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扎木國就聽說過淑慎公主的美名,借著來給太上皇祝壽之機就想要見一見淑慎公主。怕錯過與公主的姻緣,臣在臨來之前就已經和我父皇商量妥當,一旦臣下定決心娶公主,就拿三座城池作為聘禮。”
達肯耶之所以對著孝敬帝稱臣,是因為扎木國是大明的一個附屬國。他這一番說辭也就解釋了聘書的由來。而他是扎木國皇上最喜歡的兒子,為了他扎木國皇上能做出這樣的事倒也能令人信服。
“看來三皇子是有心了。”孝敬帝道,“不過朕有一事不明?”
“不知皇上何事不明?”達肯耶躬身詢問。
“朕很想知道你何時與淑慎有了夫妻之實?又如何斷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不光是孝敬帝,就連牟皇后以及朱謙耀和朱謙陽都急于知道此事。
“其實是臣說了謊。”達肯耶不好意思笑了笑,那張臉顯得更加的丑。
“哦?”孝敬帝一挑眉。
“跟皇上說實話吧。”達肯耶一咬牙,“臣根本就沒有與淑慎公主成就好事。”
“那你為何執意說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孝敬帝有些吃驚。
達肯耶老實回答道:“是因為臣無意間得知公主懷有了身孕,而孩子的父親不詳,就想著這恐怕是臣唯一的機會,便當眾認下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臣的。”
你是尋到了機會,但你怎么不說你這樣一來徹底毀了淑慎呢?孝敬帝很想罵人,但一想到那三座城池,便將升起的惱怒之意強壓了下去。問:“那你就一點不介意淑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還一心要求娶?”
“臣當然不介意。”達肯耶道,“如果了解我們扎木國的應該知道,我們扎木國女子在夫君死后可以隨時改嫁。”
孝敬帝心道:你怎么不說你們扎木國爹死了,兒子除了可以繼承家業外,就連爹的妻妾都可以繼承呢?
同樣是三座城池鬧的,孝敬帝沒有反駁,而是與達肯耶認真協商起和親適宜。
達肯耶是帶著愉悅的心情帶著護衛離開的皇宮。只是臨近他住的驛館時,從旁邊過道穿出來一輛馬車差一點與他的車架相撞。
“誰這么不長眼睛!”別看是在大明,達肯耶仍舊習慣于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等他一挑車廂的窗簾,正好與同樣挑開窗簾的對方的眼神相遇。
那是一張既驚艷又讓人妒忌的臉。能有這么一副好相貌的不是旁人,正是在這里裝作偶遇的紀允連。
不管是什么人對美人都會格外的關照,哪怕對方是個男子。達肯耶的火氣登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笑著寒暄道:“原來是紀大人。”又問,“怎么紀大人會來這里?”
“只是路過而已。”紀允連淡淡道,“不過還沒有恭喜三皇子。”
“哦?”達肯耶明知故問,“本皇子有什么好恭喜的?”
“難道三皇子沒能抱得美人歸?”紀允連一挑眉,“看來三皇子的誠意不足啊!”
“誰說本皇子沒能抱得美人歸的。”達肯耶這人雖然有些頭腦,但脾氣特別急。
“那就是三皇子和淑慎公主的婚事成了?又為何本官剛剛恭喜三皇子,三皇子裝作不知?”
“哈哈,本皇子沒有想到消息會傳得這樣快而已。”今日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達肯耶心情不錯。
“本官也只是猜測而已。”隨后紀允連嘴角微微上揚,“就是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那三座城是廢城,還會不會將淑慎公主嫁給三皇子。”又道,“沒準會因為你們的算計派兵攻打扎木國也不好說。”
“你,”達肯耶震驚得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什么廢城?本皇子怎么不明白。”
“三皇子會不明白?”紀允連嘴角笑意更大,“本官可是聽說那幾座城連年大旱,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目前僅余少數扎木國的士兵在那里駐守。”說到這兒,他眼風掃向達肯耶,“好像是為了防止庫魯國的士兵來犯。”
“你還知道什么?”達肯耶的眸光漸漸變冷。
“本官并不知道什么。本官就是在想,你們父子二人是不是想要我們大明的士兵去替你們看家護院才會如此主動將那三座城池獻上。”又道,“也就是說,三皇子之所以對淑慎公主如此上心,還擺出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勢,為的不過是找個借口將那三座城池合情合理的進獻給皇上而已。”
“你……”別看對上的是美人,但達肯耶雙眼微瞇,迸射出的寒光如刀鋒,顯然是動了殺機。
“三皇子莫惱。”紀允連自然看出了對方的殺意,卻不以為意。“既然本官尋到三皇子,并將此事告知,就說明本官沒有要告發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用意,又為何不肯告發?”達肯耶冷眼看向他,“沒準你告發了我們,還能加官進爵。”
紀允連淡淡一笑,“本官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加官進爵。”目前韶京形勢復雜,在外人眼中,他就是朱謙陽一黨,他現在韜光養晦還來不及,又何必過早就趟進這里的渾水?
“那你需要什么?”達肯耶立刻升起了戒備之心。
“本官和明霞郡主最遲明年也會大婚,本官想要三皇子送一份賀禮。”哈,他可不是爛好人,手握對方這么大一個把柄,而且還促成了此事,總得要點什么才對得起自己。
“你有話不妨直說。”達肯耶很想滅口,但在人家的地盤做起來似乎有些困難。他也不相信紀允連一點依仗都沒有就這么過來與他談判。另外,連孝敬DìDū不知道的事,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顯然他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本官需要仁歧和河川兩座城池,不知道三皇子肯不肯割愛?”紀允連倒是沒有繼續賣關子。
“你想要兩座城池?”他不會是聽錯了吧,這人分明是在獅子大開口。
“怎么?”紀允連卻信心十足,“仁歧和河川同樣是廢城,為何你們卻不舍了?”又道,“那里可不是什么軍事要地,哪怕是給了本官,對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