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可以自由出入賀王府,甚至還可以穿著小廝的衣裳來前院!”
“你……可是四公主?!”
樂兒啞口無言,這人……這人他的腦子是什么做的?這都能猜出來?
“你……”
“你早就知道了吧!”樂兒的警惕心又重了幾分。
平安侯世子淡淡一笑。
“承讓承讓!”
“微臣在兵部任職,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請公主見諒!”
說完他親手松開了瓔珞的胳膊,又抱了一拳。
“瓔珞姑娘,得罪了!”
瓔珞揉了揉自己疼痛的手腕,臉色不好也不差。
樂兒隨意瞥了一眼,見她手臂也沒什么痕跡,想來應該是沒怎么用力。
看來……
他真的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樂兒忽然有些窘迫。
她有種跳梁小丑的感覺。
她平生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栽到了一個從來不認識的、未來會成為堂姐男人的手里。
真是……奇恥大辱啊!
“大少爺,就在那!”
遠處小廝的聲音傳來。
樂兒又氣又憤又尷尬,狠狠瞪了他一眼帶著瓔珞就離開了。
等王府的大少爺過來,這里也就只剩下平安侯世子一個。
兩人相互見禮寒暄一番。
大少爺就問。
“剛才我聽小廝說,這里有人跟蹤南兄弟,可是真的?”
世子爺淡淡一笑。
“一場誤會而已!”
“大少爺不必放在心上!”
“剛剛這個誤會已經解開,那兩個人原來是走錯路了,我也就放他們離開了!”
跟在大少爺身后,目睹了一切的那小廝有些不解,想開口說什么,被另一個小廝死死拉住,最終什么他什么也沒說。
大少爺也就沒再繼續問,就當不知道,他淡淡笑道。
“既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聽聞南兄弟要過來,我早已備好的香茶,不如過去一敘?”
世子爺恭謙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請!
兩人互相一笑,共同離去。
后院這邊。
樂兒幾乎是跑著回來的。
進了宜蘭的院子,料定沒外人之后,她就一邊走路一邊往下拽衣裳。
“丟人,真是丟人!”
宜蘭迎了出來,見她這樣就嚇了一跳。
“怎么了這是?”
“誰又惹著你了?”
樂兒臉色窘迫,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一直往下脫衣裳。
瓔珞連忙招呼幾個小宮女,伺候公主更衣。
又洗漱了一番,這才帶著宮女們離開。
內室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樂兒才憤憤道。
“你那個……未婚夫!簡直就是個……就是個……”
她就是了半天也沒想好詞匯怎么說。
宜蘭就有點兒害羞。
“就是怎樣?他怎么了?”
想了想有些不對勁,她臉色漸漸變了,也有些氣憤。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樂兒就不說話了,只是臉上更加窘迫。
最終在以懶惰逼問下,她終于就事實大概說了一遍,然后就捂著臉。
“好丟人!”
“好丟人啊!
“堂姐,我不管你得好好補償我!”
“我從來沒干過這么丟人的事兒!”
宜蘭忍俊不禁。
“好……”
“補償你!”
“不過……他也太過分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面上并沒有多少愧疚,反而多了些調侃的笑。
樂兒有些抗議。
“哎!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你想重色輕友?”
宜蘭面上一紅揍了她一下。
“胡說八道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能讓公主這么難堪的人,究竟是什么樣子呢?”
樂兒義憤填膺道。
“還能長什么樣?就是……”
她想了一圈兒憤憤道。
“和那個討人厭的時少翎差不多有一拼了!”
宜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越說越不像話了!”
她拉著樂兒又道。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你想要什么補償,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如何?”
樂兒大眼睛一瞇。
“真的?”
“這還能有假?”
樂兒點點頭就道。
“那你送我幾個廚子好了!”
“記住,是送不是借!我可不還的!”
宜蘭忍俊不禁,伸手擰了擰她的臉頰。
“你啊你!”
“堂堂一國公主,怎么變得這么小家子氣了!”
“跟誰學的?!”
樂兒沖她拌了個鬼臉!
“我才不小小氣,誰讓你未婚夫欺負我來著?我當然要討回來嘍?!”
宜蘭手上又用力幾分。
“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客氣了啊!!”
樂兒臉上吃痛趕緊求饒。
兩個小姑娘笑著打鬧成一團。
笑累了,鬧夠了,兩人并肩躺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樂兒,你覺得……他怎么樣?”宜蘭淡淡地問。
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里,蕩漾著淡淡的輕愁,那是只屬于閨中少女的美麗愁緒。
礙于身份,他們不能見面,但她又不想和大公主一樣所托非人,所以只好用這種拙劣的方法,為自己將來的幸福多求一份保障。
雖然拙劣,但也可愛。
樂兒想了好大一會兒,終于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此人不簡單!”
“其實這還要看你自己!”
“你喜歡什么樣的?”
宜蘭想了一會兒終于道。
“我想要的人……”
“我不求他名垂青史,英雄千古,我只要一室溫馨,心有靈犀!”
“他和我性情愛好都差不多,春天,我們一起賞百花,夏天我們一起在夜晚數星星,秋天我們一起賞楓葉,冬天我們一起踏雪尋梅!“
樂兒沉默了。
好一會兒才猶豫道。
“那……我覺得那個人可能不適合你!”
“不知道怎么,我感覺他很危險!”
她現在還忘不了他滿眼冰霜的模樣,那種眼神,絕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
當然,她的哥哥們例外,畢竟都是父皇親自栽培的,尤其是大哥,那更不一樣。
“他應該……和我四哥哥是一類人吧!”
四皇子趙啟曄,喜好紅衣,性情乖張。
高興的時候像極了京城中的紈绔,經常狐朋狗友一呼百應,大家皆大歡喜。
不高興的時候那臉繃得像是要立刻殺人。
武藝高絕,卻從不屑和人較量,天資聰穎才華橫溢,卻從不屑于追名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