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死亡時間對我們來說相對會容易算些,遇刺時間不太好推算。”
沙沐風遺憾道,“現在某些影視劇把我們吹得太神了,不僅死亡時間,就連受傷時間都能說得精準到分,這是做不到的...除非是諾姐在。”
諾姐是行業巔峰,她的一些戰績已經脫離了科學能理解的范疇。有時候諾諾推斷的現場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宛若她就在邊上看到一般,太詳細了,科學解釋不了。
但是諾諾現在不能來,沙沐風和他的同事盡到最大努力了。
“我們只能推斷,她受傷時間最晚不超過十點半,你們破門進去的時間是十點四十,受傷時間應該在這個區間,再往前推,她可能失血過多。”
而這個時間,養殖場的打更的和陳百川喝酒的,全都能證明陳百川沒回來。
陳百川自己說不清楚這段時間他在哪里,而別人的證詞又能證明他有作案時間。
作案時間對的上,手里還拿著一把疑似兇器的刀,跟受害者一起在密室里被發現,這些不利因素都集中在陳百川身上。
沙沐風遲疑了下,對芊默說道。
“我們需要提取伯父的血液回去進行化驗...有沒有可能,伯父被人下藥?在幻覺下做出攻擊行為?”
這種案例國內沒有前科,沙沐風是看到穆菲菲的驗血報告之后才靈光一現的,如果陳百川也被人下藥了呢?
“查吧。”芊默的臉色凝重起來。
如果是沙沐風說的那種情況,那才是真的麻煩。
只能等化驗結果出來再看了。
這一晚格外漫長,芊默把案件在腦子里反反復復過了幾遍。
期間跟陳萌保持微信視頻,現場的各種情況都已經發給陳萌了。
師徒二人熬夜分析,重點在穆菲菲身上的刀口,以及陳百川站在的那個蠟燭陣里。
根據芊默現場拍回來的照片看,這是一個倒五芒星,傳說是與撒旦有關,國外某些黑魔法陣都會用倒五芒星召喚惡魔,但陳百川這種連基督和瑪利亞是什么關系都分不清的人,讓他搞這些復雜的玩意,簡直是搞笑。
讓陳萌和芊默想不明白的是,五根蠟燭,有四根已經提前滅了,滅得都很短,芊默等人破門而入時,唯一那根燃燒的蠟燭還很長。
四長一短,什么意思?
依照芊默的了解,她老爸多數會把眼一瞪,小脖子歪歪著來一句,“我大華夏兒女自己老祖宗都不信,整這些國外洋鬼子的邪門歪道干什么!”
養殖場連做買賣的關二爺都沒供,因為陳百川說了,養殖業屬于業障比較大的行業,不適合供奉菩薩神佛,芊默私以為是她爹懶得供,這么懶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跑去整外國的什么惡魔?
如果不是陳百川擺下的這個蠟燭陣,會不會是真正的兇手?
現場的指紋采集也是決定本案的重要證據,現在技術如此發達,想要做到“無痕”犯罪是不可能的,雁過必留痕。
這一晚芊默幾乎沒有睡,最后天快亮了,靠在小黑懷里小憩一會,天亮了,熬夜加班的沙沐風帶來了檢測結果。
門的確是從內反鎖的,詭異的是,門把手上只有穆菲菲和陳百川的指紋。
蠟燭有五根,已經燃燒完的那幾根短的有沒有辦法提取指紋,長的蠟燭上有陳百川和穆菲菲的指紋。
問陳百川,他也挺大方的承認了。
是啊,蠟燭是他用自己帶的打火機點的啊,有問題嗎?
一醒就是在黑漆漆一片的環境里,伸手一摸,邊上有蠟燭,那自然是要掏兜點蠟燭啊。
看到邊上有東西閃光那就順手拿起來看看——結果是刀啊!
陳百川的供詞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幾點醒來的,兜里就沒電的手機和打火機,摸到有蠟燭順手點燃,點完了覺得奇怪,下意識地往那邊看,結果在地上看到反光的刀,他就順手撿起來正看呢,這些人就破門而入了。
當被問及是怎么來到這的,陳百川一問三不知,他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
沙沐風也在陳百川的車里試圖采集指紋和座椅的纖維,但是效果不好。
天亮后,陳百川的鄰居們也被傳喚過來,這么一審,案件越發對陳百川不利了。
陳百川白天拿著刀追穆菲菲跑出去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包括陳百川在氣頭上喊出,如果穆菲菲再回來,他就弄死她,這一句也有人聽到。
所以這個案件到目前為止,可以說陳百川嫌疑是最大的了。
人證、物證、作案時間、作案動機,他全都占了。
而給芊默當頭一棒的,就是沙沐風給陳百川手里那把匕首做的檢測。
匕首上面只有陳百川的指紋,上面殘存的血液DNA檢測的確是穆菲菲的。
芊默和小黑同時覺得很詭異。
到了這一步,芊默甚至開始按著沙沐風的思路開始思考了,難道真的有人給她爸下了什么藥,控制了她爸?
沙沐風檢測陳百川的血液,酒精中毒,到了這個階段,人的感知會受損,可能陷入昏迷,失去理解力,這也能解釋他為什么會記憶空白。
但是記憶是空白了,那這個階段到底是昏迷了,還是做出什么過激的事兒了,那誰也說不準。
想要從物證這塊有所突破實在是太難了,芊默跟陳萌研究后決定換一個思路。
查案就是這樣,一條路堵死了,換一個思路繼續來。
在陳萌的要求下,芊默和小黑先回去補了個眠。
查案心切誰都能理解,但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過度疲勞會讓大腦失去理智分析的能力。
在一片黑暗中,芊默看到了穆菲菲。
穆菲菲不斷地喊著有人要殺她,突然一雙黑手從她身后襲來,芊默眼前一片血紅,驚醒。
于昶默一直沒有深眠,她有動靜他馬上就醒了。
“乖乖,做噩夢了?”
“有人要殺她。”芊默倆眼無神,機械化地說著夢到的事。
“誰,誰要殺她?”小黑問。
芊默一個哆嗦清醒了,她深沉道。
“我們換一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