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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紅嫁衣的女人

  s市,凌晨兩點,西郊某秘密研究所。

  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楊明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回宿舍。

  作為一個瘋狂的科學研究者,35歲的楊明睿至今未婚,曾經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可是女方都嫌棄他陪伴自己的時間太少,都無疾而終。

  所幸,他也就頂著家人施加的壓力,不再談戀愛,而是全身心投入科研中。

  走出研究所的大門,撐著雨傘艱難的走著。突然,巨大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夜空,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接踵而至。此時,楊明睿抬頭看天,發現不遠處湖泊的上空似乎被閃電劈出一巨大的白色旋渦。旋渦的中央仿佛是個無底洞,能吞噬世間萬物。

  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猶豫了一瞬,楊明睿飛速向湖泊跑去。

  未知的事物也許是危險的,可是,作為科研工作者,好奇心和求知欲能戰勝一切恐懼!

  3分鐘后,楊明睿氣喘吁吁地到達湖邊。湖泊上空的白色旋渦已經不見了,暴雨在不知不覺間也停止了,湖面上一片平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楊明睿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加班太累,研究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心煩意亂,產生了幻覺?

  楊明睿有點失望,正準備回宿舍休息,突然夜空又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湖面。借著閃電的光線,楊明睿注意到湖面上浮現出一片紅色,刺目的紅,在這樣暴風雨過后的夜晚,顯得極其詭異。

  楊明睿是科學研究者,本來就不信奉鬼神之說,好奇心使然,放下隨身的公文包,脫下鞋襪,一頭扎進湖水之中。夏天的夜晚,湖水不是很涼,楊明睿雖然會游泳,可是平時忙于研究,運動的時間少之又少,游得十分吃力。

  漸漸靠近才發現,紅色的漂浮物居然是一個女人!楊明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岸,差點因為體力不支,自己也葬身于湖底。上岸以后,來不及休息,也來不及思考這個女人為什么穿著古裝的紅嫁衣,撥開被長發遮擋的臉,準備人工呼吸。

  三分鐘,沒有反應。五分鐘,沒有反應。楊明睿差點想放棄了,可是目光落在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始終不愿放棄。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女人一陣劇烈的咳嗽,不斷的嘔水,恢復了呼吸......

  18年以后。

  轟隆......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突然下起了雨。楊夕樂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五歲那年,媽媽就是在一個下暴雨的傍晚由于車禍離開自己的。一到下雨天,楊夕樂就感覺很煩躁,尤其是今天,心里面說不出的煩悶。

  而正在此時,楊明睿站在女兒的門外,手抬起欲敲女兒的房門,可又沒有勇氣,就這樣在門外猶豫著。

  咚咚咚...

  最終,還是敲了。

  “樂樂,我可以進來嗎?”

  楊夕樂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面帶微笑,盡量用愉快的聲音說道:“爸爸請進”。

  看見女兒勉強的笑臉,楊明睿心中一時感慨萬千。自己何嘗不是呢?每到下雨天就會想起那個可怕夜晚。不過心里面也很欣慰,妻子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兒。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13年過去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長大了,長得跟她的媽媽真像,不再是小時候的愛哭鬼了。

  有這么一個貼心的小棉襖,楊明睿很滿足,很驕傲。

  但現在,感覺更多的是愧疚和不舍。內心被各種情緒充斥著,反而忘了自己最初敲門的目的了。

  楊夕樂看著自己的老爸一會兒欲言又止,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緊鎖眉頭,一副很糾結的樣子,這令楊夕樂很疑惑,只好出聲提醒。“老爸,有什么事嗎?”

  楊明睿這才反應過來,“啊?哦,是這樣的,最近學校安排我到上海去參加一個研討會,今天晚上就要動身,可能要一個周左右才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好好地照顧自己,不要老吃泡面,沒有營養,不要怕麻煩就不吃水果,每天早上都一定要記著吃早餐,如果要早起,記得要調個鬧鐘,不要總是依賴我叫你起床...如果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找張叔叔幫忙出出主意,還有...”

  “行了,老爸,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楊夕樂覺得老爸很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什么地方不對勁。

  平時老爸也經常被學校安排參加研討會,臨行前也會叮囑自己幾句。媽媽去世得早,楊明睿又當爸,又當媽,自然而然的比一般的父親要“啰嗦”一點。

  但楊夕樂知道,老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帶大,其中的艱辛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她這一次真是有點受不了老爸的碎碎念。“你只要確保的我的經濟來源就可以了,呵呵。”

  楊明睿的內心有些許的苦澀,是啊,女兒已經長成18歲的大姑娘了,也已經上大學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女兒不再纏著自己講故事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女兒嫌自己啰嗦了?

  “我怎么舍得餓著我的寶貝女兒呢?”楊明睿邊說邊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交給楊夕樂,“放心好了,里面有你的生活費,夠你用的了。還有,這里是5000塊的現金,你用完了再去取卡里面的錢,知道嗎?”帶著一臉的寵溺,楊明睿把早已準備好了的錢遞給楊夕樂。

  楊夕樂接過了錢,心里面很是激動,內心吶喊著,“自由了自由了,從此天高皇帝遠,海闊天空任我飛,哈哈。”過于興奮的她,沒有想到爸爸每次出門最多給她500,這次居然翻了10倍外加一張金額未知的銀行卡,更沒有注意到楊明睿臉上的不舍和無奈是多么的強烈。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楊夕樂并沒有看見楊明睿的身影。

  每次他出差,她都會去機場送他。可是楊明睿這次離開,居然沒有通知她,而是自己不聲不響離開了。還真是反常!

  可是楊夕樂并沒有介意這些,想著反正不久爸爸就會回來。

  豈不知,有些分別,也許就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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