“先不退,叫小喜子收到一邊兒,我們將計就計,看看她們想干什么!”
紫蘇想了想就接過禮單子。
“是,娘娘!”
說完就下去了。
幾日后。
見禮物沒被退回去,珍太妃果然登門拜訪。
夏如卿聽見通報的時候,心里一個咯噔。
‘果然來了!’
“把她引到大廳吧,我換身兒衣裳!”
“哎!”紫蘇應聲出去。
紫月留下來服侍她更衣梳頭。
雖然珍太妃是先帝爺的妃嬪,是長輩。
可終究她才是皇后,是這六宮之主。
所以,地位自然不同。
她讓珍太妃在外頭等著也是理所應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深宮:皇上,太腹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