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暖玉 聽這人說要照顧自己,王慕妍連忙擺手,“不用麻煩紀二公子,我身邊的丫鬟婆子夠用。”難道當她們是擺設嗎?
“但他們不懂醫術。”紀允連早就找好了借口。
“你不會是說你很懂醫術吧?”
“在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在救下王慕妍的一瞬,他下意識搭了一下她的脈,確定王慕妍并非裝暈,所以才會做了后續決定。
“那你還真是多才多藝!”王慕妍嘴角扯了扯。
“呃,承蒙夸獎!”紀允連成功被王慕妍逗笑,“不是有句話叫藝多不壓身嗎。所以在下在沒事兒的時候,就學了一些。”
“術業有專攻,我想有徐太醫給我看診就好,所以真的不用再勞煩紀二公子。”王慕妍再次婉拒。
“在下醫術和徐太醫確實沒法比。但家母和郡主有相同之癥,在下為此研究了一二,沒準對郡主能有所幫助。”
這是鐵了心還要來看她唄?“說吧,你到底有何目的?”王慕妍不相信這廝會這么熱心。
“當然是想要對郡主多了解一些。”紀允連解釋著,“也免得日后被人懷疑在下與郡主定親目的不純。”
王慕妍譏笑,“難道你現在的目的就純了?”
“總歸不好讓別人抓到實處。”紀允連又道,“雍城的藏寶書院可是咱們大明最好的書院,既然在下已經和文昌侯府搭上關系,總要到書院讀幾年書才對得起自己。”
“你的意思是打算在這里長住不回韶京了?”王慕妍瞪大眼睛看向他。
“姑且是有這個打算。”
估計是被羲和郡主逼慘了吧?王慕妍看了一眼紀允連的妖孽臉,心道:真是個麻煩,將來如果見到羲和郡主,還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為難?
既然改變不了這人的決定,王慕妍揮了揮手,放走了紀允連。沒多久,周氏和馮氏一起來到她居住的物華院,將一物戴在了王慕妍的脖子之上。
“這該不會就是紀二給的定親信物吧?”王慕妍拿著脖子上的粉色玉石掛件擺弄了起來。
“你猜的沒錯。”周氏笑著夸道,“我家期期就是聰明。”
“看著也沒什么特別啊!”甚至連個花紋雕刻都沒有,就是塊被磨平的原石。
“你可別小瞧這物件。”馮氏和周氏一般,滿臉的笑容,“這可是楊氏娘家的傳家之寶,叫暖玉。”楊氏就是紀允連的娘,永泰侯的繼妻。
“摸著是有些溫,可就這么個物件能保我十年性命無憂嗎?”王慕妍還是不太相信。
“紀二公子說他娘幼年和你有同樣病癥,就是因為佩戴這枚暖玉溫養身子,身體才慢慢變好。”馮氏解釋。
“那將這枚暖玉給了我,紀二他娘要怎么辦?”如果為了救她而害了人家性命,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聽她這樣說,馮氏眸光暗了暗,“紀二公子說,暖玉對于楊氏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這幾年已經成破敗之勢,只能另尋他法。”
“所以就以此為交換條件,不但要助紀二那廝得到世子爵位,還利用我和他定親給他做擋箭牌,好讓羲和郡主熄了對他的癡心。到頭來咱們一家得罪太子不說,還有可能會因此被皇上所不喜?還真是好算計啊!”
周氏卻道:“期期莫惱。比起你的身體,這些都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王慕妍苦笑了下,“可是值得嗎?這枚暖玉被楊氏用過后,到了為這兒,也就只能保我十年性命無憂罷了。”
馮氏忙上前拍著她的手輕聲安撫,“當然值得了。”他們家好幾代就這么一個嫡女,可是當成眼珠子一般呵護,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又言:“期期也不用太過擔心。咱們只要在此期間找到更好的暖玉玉髓,一定會讓你一輩子性命無憂。”
聽她娘這么說,王慕妍又想到了一種可能。于是問:“不會那廝還想讓咱們家尋到暖玉玉髓后,分給他一塊好去救他娘吧?”
“那小子是有這個請求,但卻不是非得讓咱們家一定辦到。”沉默半天的周氏再次開口,“不過他也保證,在尋到暖玉玉髓后也會分給咱們一塊。”
這丫的也太能算計了,他還是人不?他老哥一個,他們侯府若干的人,誰找到暖玉玉髓的幾率更大?可盡管如此,他們一家還覺得是自家賺了。
不知道是不是暖玉的緣故,王慕妍這一宿睡得格外安穩。第二天,覺得渾身輕快許多。可能是將目標轉移到紀允連身上,就連之前關于宋宜修郁結于心的事都看淡了許多。
以致于宋宜修在聽說她和紀允連定親后匆匆尋上門,她還十分臭美地盛裝打扮了一通,才在馮氏的花廳見了宋宜修。二人已經退婚,再在自己閨閣見面十分不妥,所以換了見面的地方。
還是因為她的應允,宋宜修才再次進了他們家門。不然依照她祖父王宏哲和她爹王明然的意思,這丫的休想再踏入他們文昌侯府半步。
“期期,你怎么這么快就又定親了?”宋宜修焦急地詢問著。
“那你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有何打算?”宋宜修的語氣依舊急迫,“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和羲和郡主之事,你就是不想嫁給我,也不能嫁給那樣的人啊?”
“我還能有什么打算?”王慕妍一挑眉,“難道我爹再去退婚不成?”又道,“可是我這才退婚,就又退婚,讓別人知道后,將來還有誰敢上門求親?再說了,人家并沒有做什么背信棄義之事,有些難辦啊!”
聽她提起背信棄義之事,宋宜修俊臉微微一紅,赧然道:“期期,咱們能不能別再提這茬兒?”
“那咱們還有什么可以提的呢?”王慕妍似笑非笑,“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全家都應允了的事兒,你讓我怎么做?”
“你們家和別家不同,你們家一定會聽你的意見。我就是想要讓你三思啊!”
王慕妍笑了笑,“恐怕沒有你提起的那些事,紀二公子也就不會來雍城,更不會有我和他定親一事。”隨后又俏皮道,“沒準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