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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男無褻瀆之心,女有親近之意

  最后城主府那一百萬的打賞一下子就將今晚這場首演再次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這下不僅是那些普通戲迷沸騰了,就連那些同樣有資格被唱賞的土豪捧客也被震的目瞪口呆。

  綿山城上一次出鳳冠打賞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就算是最當紅的俏三姐和小迎春這兩位最受矚目的花旦,收獲的最多一次打賞也不足一頂鳳冠價值的五分之一。

  而且這還不算之前那九位土豪捧客贈的金簪。

  僅僅是有資格被唱賞的十位土豪捧客加起來就足有119萬,算上那些零星打賞,程小樓最終獲得的打賞總額超過140萬,創下近十年新高。

  當玉瑯戲院老板陶之秋聽到唱賞官報出140萬總額時,驚的差點被把眼珠子瞪出來,更是后悔的直跺腳,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因為他當初為了把程小樓爭取到自己的戲院登臺,對于捧客打賞所得收入,只是約定象征性的抽取一成,而其他戲院通常都是抽三成。

  俏三姐哪怕作為玉瑯戲院的當家花旦,抽的也是兩成。

  三成跟一成聽起來似乎不多,可對于140萬這個基數而言,那就是28萬!

  這筆錢甚至都已經超過玉瑯今晚所有的戲票收入了。

  “才一晚上就收了140多萬的打賞,萬一他再也看不上我之前許諾的那點兒紅利抽成了怎么辦?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跟他好好談談心才行。”

  一想到這里,陶之秋再也顧不得其他事了,風風火火就快步朝戲院后臺趕去。

  雖說他也知道今晚能得到這么多打賞,是因為程小樓首次登臺的緣故,以后就算有打賞也絕對不可能像今晚這么夸張。

  否則每天收一百多萬打賞,那一年下來還不得兩三億?

  但程小樓如今人氣這么旺,以后每場戲的打賞超過五位數那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一個月下來少說也得三四十萬。

  而且陶之秋可是知道今晚來的人當中除了尋常戲迷和土豪捧客外,荷月樓和另外幾家大戲院也都來了人,萬一有人許以重利或者用其他手段拉攏程小樓呢?

  陶之秋越想越覺得有必要重新跟他談一談合作方式了。

  等他趕到后臺時,程小樓正好卸完妝重新換了身提前準備好的青色長衫從更衣間出來。

  “程老板,恭喜恭喜啊,您太厲害了,真了不起,居然連城主府......”

  “下面恭請程小樓程老板登臺致謝!”

  陶之秋話剛說到一半,戲臺上的唱賞官那透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抱歉,陶先生,唱賞官在喚我上臺跟捧客們答謝呢,我先上去了。”

  程小樓輕輕整理了一下衣領,給了陶之秋一個抱歉的笑容便錯身從他身邊走過,徑直上了戲臺。

  陶之秋笑瞇瞇的趕緊在后面揮著手壓低聲音喊道:“好好好,小樓,我等你回來啊。”

  “嗨,我怎么把最后的致謝環節忘了。”

  等程小樓的背影從簾后消失,他才自嘲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同時也不著痕跡的暗暗松了口氣。

  沒有在后臺見到其他戲院的人,這就是好事情。

  登臺致謝,是每一場戲唱完后的最后一個環節。

  不僅是讓得了賞的角兒上臺感謝捧客,同時也是她們卸了妝換上常服登臺,在聚光燈下露出廬山真面目的時候。

  否則給了賞錢的土豪捧客連打賞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下次還怎么打賞?

  當然,絕大部分旦角兒會在唱賞的這段時間以最快速卸完戲妝,趕緊擼一個生活妝。

  真正素面朝天上臺的人,要么就是對自己的容貌特別自信,要么就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

  只有極少部分人會以坦然和真實的狀態去面對戲迷。

  而程小樓,則屬于第一種和第三種的結合體。

  “諸位,晚上好,我程小樓,剛剛在《鎖麟囊》這出戲里扮演薛湘靈一角。”

  程小樓腰桿挺的筆直,不疾不徐的走到戲臺中間長衫而立,在聚光燈下淺淺一笑,用低沉且極有磁性的男中音說道。

  自我介紹后,他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鄭重至極的躬身致意。

  “啪啪啪.......”

  躬身一禮后,臺下那些戲迷們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的一樣,先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才同時致以熱烈的掌聲。

  除了那些曾經在軋戲打雷時見過他廬山真面目,聽過他低沉厚重且磁性十足的男中音的戲迷,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程小樓,更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化妝穿上戲服的他是風華絕代如同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絕色佳人,卸妝穿上長衫的他則是如金鑾殿上金榜題名的俊秀書生。

  第一種形象讓無數男人愛之入骨卻鮮有褻瀆之心,第二種形象則讓無數女人眼前一亮欲有親近之意。

  但無論是穿上戲服的青衣形象,還是換上長衫的書生風骨,都很難讓同性之人升起半分惡意。

  兩種形象之間的劇烈反差,甚至讓原本在他唱戲時就已經為之著迷的人更加深陷。

  比如,二樓三號包廂里那名俏麗可愛長的像瓷娃娃的女孩,此時正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他。

  “姑姑,他長的雖然俊秀,但臉型和五官卻都很硬朗,聲音比我爸爸還粗,可是在臺上他怎么能美成那樣呢?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他那么好看的女人,起初我在網上看到這出戲的宣傳海報時還不信,以為是他們為了宣傳新戲特意找畫師畫出來的人呢。”

  瓷娃娃女孩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那位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留著齊耳短發,同樣非常漂亮的女子嘟著嘴問道。

  “茵茵,姑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要不讓人喊他上來問問?”

  短發女子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輕輕笑著提議道。

  被喚作茵茵的女孩俏臉紅了紅,很不好意思的低頭玩著手指小聲說道:“喊他上來啊,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么不好的,你剛剛不是賞了他一頂鳳冠么,讓他上來當面感謝是理所應當,你等著,我這就讓人去喊他。”

  短發女子一副“姑姑懂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起身開門就招手喊了一個在樓道里候著的服務生交代了幾句,然后便重新關上了包廂的房門。

  她并沒注意到,躲在洗手間門后那名頭上紋著一張鮮艷京劇臉譜的青年,正拿著手機對準她連著按了三次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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